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蘇梨在心裡怒斥了一句,和楚懷安對視一眼,把孃趕出去,又派人請了嶽煙來。
第一眼看見楚瓜的腳,嶽煙的眉頭便死死的皺起,這樣綁著腳趾頭,孩子會一直痛苦不堪,就算要去掉一指,也不該用這樣殘忍的辦法。
繩子已經與長在了一起,輕輕一下那指頭楚瓜就會痛哭不止,他又太小,嶽煙不好給他用太大計量的止痛藥,只能劃開慢慢把繩子割斷一點點取下來。
楚瓜哭得撕心裂肺,人於心不忍,嶽煙很快聽得下不去手。
“阿梨,六指總歸是與常人有異,不如就這樣截斷吧,還能讓他吃些苦頭。”
“截斷一指對他的可有影響?”
“……”
嶽煙不好武斷的回答,畢竟手指腳趾與心室都是連著的,而且楚瓜的況與其他人很不相同。
屋裡沉默了一會兒,蘇梨低聲開口:“我沒辦法替他做出決定,等他再大一點,懂事以後,若不想要這一指再說吧。”
他是這樣來到這個世界上的,蘇梨第一次看見他也覺得他有些異常,與旁人不同,後來卻覺得不管如何,是他的,也許在旁人眼裡是多餘的部分,對他來說卻是不可缺的。
蘇梨希他健康快樂的活著,更希他能完完整整走完這一聲。
最終楚瓜是被楚懷安抱著,由蘇梨在嶽煙的指導下幫他取下了那繩。
楚瓜哭得嗓子都啞了,小臉紅彤彤的,孃去通知了楚劉氏,楚劉氏匆匆趕來,卻被攔在門外,聽見楚瓜淒厲的哭喊,整顆心都揪在一起。
“謹之,阿梨,你們不要來啊,六指是異象,不能隨便割除的,稍不留神會要了孩子的命啊!”
千百年來,民間也曾有過不多指多耳的現象,不人爲了孩子好,讓大夫主刀割下,割下以後卻流不止,害了孩子的命,久而久之便有傳言說長這樣的孩子天生命格奇特,需妥善置才能一生順遂。
楚瓜不僅是六指,還生著臉,自是人忌諱得很。
取下繩子再敷上藥,楚瓜沒那麼疼了便安靜下來,蘇梨小心翼翼的幫他裹好傷口,再將整個腳纏上厚厚的紗布,以免他不小心踢到。
小孩子不記疼,躺在那裡看著蘇梨,還以爲蘇梨在跟他玩遊戲,還咧笑起:“嘻嘻。”
“不疼了?”
蘇梨鬆了口氣,和楚瓜打趣,楚瓜黑亮的眼珠卻往旁邊一偏,並未看向蘇梨,裡牙牙的哼唧著,手卻朝虛空抓去。
蘇梨下意識的往側看了一眼,那裡什麼都沒有,不知是不是最近發生的奇怪的事太多,蘇梨心裡莫名咯噔了一下。
“怎麼了?”
楚懷安問,敏銳的察覺到蘇梨的緒不對,蘇梨想要頭,楚瓜忽的咯咯的笑出聲,像是被什麼人逗樂。
這笑突兀得,鬼使神差的,蘇梨湊近楚瓜。
小孩兒的眼神澄澈明淨,眸子睜得大大的,黑白分明,蘇梨湊近以後,很容易從楚瓜黑麪那隻眼珠裡看見一個白男子,他上的服是純淨的白,看不出材質,也沒有任何的繡花暗紋,合著腰,出兩分俊逸。
他和蘇梨一樣,用著同樣的姿勢湊近楚瓜,看著楚瓜的眼睛。
然後,過楚瓜的瞳孔,蘇梨對上了那人的眼,也看清了他的面容。
是蘇梨數次在夢境中那個竹屋看見的男人!他怎麼會在這裡?
蘇梨驚詫,男人似乎也很意外,沒想到會和蘇梨視線對視。
“你是誰?”
蘇梨無意識的問了一句,楚懷安和嶽煙就在旁邊看著,屋裡只有他們,沒有奇怪的人出現,聽見蘇梨的話,兩人頓時一驚。
楚懷安直接手將蘇梨拉進自己懷裡,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出腰間的匕首橫在楚瓜眼前。
匕首鋒利,閃著寒,離楚瓜的眼睛只有一寸,可楚瓜並未覺得害怕,還是樂呵呵的笑著。
楚懷安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卻沒有從裡面看見任何奇怪的東西。
所以阿梨從這雙眼睛裡看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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