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作爲一國之君,說話要慎重,謀害儲君可是要滿門抄斬的大罪,我們逍遙侯府可擔不起這樣的罪名!”
楚懷安拔高聲音打斷楚凌昭的話,心裡也有些生氣,這麼多年,楚謙連從皇宮門口過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他本不知道自己的世如何曲折,更對楚宸沒有一一毫的威脅,卻被楚凌昭一再的刁難。
照楚凌昭現在的意思,但凡楚宸有個傷風咳嗽,都能把過錯賴到楚謙頭上。
若楚謙當真命帶不詳,最先克的也該是他們逍遙侯府的人吧?
楚懷安的語氣有些強,楚凌昭不說話了,端著茶杯涼涼的看著楚懷安。
楚懷安不慫他,掀眸看回去。
無聲的對峙許久,爐上的茶水咕嚕嚕沸騰不停,楚凌昭把茶壺提起來放到一邊:“這次的事究竟如何,到時候自有分曉,朕不過是隨口一說,謹之不必如此張。”
到底是楚凌昭先做了退讓,他也知道,楚懷安時是個小混球,如今老了,那也是個披著沉穩外皮的老混球一個。
跟楚懷安說話,講道理和搞權謀都是沒用的。
把楚懷安急了,他就只會跟人的幹!
楚懷安繃著臉沒應聲,楚凌昭把冷茶倒掉,又給自己倒了杯熱的放到鼻尖輕嗅:“逍遙侯世子也該及冠了,朕許多年沒見到他也有些好奇他如今長了什麼樣,太子及冠那日,也請他進宮觀禮吧。”
楚凌昭說得隨意,楚懷安卻是瞬間炸了:“陛下不是下過旨,讓他此生不得宮?”
他的聲音有些大,楚凌昭掀眸看著他,釋放的帝王的威:“朕下的旨,朕難道不能改了?”
“陛下要見他做什麼?”
“朕想見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楚凌昭輕飄飄的反問,楚懷安氣得咬牙,直接轉拂袖而去。
都快五十的人了,脾氣還是這麼炸。
楚凌昭搖了搖頭,坐在那裡繼續喝茶,眸有點幽深。
沒人知道,他這幾日總是做惡夢。
夢裡是死了多年的蘇挽月,一開始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懷裡,讓他想起很多年前,他們新婚的日子,他極了,什麼好的都想給,然而等他再與親暱的時候,卻變得披頭散髮,子爛了骷。
在夢裡發狂地想要掐死他,向他索命。
恨他,恨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恨他流放了蘇家滿門,恨他讓生下有殘缺的孩子,恨他用那孩子瘋了他。
最恨的,是他讓蘇梨親手送上了路。
是尚書府嫡,這一輩子都清高自傲,不想低人一等,偏偏他將從雲端拉下,踩泥,還將最狼狽不堪的一面,展現在蘇梨面前。
“月兒,你不該恨朕的。”
楚凌昭喝著茶低喃,眼底一片薄涼。
當年他是真心過的,若不是心裡藏著楚懷安,若不是對腹中孩子下手,他也不會絕至此。
都是的自作自罷了……
他在心裡說,不知是爲了說服,還是爲了說服自己。
……
楚懷安一路氣沖沖的出了宮,回到家的時候,正好和剛從外面回來的蘇梨撞到一起。
“侯爺今日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蘇梨問,眼睛發亮,還不知曉太子昨夜吐一事。
楚懷安一口氣梗在嚨,花了片刻時間將神調整正常:“無事,被留下商討了一下太子及冠的事。”
他隨口撒了謊,蘇梨心裡想著其他事,沒注意到他的表變化,從袖袋裡拿出一個冊子翻開給他看:“謙兒馬上也要及冠了,我打算接風宴的時候順便給他把及冠禮一起辦了,你快幫我看看還差什麼東西。”
這些年辦了不事宜,對這些都信手拈來,但因爲是幫楚謙辦的,便越發益求。
楚懷安接過冊子翻看,卻怎麼都看不進去,最終還是合上冊子跟蘇梨道出實:“太子及冠禮,陛下要謙兒宮出席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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