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娘娘,奴婢早就派人死死的盯著昌德宮的靜了,方纔已得到消息了,只是在大殿中,奴婢不敢多言。”繪雲連忙說道。
“回朝寧宮再說。”皇后四看了一眼,見來來往往的奴才頗多,便沒有多言。
“你們過來,娘娘要回宮了。”繪雲聞言轉手招了招手,離他們約莫兩丈遠,十餘個太監擡著肩輿跟在們後。
“是。”太監們立即將肩輿擡了過來。
回到了朝寧宮後,皇后將邊的人屏退後,纔對繪雲道:“快好好與本宮說說。”
“啓稟娘娘,今兒個一早,昌德宮守衛的侍衛換了人,從前是二十人守著,十人一班,如今是四十人守著,二十人一班,領頭的魏統領是樑貴妃的心腹,從前,只是永安王被足,如今……昌德宮中的奴才們也不許進出了,咱們的人還打探到……樑貴妃吩咐了,給昌德宮的吃食,照從前的例子。”繪雲低聲稟道。
“從前的例子?”皇后聞言眼中閃過一疑,子不好,從不管廢帝的事兒,昌德宮中的一切,自然是不知曉的。
“是,照從前的例子,每日只送一次稀粥過去,而且……米是膳房倉庫中發了黴的米,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了,永安王在一個多月前,就是因爲吃了太多這樣的黴米稀粥才生病的,後來皇上下旨賜婚,樑貴妃這才讓人給送了飯菜和補品去,大約是怕永安王不能活蹦跳的娶親,被皇上怪罪吧,如今事兒已過去了,自然本畢。”繪雲低聲稟道。
“好個樑貴妃,本宮知道……皇上並不想讓廢帝活著,可卻如此折磨廢帝,當真是心狠,如今……連的親妹妹也下狠手,可謂蛇蠍心腸啊,看來……宮中傳言不假,樑貴妃果真想奪樑家家產。”皇后臉沉道。
“可不是,否則……樑二小姐這樣的份,會三嫁失利?而且……皇上還下旨賜婚給永安王,這一定是樑貴妃搞的鬼,娘娘……若樑貴妃真的奪了整個樑家,那便是大大的功臣,這樣的財富,誰不心?恐怕皇上也有這個心思,到時候……。”繪雲說到此臉有些發白,不敢再言了。
“到那時……三皇子就是太子,樑貴妃就是皇后,這後宮,這天下都會變他們母子的……到那時就沒有本宮任何事兒了……而且,以對本宮的怨恨,本宮生的大公主一定不得善終……本宮已經失去了永進,不能再失去思妤了,本宮絕不能讓如願以償,要殺樑蕪菁……本宮偏偏要救,想要得到整個樑家,本宮偏偏要保樑家。”皇后說到此,只覺得心中無比解氣,隨即第繪雲吩咐道:“去……去昌德宮傳本宮旨意,本宮要見見永安王妃。”
“娘娘……這恐怕……恐怕有些難,樑貴妃已下旨……昌德宮衆人不許進出……。”繪雲有些踟躕道。
“是下的旨意,可不是皇上下的聖旨,本宮記得,皇上只說過,讓永安王在昌德宮好好休養,可沒說要足永安王與昌德宮衆人,也未說過……要給他們喝發黴的米粥,活生生死他們。”皇后沉聲道。
“可是……。”繪雲聞言很想告訴自家主子,如今宮一切都是樑貴妃說了算,可卻不知如何開口。
“去吧,本宮好歹是皇后,若那些狗奴才敢攔著你去請永安王妃,便將他們拿下,本宮如今雖然抱病在,不管宮中諸事,可本宮一旦要管,樑貴妃也得避讓一二。”皇后大手一揮,冷聲說道。
“是。”繪雲聞言,點了點頭,帶著幾個宮去了。
昌德宮中,黃嬤嬤在正殿一直未聽到寢殿有什麼響,也終於放心下來。
“嬤嬤……我瞧著咱們的新王妃人不錯,同樣都是惠周侯府的小姐,樑貴妃和咱們王妃比起來,那可差遠了。”鍾平也沒有去歇息,他湊上來看著黃嬤嬤,低聲說道。
“若們姐妹二人沒有嫌隙……樑貴妃豈會把二小姐嫁給咱們王爺……不過……也不知王妃會不會一直這樣和善,王爺的形,你是知曉的,咱們還得防著些纔是。”黃嬤嬤低聲道。
“是,您放心吧,只是……咱們宮中的日子也實在太難熬了。”鍾平嘆了口氣道。
“等著吧,遲早有一日,你會飛黃騰達的,鍾平……富貴險中求,這樣的機會,旁人一輩子也得不到。”黃嬤嬤聲笑道。
“奴才明白。”鍾平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過了兩刻鐘後,外頭突然傳來了喊聲。
“昌德宮的人呢,都死到哪兒去了?快出來領今日的飯食,再不來咱家可要走了……。”
