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瞬間泄了氣,跟安寧道歉:“抱歉,小娘子,是我逾矩了。”
安寧很淡然:“沒事,王爺有所懷疑,也很正常。”
錢翠花覺得不正常,覺得安寧很不正常,眼里滿滿的都是心事。
只是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了。
當務之急,是解決天花。
“娘,不知道招娣那邊怎麼樣了?會不會也發了瘟疫?”鄭泰為了這事,天天夜不能寐。
錢翠花也很頭疼,急的臉上都冒痘了。
當然,最著急的是周慧和馬方,他倆的兒子還在安河村待著呢。
雖說鄭家人不會虧待馬文才,但怎麼著,都沒有自己看著最踏實啊。
“是啊,什麼時候可以回去,看看他們那邊的況。”
懷王沉思片刻,還是開口拒絕了。
“弟妹,我知道你很著急,可是現在還不能回去啊。不說天花如何,單單一個普通的瘟疫,都讓人扛不住啊。”
別到時候,還沒到安河村呢,人就倒下了。
可是錢翠花下了決心,認真道:“不管路上多麼兇險,我都一定要回去。我的家人還在那里,我必須見到他們,才能心安。”
“嬸子,你這…”懷王不知道怎麼才能勸下錢翠花,滿眼的無奈。
安寧心地站在錢翠花邊,拉起了的胳膊,溫聲道:“不如就讓我陪著嬸子回去,你們就留下來照看弟兄們吧。”
“不行,我也要一起去。”
周慧不樂意了,要回去,也是跟著錢翠花一起回去,怎麼就變安寧了呢。
鄭民也不同意。
“那我也要跟著一起,我可以保護你們。”
雖說這段時間,他跟軍營里面的弟兄,相的不錯,還學了許多實戰經驗,但也比不過他家人的安危重要啊。
安寧直接一口拒絕,對著周慧道:“周嫂子,我知道你向來雷厲風行,有魄力。而軍營里面,正好缺了一個這樣的領導,你離不得。”
說完,又看向鄭民:“小民,你一直都喜歡舞刀弄槍。這次剛好是一次絕佳的機會,你好好學,不要為了我們耽誤了。”
安寧最后看著錢翠花:“嬸子武藝高強,又有上天保佑。我相信我倆一起回家,會沒事的。”
錢翠花看出來,安寧是有意這麼安排,于是遵從了的意思,直接定了下來。
“就這麼說定了,我帶著藥材和藥方,先回去探探況。你們就好好在軍營里面待著,該干嘛干嘛。”
一直沒說話的鄭泰,嘆了口氣,支持了錢翠花的決定。
“娘,那您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他私心里也想跟著回家,看看妻兒兄弟,可是軍營里面離不開他,大淵朝的子民也還等著他種痘呢。
鄭民倒是一如既往地想跟著一起回去,卻被錢翠花的一個刀眼,噤了聲。
懷王也表達了自己深深的歉意:“實在是對不住啊,錢嬸子,讓你們家人分離…”
“行了。”錢翠花不想看他這麼文縐縐的。“知道對不住我們,就對我們好點,以后你要是混的好了,可得顧著點我們。”
懷王連連點頭:“一定。”
一柱香后,錢翠花帶著安寧,穿好防護服,上了馬車。
鄭民在馬車旁,拉著安寧的手,依依不舍。
安寧是又好笑又心疼,忍不住嗔他:“好啦,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你就別苦著個臉了。”
鄭民跟失了似的,抓著安寧的手,叮囑道:“你可一定要想我啊。”
安寧笑著點頭:“好。”
錢翠花看不過去,直接開口打斷了兩人溫的畫面:“行了,我要出發了,你給讓開點。”
鄭民看了眼錢翠花,特別認真的跟安寧代:“你不想我也可以的,但一定要幫我好好照顧娘,脾氣不好,你多讓著一點。等你回來了,再把氣還給我。”
錢翠花好笑,也跟鄭民保證道:“你放心,這麼好的兒媳婦,我才舍不得罵呢。”
“你別說,你就管好你自己。”鄭民開始正經:“路上不要跟人起沖突了,快點回家,見到大哥他們,才是要的,知道嗎?”
在他看來,錢翠花才是最讓人擔心的那個。
“還有,不要隨隨便便讓人知道你的不尋常。娘就算再有能耐,也只是個人,和一群人對上,你肯定要吃虧的。”
“還有……”
“行了。”錢翠花聽不下去他的念叨,打斷了他,夠著頭在張:“老二呢?怎麼沒見到老二的人?”
鄭民:“去種痘去了?沒時間來。”
錢翠花聽了后,有些失,又有些心疼。
“不過,二哥放了個包袱在馬車里,說是帶給二嫂的信件,您可一定要親自給啊,不然得把急死。”
錢翠花也這麼覺得,于是不再多說什麼,只想快點回家。
周慧見鄭民代完了,才跑上前來,推開鄭民,拉著錢翠花的手,很是擔憂。
“花兒啊,到了那邊,你可一定要幫我好好照看文才啊,他可是我唯一的兒子,也是你的兒子啊。”
錢翠花回握的手,表示:“一定,就算搭上我這條命,我都會保他平安的。”
周慧很是,眼眶微紅:“好好好,路上小心啊,聽你家老三的話,別逞強。”
周慧也是不完的心,但錢翠花也很耐心的,聽叮囑完。
“行了,我走了,你們自己保重。”
話落,錢翠花拉起韁繩,駕著馬車,沿著來時的那條路,出發了。
行至半路,安寧開口了:“嬸子,咱們轉道,走小路吧。”
“吁。”錢翠花將馬停下,扭過頭來,掀開車簾,看著馬車里面的安寧,擔憂道:“可是我不會走小路啊。”
“我會。”
錢翠花狐疑地看了安寧一眼,并沒有多說什麼,按照的指示,走了小路,到達了一片樹林,再次停了下來。
安寧走下馬車,毫不猶豫地朝著林子深又去,錢翠花一把攔住了,忍不住問:“安寧,你到底要干嘛?這麼個深山老林的,我都怕你進去了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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