蕪到了長流山山腳之下。
抬起頭。
黑蒙蒙的一眼看不到頭。
以前長流山便是的家,有著信仰的歸宿,可自從阿父和十二上仙師傅不在之后,長流山與,好像也變得孤寂許多。
在山腳待了好一會。
最好還是抬腳,原路返回了林茹他們所開的閣樓之。
那時他們已然準備打烊,卻在關門的時候看到一雙手擋住了門閂。
璟彧抬眸。
喜不自勝。
阿蕪姐姐回來了。
“姐姐。”
蕪臉上有些窘迫,卻也大大方方的問道:“我今晚暫時沒有去,不知你們能否收留我一晚。”
“當然。”
璟彧連忙將大門完全敞開,而后將蕪迎了回去。
蕪在此閣樓里并不是只住了一晚。
相反。
在林茹與璟彧的盛邀請之下,一住就是一個月,期間也經常外出做一些功德之事,本來早就到了該回去的時間了,大師兄已經給傳了好幾封靈訊了,也沒被什麼事絆住,可就是沒來由的不想回去。
最后再走的時候。
璟彧已然將蕪如今年齡模樣的木雕人偶雕刻出來了。
他本想放在屋子中好生加油打磨。
可蕪在離去的時候,想到了那傀儡,識海中竟是不自主的劃過了一些讓心驚的片段,這好像是契約的知傳喚記憶,以前這些記憶都未曾出現,也不知今日腦海中怎麼就會浮現出哪些詭異可怕的畫面。
“小鯨魚,你那人偶,不如還是送我吧?”
聽到蕪松口。
璟彧極為高興。
他連忙將人偶搬來,蕪手一揮,便將那人偶收了混沌空間之中。
但愿……
能永遠都不要用到此傀儡。
蕪重新回到了長流山。
和想象中的一樣,趙懷遠已經在山門等著了。
見到蕪,趙懷遠臉上的笑容立馬明了好幾個度,他快步的走上前,關切問道:“這一次下山,蕪兒可累壞了?”
“還好。”
蕪也是仰頭對他一笑。
大師兄此時明明對笑得無害,那笑容也是十分明,可不知為何,蕪腦海之中卻是突然浮現出他雙眼猩紅,張牙舞爪的將別人筋剝骨的場面。
“怎麼了?”
蕪晃了晃腦袋。
那些畫面才悉數消失。
“沒什麼。”
兩人回到了小行宮,小行宮相較之前熱鬧了不,看出來在布置上頗花費了一番心思。
趙懷遠與蕪坐在石桌之上,早就準備好的酒菜也在這個時候上了上來。
“蕪兒,前段時間我忙于理長流山的各種正事,又與幾位泰山北斗的老神仙換了一下往后守護結界的共同意見,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陪陪你,是為夫的失責。”
這是趙懷遠第一次自稱為夫。
他好像極其自然。
蕪聽之,先是一頓,到底是沒有反駁。
是有好好想要與大師兄將長流山打理好,也是有想要好好擔負起自己的職責,護佑住天下蒼生的。
所以……
有好些疑,不得不除。
蕪抬起酒杯。
“子期,當初紅鸞失蹤,當真是因為愧對與我嗎?”
趙懷遠手一頓。
面上表卻是沒有毫變化。
“當然,蕪兒,你不信我嗎?是一魔界之人,而我與你相了近千載,你不信我嗎?”
趙懷遠的語氣有些急了。
他這話一出,蕪的心便又沉了幾分。
大師兄是很溫潤謙遜之人,無論遇到什麼事他都會泰然之,像方才這樣的狀態極出現,言多必失,方才大師兄說出此話,其實已然了馬腳。
蕪將手中的酒一飲而下。
隨后低了聲音道:“大師兄,我有一件事未與你說,我之前被二師兄著從結界回之時,進了人界,在那里,我見到過紅鸞。”
趙懷遠此時倏然站起。
臉上慌十分明顯。
他道:“那等魔所說之話,通通不可信,小師妹,你要信我。”
趙懷遠急了。
蕪抬眸,眸中失緒極濃。
“大師兄,紅鸞的舌頭被拔了,說不了話了。”
趙懷遠驚覺自己失態。
“是嗎……小師妹,一介魔,不值你為心疼。”
“大師兄,你知道……是誰拔了的舌頭嗎?”蕪看著趙懷遠,接著說道:“我記憶中的大師兄,從來不會對我說謊,只要你說此事與你無關,我便信你。”
半晌。
趙懷遠才緩緩的坐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之上。
他抬起手中的酒杯。
而后將杯中的酒一飲而下。
“與我無關。”
話音落。
蕪也未再此事上多做糾結,看向趙懷遠,悠悠一笑。
“子期,你不用張,這段時間你的確太累了,我與你也好久未坐下來喝一杯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可好?”
“好。”
趙懷遠踉踉蹌蹌的起。
為蕪重新斟滿酒杯。
兩人喝了許久,趙懷遠酒力本就不好,沒一會也便醉倒在石桌之上不省人事了。
半夜。
蕪走到趙懷遠邊。
閉上雙眸。
將指間輕輕的搭在了趙懷遠的眉間,蕪額間的彼岸花此時發出耀眼的芒。
未探測到更深一層的記憶,就被一更為強大的神力擋住了去路。
蕪睜眸。
雖然探測的記憶不多,可得知這些,便已然足夠了。
他識海之中,裝著最多相關記憶的……都是。
可先前驚鴻一瞥,部分記憶卻也是讓蕪驚詫不已。
嘆了口氣。
從混沌空間之中將木雕人偶取出,而后將自己的心頭取出,滴在了木雕人偶的心口之。
默念咒法。
手勢也不停變幻。
在蕪的作之下,那木偶,緩緩的有了人形的實,蕪將自己的大部分記憶都注了木偶之中,唯獨抹去了關于魔界與人界的那些年記憶。
就這樣吧。
大師兄需要的,正是這樣一個滿心都只有的小師妹。
而蕪,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著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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