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振遠從市井上聽到這樣的傳聞後,有多麼震驚可想而知,而皇宮之中,皇帝和皇后聽了,也只當是笑話打發時間了。
皇帝這些日子因爲寧振遠叛軍的事兒,有些急迫,有些發堵,如今聽了大哥陳瑆的事兒,倒是覺得心好了許多。
“衡哥哥就不怕陳瑆也有意皇位嗎?按照坊間傳聞,他這個人可不老實啊。”於氏看著皇帝,有些擔心的說道。
“我那幾個兄弟,有誰是真的老實?陳夙裝傻充愣,是騙過了我們,至於大哥……這麼多年來看著老實的,如今也裝不下去了,至於三哥……看似貪財,每個正形,但事實上呢?果真如此嗎?還有六弟,那可真是個與世無爭,只妻的閒散王爺,可若是有機會,你以爲他不會和我爭奪皇位?他母親姜太貴妃可不是等閒之輩啊,當初若不是母后著一頭,恐怕就要幫六弟謀算皇位了,不說他們,就說我,當初不也沒有任何出挑的地方嗎?當初父皇只寵著陳夙,其餘幾個兄弟,哪個不是藏拙呢?我倒是不在乎,他們想要這皇位,就看他們有沒有本事了,只要是造反的,只要是膽敢和我作對的,我可不會心慈手……。”皇帝冷笑道,心中滿是戾氣。
他這皇位這幾年坐的可不算安穩,如今個個都虎視眈眈的想和他爭奪,實在是可惡至極,看來他只是架空他們的權利,讓他們做富貴王爺,還不能完全大住這些人,還得加把勁兒才啊。
“衡哥哥說的不錯,你對他們就是太好了,有的人,還得時刻敲打才,這些日子,他們三個王府不是爲了點翠閣的銀子爭奪嗎?索什麼都不要給。”於氏看著皇帝,聲說道。
“好,都依你。”這些無關要的事兒,皇帝向來都是依於氏的,即便是國家大事,他也會聽的建議,正好他想敲打敲打那幾個王爺,不給銀子,斷了他們的經濟來源,簡直是立竿見影啊。
夫妻二人相似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下個月,你便要臨盆了,這些瑣碎的事兒,給奴才們去辦便是了。”皇帝握住於氏的手笑道。
“嗯,我知道了,衡哥哥放心吧。”於氏笑著點頭。
“朕去批閱奏摺了,一會來陪你用晚膳。”皇帝在於氏臉上親了一下,站起往外走去。
待皇帝走遠了,素和才上前一步道:“啓稟娘娘,按照宮中的規矩,您的孃家人該進宮陪您了,於家的夫人已經被務府的人接進宮了,正在外頭等著給娘娘請安呢。”
於氏聞言有些頭疼,本就不是於家的兒,和於忠的夫人霍氏一點兒能說的話都沒有,和陌生人差不多,真不想和霍氏說什麼,可規矩在這兒擺著,又不能不見,便讓人將霍氏給請了進來。
“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千歲。”霍氏進來後立即跪了下來,向於氏行了大禮。
“嫂嫂不必多禮,快快請起。”於氏笑著說道。
“謝皇后娘娘。”霍氏連忙謝恩,笑瞇瞇的站了起來。
“嫂嫂,這些日子你就住在我宮中的偏殿吧,若是有事兒,我會讓素和去找你,若是無事,嫂嫂自便就是了,宮中哪兒都是可以去的,嫂嫂隨意。”於氏看著霍氏,笑著說道。
“是,多謝皇后娘娘。”霍氏連忙謝恩,事實上,也不想進宮住這一個多月,因爲和於氏不,名義上的姑嫂而已,事實上沒有一點兒關係,讓在宮中住著,簡直度日如年啊。
“夫人請隨奴婢來。”素和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立即領著霍氏去偏殿歇著了。
而宮外那僻靜的院子裡,樑蕪菁和陳夙正靠在院子裡的花架子上說著話。
十月裡,天已經很冷了,特別是這兩日,北風呼嘯,雖然雪尚未落下來,但坐在外頭,上都披著狐裘大氅了,依舊覺得冷。
“你手很涼,要不咱們回去等著吧,在屋裡開著窗等。”陳夙握住樑蕪菁的手,發現很冷,便有些心疼的說道。
“不……我要在這兒等著,等著雪落下來,我已經好多年錯過了。”樑蕪菁搖搖頭笑道。
天是冷,但是並沒有到不了的地步。
年時,曾見過父親和母親相攜走在院子裡看雪景,便想著自己日後也要如此,所以今日纔會拉著陳夙一塊在院子裡等著雪落下來。
看天氣,今兒個是肯定有雪的。
