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做面的效率不在影子之下，很快便為陸如是造了一副出來，陸如是接過那面，面上的陳年舊痂做的栩栩如生，若不說，本看不出來是人為所做。

「像嗎？」陸如是戴上了面，將臉偏向江月恆，想聽聽的看法。

江月恆看著眼前這張臉，上半部分俊無雙，一對眉眼可謂是攝人心魄，偏偏下半張臉上一條蜈蚣模樣的傷疤劃過了整張右臉頰，破壞了整張臉的。

人見了，不覺得可惜。

江月恆在那條疤痕上輕輕拂過，「像，這疤痕在這，真是可惜了這一對好眉眼。」

陸如是笑道：「我好看還是這眉眼好看？」

那還用說，自然是陸如是更好看些，這眉眼雖驚艷，那也得是安在陸如是的上，藉著他的周氣質和修長形才更顯得這眉眼的可惜來。若是放在個酒囊飯袋的人上，這眉眼再怎麼樣也只會讓人覺得一般，哪有安在陸如是上都這種驚艷。

江月恆順手了一把他的臉，「自然是你好看。」

陸如是沒被誇夠，湊近問道：「真的？」

江月恆撇他一眼，搶過他手上拿著的銀面往他臉上戴，正好能遮住這一張臉。

「真的，就沒見過比你還好看的人。」江月恆敷衍道，手上幫他戴好了面。

這面再不戴好，一會陸時淵說不定就到了。

他們二人走在隊伍的最後面，也是最先注意到後面靜的人，陸如是無聲得對做了個口型。

來了。

他們若無其事得繼續往前走，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現的樣子，這波得讓他們先發現自己前面有人才行，不能是自己先發現的對方。

這樣才更可信些。

「前面是什麼人？」

果然，沒走幾步，後邊的人便發現了他們的存在，這說話的是個男子的聲音。

蕭家眾人停下，回過頭去看，發現陸時淵那些人已經離他們只有十幾米的距離了，兩波人相遇，卻是他們的有意之舉。

「雲姐姐？」人群中的林海燕一眼便看到了蕭家眾人中站著的碧雲，心中驚訝對方怎麼還沒死，開口卻是一副凄凄慘慘，「雲姐姐，真的是你！我……我還以為……」

碧雲看這副假惺惺的模樣，煩都要煩死，冷冷應道：「以為我死了是嗎？那真是你失了，我活得好好的。」

林海燕一愣，沒想到對方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不客氣，但也只是一瞬，對付這種直腸子的人，可有的是辦法。

聲音已染上幾分哭腔，委屈至極，「怎麼會？雲姐姐竟是這樣想我的嗎……我怎麼可能會想要雲姐姐死呢？」

碧雲冷眼看著，再不想多說一個字。

這人不配。

陸時淵那一波人裏頭，多數是男子，年輕的修也就廖廖幾個，這林海燕算是長相樣貌都極好的，現在看如此委屈，自然便有許多人看不下去了。

「不是，我說這位姑娘，你怎麼開口就是口噴人呢？沒看到林姑娘是在關心你嗎！」開口的是個年輕男修，一看就知道是看上了林海燕那張臉的，一副護花心切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噁心。

碧雲看著那人囂，卻也不想理他。

「說你呢！看什麼看，還不快道歉！」那些人見碧雲不說話，急於表現，開口便要碧雲道歉。

碧雲心下一片冷然，剛要開口，手便被人拉住了，一愣，發現江月恆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側。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我妹妹道歉。」江月恆淡淡道，平平無奇一句話，整個人的氣勢卻瞬間變了。

對面那些人還想再開口，一抬眼對上了江月恆冷極的眸子，卻倏得閉了，莫名其妙得不敢再開口了。

真是奇了，這姑娘年紀輕輕，怎麼迫這樣強？

回過頭來又覺得臉上無，自己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怎麼就會被一個小丫頭一個眼神嚇到了！

「帝君。」

雖然已經知道了陸時淵私下都那些齷蹉事，但面上該做的還是要做全了，蕭家幾位長老向陸時淵問好。

隨後其他小輩也朝陸時淵行了個禮。

陸時淵點點頭，眼神落在江月恆上就沒移開過，「這位，就是蕭家近來剛尋回的那位小姐？」

陸如是眸一沉，不聲得往江月恆前站了些，直接擋住了陸時淵虎視眈眈的視線。

這人沒事盯著他家月兒瞧什麼！眼珠子不要乾脆就丟了！

「回帝君，是我家失散多年的小姐，方才月兒也是一時急，還請帝君見諒。」二長老話里倒是恭敬，但是仔細一琢磨便會發現他這話里的意思來。

他這開口就讓帝君諒解，顯然是一點都沒覺得自家小姐方才對他們說的話有什麼問題，一句見諒就要輕輕帶過。

可巧陸時淵對這蕭家三小姐可是興趣的很，蕭家二長老既然這樣說了，那他自然也就不會拒絕。

陸時淵點點頭，「這有何妨，蕭小姐也是護妹心切，有可原，想來各位自然也是不會與計較的。」

不會計較的各位：……

帝君都開口說話了，他們難道還敢跟帝君公然對著幹嗎？

林海燕狠狠攥了手，沒想到竟然連帝君都會幫著這個子說話，還是有些不甘心，憑什麼就要咽下這口氣！

看著蕭家眾人，故作疑道：「這位小姐，我們是不是見過？」

江月恆心下厭煩，抬眼看。

「似乎是……對了！是在那塔外，你們先我們一步進去的，那時候我們還見過面的，你們還記得嗎？」林海燕似乎是很努力得回想著，終於想到了之前是在哪裏同他們見過面。

這話看似無心，實則是把蕭家眾人推上了風口浪尖，比他們先進去，可不就是在說那塔一開始的靜是蕭家眾人弄出來的嗎！

果然，眾人原本才沉寂下來的心，一下子又活絡起來，那時候這林姑娘確實是說有人先他們一步進去了，只是後來沒看到有人，他們還以為那只是個巧合，沒想到人倒是在這裏遇上了。

「不記得了，我這人記不是很好。」江月恆淡淡道，就差沒說這林海燕說臆想癥犯了。

林海燕心中冷笑，你不記得又如何，這麼多人哪裏會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