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在潯州的吻不同,和陸戟的也不同。
楚懷安異常的溫,憐惜著又激著,不僅僅是掠奪呼吸,更多的是的一種表達。
蘇梨被他帶了節奏,腦袋暈乎乎起來,很生,在這方面一點也不逞強,像極了多年前那個小姑娘,壯著膽子與他說話,手心卻冒出了冷汗。
我會因爲愧疚對別的姑娘有這樣那樣的想法嗎?
楚懷安在心裡問自己,隨即給出否定回答。
不會的!
這麼多年,他甚至對蘇挽月都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只想護著不讓傷,可現在他看著蘇梨,哪怕傷了,他也還想要。
這纔是喜歡吧。
楚懷安想著,口忽的一疼,蘇梨在他傷口了一下,眼底的水越發瀲灩。
“侯爺,夠了!”
“不夠,還要再親一下!”
楚懷安啞著聲耍賴,蘇梨擡手掩脣,以免再被楚懷安佔便宜,表戒備:“夠了!侯爺你再這樣我要人了!”
“……”
怎麼說得他像土匪流氓?
考慮到兩人現在的狀況都不大適合激烈運,楚懷安後撤了些,傷口雖然還疼著,卻不由自主的回味著剛剛那個吻。
“下手這麼狠,我不是先徵求你同意了嗎?”
楚懷安說得很有底氣,蘇梨狠狠了,否認:“我沒同意!”
只是沒來得及拒絕,就被他趁虛而了。
蘇梨得用力,原本就紅潤飽滿的脣,越發紅豔起來,像火紅晶瑩的石榴,咬一口能溢出甘甜的水來。
楚懷安脣,嚨攢著一團火,又幹又人,但現在還不能爲所爲。
至得等他傷再好一點的時候才行。
想明白這點,楚懷安站起來,起朝門外走去,走到門邊又扭頭看著蘇梨問:“生死局那天你脣上的傷怎麼來的?”
他還記得那日脣上有傷,傷得頗狠,分明是被咬的。
“和侯爺無關!”
蘇梨有些氣惱,說完也不管楚懷安,拉起被子背對著楚懷安躺下。
楚懷安皺眉,其實早就猜到那傷和陸戟有關,心裡很是吃味,但想著現在自己還沒什麼正當的份,便強裝出一分大度:“以前如何爺不管,以後你不許再與旁人那樣!”
“……”
蘇梨抿脣不吭聲,片刻後聽見他關門離開的聲響。
等人走了,蘇梨繃的才放鬆下來,脣上一片滾燙,不斷地提醒著剛剛發生了什麼,的思緒有點,不明白怎麼會變這樣,明明是要和那人撇清關係的。
沒被陸戟明確拒絕之前,蘇梨以爲一個人的喜歡是可以隨著時間的流逝轉移的,不要求陸戟多喜歡自己,只想待在他邊,幫他照看著陸湛,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但深到了極致,陸戟連這樣一點微末的要求都不肯給。
蘇梨這才發現,原來喜歡就是喜歡,哪怕那個人不在人世了,也毫不會褪改變。
蘇梨沒見過陸戟和陸湛孃親當初有多恩,但見過楚懷安當初對蘇挽月有多好。
這人只差把心肝挖出來擺到蘇挽月面前了,他的喜歡又豈是能隨意扭轉改變的?
再過幾個月蘇梨就二十二了,這個年齡放在京裡,已是說談親都會被嫌棄的年紀,更別說還傷了臉,毀了清譽。
活到二十二,對兩個人都曾過心,卻終是所託非人。
如今落下一傷,和一顆疲憊不堪的心,只想安安穩穩度過餘生,哪裡還有勇氣去要一份飄搖不定的?
思緒紛雜,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梨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第二日蘇梨又睡過了頭,睜開眼時,已是日上三竿,門外的下人來來去去,十分熱鬧,像是府裡發生了什麼大事。
蘇梨躺著醒了會兒瞌睡,起準備出門看看,猛然愣住。
的腳被厚厚的紗布纏了豬蹄,別說下牀,連鞋都穿不進去。
這是哪個醫高超的大夫給裹的紗布?
蘇梨盯著紗布看了半晌,終究還是手全都拆了下來,又上了一回藥方穿了鞋出門。
藥膏是新送來的,有子清淡的馨香,在傷也是涼涼的很舒服,不似之前那般刺痛,想來都是些好藥。
門口守著兩個丫鬟,見出來連忙上前想要扶著蘇梨,被蘇梨拒絕,只是有點腳痛,又不是殘廢。
“今日府上發生了何事?”
“回蘇姑娘,淮王到了,老爺設了宴席,要爲王爺、侯爺和陸將軍接風洗塵。”丫鬟小聲回答,低垂著頭,倒是十分乖順。
淮王楚凌熙是當今陛下楚凌昭的親弟弟,他與楚懷安同歲,王府在距漓州百里的雲州。
雲州四季如春,氣候十分宜居,漓州也從屬於淮王的封地,楚懷安和陸戟到了漓州,按理,他是應該前來看看的。
淮王子溫和,醉心詩書,時最喜歡和顧遠風探討詩詞歌賦,蘇梨拜在顧遠風門下,因此與他也有幾分。
知道他來,蘇梨倒是有兩分故人重逢的期待。
“將軍不是傷得很重嗎?今日便可以下地行走了?”