事實上,也是因爲他們這兩日太閒了,否則哪裡有功夫在這兒坐著啊。
“你表哥去哪兒了?”陳夙抱著坐了好一會後問道。”不是他很關係薛北霖,主要是這廝這些日子總是在他家王妃面前晃悠,他纔想時刻掌握薛北霖的行蹤,免得那廝做出什麼不好的事兒來。
“你說霖姐姐啊,他說他有點冷,你的裳不夠他穿,他要出去外頭買去。”樑蕪菁笑著說道。
陳夙聞言又鬱悶了,他家王妃總是拿他的裳給薛北霖穿,昨兒個本來買了冬給他,最後還被薛北霖搶走了,偏偏那廝是個瘋子,每日都要換裳,把他的裳穿到沒有換的了,他纔是最倒黴的那個好不好。
“那我呢?”陳夙看著樑蕪菁,臉不是很好。
“你啊,我已經讓人給你送了新的來,很多的,你就不要和他計較了,他就是個瘋子。”樑蕪菁笑道。
陳夙聞言心裡總算好點了,不知道怎麼的,有個人在他們中間橫著,他就是不爽啊,不知道是不是他變小氣了。
“哇……下雪了,下雪了。”
樑蕪菁搖著陳夙的手指著半空中說道。
“是啊。”陳夙笑著頷首。
“王爺……我要進宮了。”樑蕪菁輕輕接住雪花,看著它在手心裡化開後,纔看著陳夙,目中閃著異樣的芒道。
“進宮。”陳夙聞言一怔,隨即道:“你進宮去作甚?”
“進宮去瞧瞧我姐姐啊,我也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但冷宮之中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加之我們樑家現在了反賊,那些人不作踐纔怪,姐姐又是心高氣傲的人,肯定不願意低頭,天冷了,又下雪了,冷宮之中的日子勢必更加難熬啊。”樑蕪菁有些擔憂的說道。
“不行。”陳夙卻拒絕了,他看著樑蕪菁道:“此刻宮實在是太冒險了,我不能讓你去,更何況……咱們在宮中的暗線幾乎都被除掉了,要送你平安進去,難如登天。”
“我記得,昌德宮有道啊,我們可以從那兒去。”樑蕪菁想了想後說道。
“不的。”陳夙搖頭,對樑蕪菁道:“要從護城河進去,而且……河下的道里都是水和泥漿,你本過不去的,加之如今是冬日裡,又下雪了,河水冰冷刺骨,你去了一定小命不保,那通道又只能一個人過,到時候我即便跟著你,也護不住你。”
陳夙說的都是實話,他一個大男人,還武功極高,還尚且有風險呢,樑蕪菁就是個三腳貓的功夫,本不能閉氣,去了就是九死一生,他當然不答應了。
“可是,我不僅是要去見姐姐,我還有事兒要辦。”樑蕪菁想了想後說道。
“我會想法子,但是……沒有萬全的把握,我是不會讓你進宮的,這些日子,你就安安穩穩在院子裡住著吧。”陳夙有些無奈的說道。
面對的執著,他除了妥協,似乎做不到拒絕,但是他絕對不會讓去冒險的。
“王爺,聽說……今年瓦刺天災,六王子呼倫已經進京了,他應該會去見他妹妹蓮珍公主吧,不……應該是和貴妃纔對。”樑蕪菁看了一眼陳夙,低聲說道。
“你要打他們的主意。”陳夙聞言微微蹙眉,不過片刻便舒展開來,這個法子,興許可行。
“王爺當初在瓦刺,和他們認識嗎?”樑蕪菁低聲問道。
“認識,但是不,不過……這對兄妹當初倒是沒有爲難過我,呼倫……也不是等閒之輩,你讓我想想,有沒有什麼法子可行。”陳夙說到此便陷了沉思之中,過了好一會才道:“我這幾日盡力去辦,你就在院裡好好歇著吧。”
“好。”樑蕪菁連連點頭。
陳夙見笑得很開心,心也格外的好,他家王妃就是容易滿足,小小的一些事兒,也能讓高興很久。
當日傍晚,陳夙便讓暗衛去探查呼倫的行蹤了,夜時分,他便換了一夜行出去了。
“主子,王爺對您可真好,您要宮,王爺就立即去安排了。”碧瑤看著正盯著窗外發愣的自家主子,笑著說道。
“是啊,只是……讓他這樣爲難,這麼冷的天也要出去辦事,我心裡還真是不好,可是這一趟,我又非去不可。”樑蕪菁搖搖頭說道。
“主子,到時候我們能和主子一塊去嗎?”碧瑤低聲問道。
“不行。”樑蕪菁搖頭,弄一個人進去都不容易了,當然不能再帶人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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