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有價值的發現,顧炤正準備離開,餘忽然瞥見那男子腰間有一塊銀佩飾出一角若若現。
顧炤用劍鞘撥開男子腰上的服,那東西出全貌,不是佩飾,而是一個印章。
拿過來一看,印章上刻著一圈繁複的圖案,最下面的角落有一個鈴鐺狀的圓弧,那是務府的標記。
顧炤仔細回想了一下,想起印章圖案是京兆尹專屬。
從棺材腐爛程度和的腐化程度來看,這人至死了三四年了,顧炤前段時間還看見京兆尹好好活著,死的人不是現任京兆尹林政,那很有可能是前任京兆尹。
顧炤依稀記得前任京兆尹姓張,因爲二兒子張嶺參與安家叛一事被革職流放,他理應早就離京,怎麼會死在這個地方?
顧炤看著那印章思索,腦子裡猛然閃過嶽煙的臉。
擄劫嶽煙到這裡來的人難道也想用同樣的辦法將活活悶死?
顧炤的眼皮猛的跳了一下,目迅速在裡掃了一圈,這個很大,以他現在的速度要撬完所有的地磚,揭開所有的棺材去找嶽煙至要花一天的時間,而一口被釘死了的棺材要悶死一個人只需要兩個時辰。
不!不對!
顧炤狠狠皺眉,他是一直追著擄劫嶽煙的人來的,前後時間不超過一刻鐘,那個人不可能這麼快就把嶽煙埋了,嶽煙不在這裡,那個人把他引到這裡來只是爲了拖延時間!
顧炤立刻衝出山,放眼去,除了山寨留下的斷壁殘垣,只剩下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木。
在哪裡?
那個人會把埋在哪裡?
只是一個山他都沒有把握能在兩個時辰之把找出來,一個偌大的飛鷹山又要讓他怎麼找?
顧炤抓手裡的劍,心臟閃過一尖銳的刺痛。
自顧漓死後,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這樣的緒波了。
……
嶽煙醒來的時候眼前只有一片漆黑,記得自己一大早就出宮準備去國公府參加顧漓和陸戟的婚禮,半路上馬車突然被人攔住,有一個老人突然發了病。
下車想幫老人診脈,不知怎地後頸突然刺痛了下,意識便陷了一片黑沉。
“有人嗎?”
嶽煙高聲問,但沒人迴應,撐著想坐起來,腦袋卻磕在一個實的木板上。
那一下磕得狠了,疼得嶽煙眼冒金星,著腦袋緩了一會兒,不敢再隨便,小心的用手周圍的環境。
了一會兒,嶽煙後背浸出一層冷汗,發現自己似乎在一個長條的方形盒子裡,盒子是用實木做的,像……一口棺材!
怎麼可能會在棺材裡?是誰把放到這裡面的?
嶽煙有些慌了,不停地拍打木板呼救,蓋子卻早就被釘死,沒有人迴應,也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嶽煙疲力盡,失力的躺在那裡,呼吸有點急,覺呼吸有點不順暢。
巨大的不安襲來,心臟跳得越發的快。
嶽煙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被人裝進棺材裡活埋了。
棺材釘死後是不怎麼氣的,若是再埋了土,只怕會必死無疑。
嶽煙沒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去,這一生救了無數人的命,唯一隻對顧炤有虧欠,所以想不到有什麼人要害的命。
當然,這種時候也無力去想。
如果真的要死,還是要留下點什麼吧。
嶽煙在心裡想,擡手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
什麼都看不見,只能索著在頭頂的木板上寫字。
顧炤,我就要死了。
艱難的寫下這六個字,嶽煙覺到了呼吸困難,腦子裡有大片大片白炸開,想起了很多年前和顧炤的第一次見面。
那時才八歲,跟屁蟲一樣跟著祖父後,那天天很晴,祖父告訴,陸將軍撿了一對兄妹回來。
歡歡喜喜的跑去,一掀開簾子,就看見渾纏著繃帶坐在牀上的年郎。
他的臉沉,眼底蓄著一團死氣沉沉的暗域,嚇得跌坐在地。
後來,祖父被胡人生擒,懸於城牆之上,得以會到了和他同樣的絕與傷痛。
如今,這絕在小小的棺材裡又找上了。
眼角不控制的溢出淚來,嶽煙纏著手在木板上寫下一句話:顧炤,怎麼辦,我好像還和當初一樣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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