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中早有預料,可裴依依還是忍不住,心中咯噔一聲。
“里面的尸骨,有很多都是黑的。依依,聽我的,你先回府好嗎?”
祁北辰眸深沉,擔憂的看著裴依依。
很明顯,現在已經找到實證,得由朝廷手進來。
聽到里面有千骸骨,留在外面的人,駭然變了臉。
裴依依更是手腳發涼的,一直扶著祁北辰的胳膊。
“這件事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我本就坐不住,讓我留在這里好嗎?”
裴依依倒不是固執,只是這次真相就在眼前,好像這個因果終于要在此了結了,如果不親眼看著,心里總是不安。
祁北辰看著這個神魂不屬的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如今也算找到證據,我命人傳訊,讓你二哥帶京郊大營的兵將,將這幾都圍了。”
裴依依胡的點點頭,“那個李文昌,現在要抓他嗎?”
祁北辰箍裴依依,想借著懷抱傳遞給一些力量,“當然要抓,不過是先斬后奏。”
充滿嗜的味道,可見祁北辰這次也被怒了。
如果這個村子都是如此況,那兩個村子,只怕也逃離不了這個命運。
一想到這層,就覺得從骨子里往外冒著寒氣。
天雖然還黑,不過覺得,明就在不遠了。
直到裴烈調來京郊大營的兵,裴依依都一直沒法回神。
“五妹這是怎麼了?”裴烈看向祁北辰。
剛才收到信息,并未談及五妹在此,看裴依依小臉慘白,搖搖墜的,裴烈就忍不住擔心。
祁北辰現在,也不敢在面前提事宜,只好把裴烈拉到一邊。
裴依依把頭埋在雙臂里,抱著膝蓋,坐到祁北辰的披風上,實際是神進了仙山。
火靈芝似一直注意外面的狀況,一進來,就立刻出現在面前。
“幫我去看看,那兩個村莊暗室是在哪里。”裴依依驚魂未定的看它一眼,“還有……你去看一下,那坍塌的礦里,有沒有尸骸。”
祁北辰說那座礦塌了。
可是這個人如此心狠手辣,敢直接毀了三個村莊,而那些礦工和做勞役的,若是回到故鄉,定然會泄出此地,
就好像給天家修皇陵的工匠,最終都會被皇帝悶死在陵墓里。
那個人若想守住,必定會一點不留后患……
這次火靈芝毫沒有反駁,快速從眼前消失。
“已經讓刑部和大理寺前去提人了,那李文昌逃不了。”
祁北辰的聲音,慢慢傳進裴依依的耳朵。
“這人分管此,一直做著假縣志,村民卻早已尸骨堆,必不了罪罰。”裴烈恨聲道。
他們現在只是將此團團圍住,一切還要等朝廷定奪,不能擅自做主,不然會有栽贓嫁禍貨之嫌。
天正黑,但被二哥帶來的兵將,用火把連一條長龍,像在夜幕下撕開一道口子。
一石激起千層浪,連京郊大營都調了,皇宮里如何安眠,連早朝都沒有等,皇上直接就派了半個太醫院來此查證。
裴依依看著那些被派來的太醫,首次松了一口氣,覺得這次不會不了了之了。
而那些太醫,看見裴依依在這,就像看到了主心骨,有意無意地圍了過來。
現在這件事,皇帝已經連下兩道圣旨給了裴依依,現在又下了一道圣旨給祁北辰,相比于那個噬疆場的將軍,他們倒更覺得裴依依是個可以通的。
聽到下面有千尸骨,所有的太醫都變了臉。
他們被匆匆指派來,信息全沒有告訴,看著這個空落落的村莊。
他們只覺得這次天要翻了……
那些太醫雖然經歷過瘟疫,也經歷過災荒,可是如此駭人視聽的景象,擺在他們眼前時,他們全部從地下室跑了出來,就在一邊哇哇狂吐。
連他們這些大男人都如此反應,裴依依終于明白,祁北辰為何不讓下去。
裴依依從火靈芝那里得到報后,就帶著祁北辰去了另外兩個村莊,還有那礦脈,偽裝一二之后,就的把那些地點全都挑了出來。
在完這一切后,天也徹底亮了下來。
裴依依止不住心頭發涼的,躲進了祁北辰臨時給扎的營帳里。
外面忙忙碌碌,卻渾渾噩噩的做起噩夢,夢里好多人在哭訴,讓幫助他們討回公道,
顛三倒四的,讓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到祁北辰返回營帳看,才把從噩夢中拽了出來。
“依依,回去吧,這次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裴依依冷汗淋淋的看著他,“可是皇帝怎麼可能殺妻滅子。”
用這麼多人的鮮,為一個太子位鋪路,還能瞞這麼多年,還不就是仗著皇后的勢嗎?
這就是皇權至上。
天子一怒,伏尸千里,太子之爭,骸骨遍野。
這麼多證據擺在眼前,那個李文昌是絕對跑不了了,可是,這恰恰證明皇后與此無關,因為的太子,恰是被此毒所害。
不過,皇后若就此,才是天大的笑話,因為正是的權勢,才累的這麼多無辜,埋骨地下。
祁北辰抱,嘆息一聲,“等這事理好了,我就帶你離開這里。”
裴依依悶悶點頭,有了暖意,“嗯,我們離開這。”
雖然礦脈還未挖出,但三個村莊的覆滅,無異于驚濤駭浪,瞬間在整個京都傳遍開去。
民怨沸騰,連皇后都不得不起了先太子的骸骨,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當裴依依聽到這個消息,已經是返回府中。
這件事,波及之大,連京都的貓狗,一夜間都啞了聲,好像知道,暴風雨就要來臨。
寢房,裴依依讓歡兒點了無數的火燭,都沒能睡的安穩。
正迷糊中,門忽然打開,驚嚇看去。
“依依,是我。”
祁北辰不知道還沒睡,一見嚇到,趕出聲。
裴依依驚訝的看他,又看了看外邊,“怎麼這時還回來?”
他快步走進,到了床榻,卻又停住了。
“我擔心你。”
現在外邊正,他這個無勢利相關的王爺,又被抓去做惡人,忙的只怕恨不得生出六只手,卻要在凌晨三點多,還要往返看一眼。
說不,那是不可能的。
“我好得很,有什麼可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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