“快去,是吳六來了,鍾平,試著拿些銀子,問問吳六能不能給咱們弄些吃的,我們也就罷了,王爺和王妃那是金枝玉葉,吃著發黴的米粥,那不是要命嗎?”黃嬤嬤一邊說著,一邊遞上了一個銀釘子,示意鍾平快去。
“好嘞。”鍾平將銀子揣在懷裡,立即往外跑去。
黃嬤嬤也沒有閒著,快步跟了出去。
“公公,您來了。”鍾平看著吳六,臉上都笑開了花:“可算把您給盼來了。”
“嗯,小兔崽子,了吧。”吳六一邊冷笑著,一邊吩咐兩個擡粥的太監,將木桶猛的丟在了地上,米湯都濺了出來。
“這……怎麼又是這個,這些日子,咱們這兒送的不是和別一樣嗎,都是白米飯和菜,公公,您是不是弄錯了?”雖然鍾平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故作震驚的問道。
“小兔崽子,你還想吃好的?咱家實話告訴你吧,今兒個務府總管親自吩咐了,你們昌德宮的一切,照舊……照從前的一切來,這可不怪咱家。”吳六十分不屑的說完,便要離去。
“吳公公……這可不,我們王爺他……。”鍾平追了上去。
“我呸。”吳六回過頭踹了他一腳,厲聲道:“你以爲你們王爺還是什麼金枝玉葉嗎?我告訴你,他不過是個廢罷了,前些日子你們還在咱家面前囂張,咱家也不和你們計較了,否則就這黴米稀粥,咱家也只給你們一半,死你們。”
“公公……公公您別生氣……。”鍾平抱住了吳六的,諂著遞上了銀子,聲道:“公公……前些日子,是我們不懂事,開罪了,公公,一切照舊,照舊……。”
然而,讓鍾平沒有料到的是,吳六竟然將銀子丟在了地上,厲聲喝道:“我呸,你以爲本公公是能賄賂的,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公公……。”鍾平一怔。
吳六蹲下來,一邊拽著他的耳朵,一邊低聲道:“本公公生平最的就是銀子,你以爲本公公不想要啊,可是……今非昔比了,上頭耳提面命了,不許任何人給昌德宮額外的東西,方纔我送飯進來也被搜了,鍾平,告訴黃嬤嬤,我可是無能爲力了。”
“這……。”鍾平聞言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吳六已經急匆匆的出去了。
“鍾平,他怎麼說?”黃嬤嬤上前來扶起鍾平問道。
“嬤嬤……壞了,外頭的人管的太嚴,要搜,吳六也沒法子可使了。”鍾平一臉苦道。
“那現將這稀粥拿去正殿吧,我這就去將主子們醒,否則……一會這粥就冷的難以下嚥了。”
“本就跟豬食似得,冷不冷都一樣。”鍾平嘿嘿笑道,卻惹來黃嬤嬤出手來,險些便敲在他頭上。
樑蕪菁被醒後,到了正殿,看著桌上的黴米稀粥,聞著那子餿味,別說吃了,就算靠近了,都覺得口發悶,很想吐。
“什麼味啊,真難聞,難不他們日後都要給我們吃這個,那還讓不讓人活了。”碧玉一邊著鼻子出手扇著,一邊說道。
碧雲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知道,這樣的東西,連們都未吃過,更何況是們主子,這實在是強人所難。
“宮中這樣的地兒,要找到發黴的米,實屬不易,在這大冷天,要把這稀粥放到發黴,也實屬不易,好幾天的功夫都不見得能事呢,還真是辛苦膳房的人呢,準備咱們這一桶粥,恐怕比做那些山珍海味,還費時吧。”樑蕪菁抿說道。
“王妃,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您還說笑。”碧玉急聲道。
“黃嬤嬤,我說實話,這樣的粥,我的確未吃過,恐怕要上幾日才能下嚥了,這兩日我都不吃了,嬤嬤將粥分了吧。”樑蕪菁說的是實話,像這樣養尊優的大小姐,讓吃這個,除非是急了,所以,得上幾日才吃的下。
“我也不吃了。”碧玉連忙說道。
“嬤嬤,我們也不吃了。”碧瑤和碧落也跟著說道。
“嬤嬤,我也不吃了,我也得上兩日才能吃的下,都一個多月沒吃了,現在有些不習慣。”鍾平也搖搖頭道。
“我們也是。”小席子幾人也應道。
黃嬤嬤見此苦笑一聲正說些什麼,卻終究沒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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