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月恆把三個孩子哄睡著后，便去了留月閣一樓。

閣樓里的床已經換了加大加寬的，一張床佔了半個屋，睡三個孩子甚至還很寬敞。

原本特意為留著的頂樓套房，現在倒是了個孩子屋。

「主子。」

江月恆剛出暗梯，周奇就已經候在連接的廂房頭了，江月恆看向他，「周叔有事要說嗎?」

周奇道:「前段時日聖域怪橫行的事，想必主子應該也有耳聞。」

江月恆點頭，「這是自然。」

「前段時日暗影閣總部那裏來人，發現了一些事，影子大人說不知道主子何時會回暗影閣，把此事先告訴了屬下，讓屬下告訴主子。」周奇神恭敬。

聖域的怪解決完，暗影閣的人也就到了，查到了一些之前沒有留意過的事。

江月恆心頭一跳，「何事?」

周奇道:「暗影閣立之前，西南地區曾經有過幾場十分嚴重的瘟疫，怪的是，這幾場瘟疫的消息在當時都沒有傳開，各也就沒有派人去支援。」

江月恆越聽面越沉，幾場瘟疫，並且都是人員損傷嚴重的，怎麼可能消息會沒有傳開來。

瘟疫這種事，若是不及時解決，傳播的速度十分之快，一人傳一村，一村傳一城，直到人畜盡滅，瘟疫才會再度消失，但代價是這一城的百姓。

「為何消息沒有傳開來?」江月恆心中約約有了猜測，但影子那邊既然已經猜到了真相，那便直接聽真相。

周奇道:「是被人封鎖了。」

周奇看了眼自家主子的臉，繼續道:「當年之事，不論一開始的瘟疫是怎麼出現的，但後邊的一系列作，都是人為。」

江月恆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主子?」周奇試探得問了句。

江月恆對他擺了擺手，「無妨，就是想到了一些事，封鎖消息……這些事發生時，在任的帝君是哪位?」

周奇如實道:「應當是陸時淵的父親，那位老帝君。」

江月恆就知道是這樣，怪不得之前沒有留意到，因為時間太過久遠，那個時候的事，現在再來查，人證證都沒了，本無從查起，更不用說之前連個明確的方向都沒有。

想到這個，問道:「既然封鎖了消息，你們可是遇到了當年的親歷者?」

若不是遇到了當年的當事人，他們怎麼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周奇卻道:「沒有，主子……當年這件事時，那幾個城的人都死絕了，因為地方偏遠，平日裏沒什麼外地人去，等發現時已經晚了……」

周奇也覺得這些事簡直泯滅人，說得艱難。

「那你們是怎麼查出來的，地方志?」

江月恆記得有些地方會將發生的大師刻在地方志上，好世世代代將這些事流傳下去。

但這幾個村當年的人都已經死絕了，自然也就沒有地方志這一說法，後來人已經不是當初那些人的脈了。

周奇道:「這個屬下不是很清楚，但應該不是，據暗影閣來的人說，派去的人遇到了一隻靈，應該是那隻靈說的。」

「靈?」江月恆一愣。

「是，是靈。」周奇當時聽到消息時也很是驚訝。

靈一族從上古時期就在避世，極力找的生存之地與其他種族分開來。可以說是最孤僻的種族也不為過，因此常常會有人覺得靈的存在不過是有人胡謅來騙人的。

沒想到暗影閣去的人竟然遇上了靈，並且這靈竟然還願意告訴他們這些事，真是奇了。

「那靈現在還在那裏?」江月恆問道。

「影子那邊的意思，我們的人到了那裏以後其實只略打聽出一些瘟疫的消息，那靈是自己找上我們的，提供了方才後面說的那些事，我們也不知道靈為什麼要幫我們。」周奇也覺得奇怪，就算靈的存在是真的，能難不傳說中靈的那些生活習卻會是假的嗎?

「好，我知道了，傳消息回去，讓他們接著查，這種事應該不止這幾樁，往前查，各種天災人禍都多注意一下，對了，影子那邊查到的那幾場瘟疫，可有?我是說，可有萬人墳?」像這種一個地方上的人全都死絕的，後來者發現時，出於人道主義，總是會為他們建個萬人墳。

這種墳沒有名字，但總比葬崗好一些。

「沒有，這也很奇怪，就是因為沒有見到，所以當年這件事才沒有傳開來，因為誰也沒發現這場瘟疫的存在。」

周奇說完，江月恆點了點頭，辦事知道了。

「好，我清楚了，周叔先下去吧，我靜靜。」

「是，屬下告退。」

周奇瞧了眼江月恆的臉，江月恆此刻的臉沉沉，顯然不太好看。別說是江月恆，他們自己聽到此事時，知道這些事裏有人為的手筆在，都覺得十分的喪心病狂。

周奇轉出了廂房。

江月恆找了盤檀香，在香爐里自己點上了。

白的煙過隔熱層，裊裊升起，燭火映下，像是一團白霧般神。

幾場災難的瘟疫，沒有傳開來，沒有。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在告訴他們這些知道的人，此事只有人為這一種可能。

江月恆終於知道陸時淵手上那些怪是從何而來，為什麼那些怪大多數靈力低微。

這是因為這些怪曾經都是邊陲之地的無辜百姓。

就因為陸時淵的一時貪慾，他們生不得不生，死不得死，被這樣行走般得強留在這人世間為他辦事。

那些人甚至到最後連個名字都沒有留下，唯一的解，便是現在遇上其他人將他們一把火燒個乾淨，可以安安心心再度投胎去。

江月恆收起思緒，腳下陣閃現，再出現，已經是帝宮。

不知道這帝宮的佈局，江晚晚死，便先到了昌宜宮裏，準備從這往別找陸時淵。

剛到昌宜宮裏，江月恆還沒放鬆下來，就聽到昌宜殿裏頭傳來了些靜。

那靜不是很大。

但……江晚晚不是已經死了嗎，這昌宜殿裏頭怎麼還會有靜，陸時淵演戲還沒演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