“聽說王爺來了,將軍便起了。”
丫鬟老老實實回答,蘇梨暗暗嘆了口氣,陸家最重君臣之禮,淮王都親自來了,陸戟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怕都是要起迎接的。
嘆著氣,蘇梨已在丫鬟的指引下來到後花園。
漓州州府的後花園很大,裡面有假山林立,最中間挖了個水池,池邊修了一個八角亭,可供人觀賞風景,八角亭旁邊有一空地,如今已擺好長桌,備上飯菜,正是今日的宴客點。
元宵剛過,天氣還沒完全回暖,但今日天公作,豔高照,將宴席設在外面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蘇梨看著後花園的佈局,後傳來一聲溫潤和暖的疑問:“是阿梨麼?”
回頭,一個溫潤如玉的俊男子站在離蘇梨兩步遠的地方,他貴爲王爺,穿著一絳紅華服,服上繡著四爪莽龍,比帝王的要一爪,有著渾然天的貴氣,卻又別有一番親和之意。
“奴婢拜見王爺!”
兩個丫鬟立刻跪下行禮,蘇梨俯要跪,被楚凌熙手扶住:“阿梨與本王算是師出同門,不必如此見外。”
他比蘇梨大三歲,只比顧遠風小四歲,礙於皇子份,雖心中欽佩顧遠風的才學,卻不能拜顧遠風爲師,私底下倒是一直以師兄的份與蘇梨相。
“謝王爺!”
蘇梨直起,看見楚懷安和陸戟均站在楚凌熙後,後面還跟著州府等諸多人,想側讓開,楚凌熙卻直接抓著的手往前走:“聽聞阿梨被封了縣主,今日便與本王同坐吧。”
剛走了兩步,另一隻手卻被抓住,楚懷安黑著臉上前,把蘇梨往懷裡拉了拉:“上有傷,你別隨便!”
未封以前,楚凌熙在京中與楚懷安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他不像楚凌昭是太子,上擔著重任,時常還能出時間出宮找楚懷安玩。
今日重逢,楚凌熙和楚懷安剛剛還在打趣,這會兒見楚懷安黑了臉,楚凌熙也沒生氣,目在蘇梨和楚懷安之間轉了轉,出笑來:“你二人如今的關係倒是比以前越發親暱了!”
“……”
王爺,你恐怕是誤會什麼了。
蘇梨在心裡腹誹,但這麼多人看著,也不好過多解釋。
楚凌熙依言放開蘇梨,大步走進八角亭,坐在主桌,楚懷安拉著蘇梨走到左邊下首的位置坐下,陸戟坐在楚懷安對面,後面依次是州府趙德,幾個知府縣令,還有趙夫人和一些眷。
這些眷多是年輕的小姑娘,個個穿著鮮的服,打扮得漂漂亮亮,其中又以趙夫人的兩個兒最爲惹眼好看。
兩人無論是著裝扮還是舉止談吐,都遠甚旁人,笑起來時,比這冬日的暖還要明人。
衆人落座,楚凌熙舉杯說了幾句面上的話,衆人自然附和,都道王爺說得有理,宴會便正式開始了。
酒過三巡,州府拍拍手,便有姿婀娜的子穿著款式新穎的春裝上前舞蹈,竹之聲響起,宴會生出趣味來。
楚凌熙與顧遠風志趣相投,心底自是不大喜歡看這類歌舞,是以他只是神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反應如此冷淡,場下的人便惴惴不安起來,趙德更是反思,莫不是自己安排的歌舞不夠彩,惹得王爺不快?
這般想著,不等一曲舞跳完,趙德便揮手將這些子趕了下去。
正要說點什麼,卻見自家大兒趙悠悠站了起來。
“小子方纔觀王爺神,似乎不喜爹爹安排的歌舞,小子不才曾苦練過幾年琴藝,斗膽爲王爺和諸位大人獻上一曲,還請王爺莫要怪罪爹爹!”
趙悠悠這一番話乍一聽又謙卑又孝順,是怕楚凌熙不喜歌舞,怪罪趙德,所以在關鍵時候而出,以免自己折了面子。
可仔細一琢磨卻不對味了,衆人皆知淮王是最親和友善的了,怎麼到了你這兒,就變一個不高興就要問罪於人的人了?
蘇梨聽得暗暗搖頭,不過趙悠悠這話說得不好聽,人卻是好看的。
約莫未曾當著這麼多人這樣大聲的說過話,小臉紅了個徹底,賽過最名貴的胭脂水,正是含帶怯惹人憐的。
楚凌熙爲人寬厚,自是不會當衆刁難於,微微頷首揚聲道:“準!”
府上的下人便擡了古琴拿了錦墊上前,趙悠悠坐下,素手一擡,一記響亮的琴音便從指尖泄出。
聽見這一聲,蘇梨頓時挑眉,認真的看向趙悠悠。
這人倒是有些見識,這一曲,竟是彈的二姐譜的曲。
那曲子悠揚聽,是蘇喚月送給蘇梨十五歲的誕辰禮,蘇梨有一段時間到炫耀,沒想到竟傳揚到了漓州。
蘇梨聽得認真,對趙悠悠生出一分好,一曲完畢,楚凌熙對趙悠悠也有些刮目相看。
“此曲甚是好聽,本王怎麼不曾聽過?”
“回稟王爺,此曲是小子自創的,今日是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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