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突如其的敲打聲打斷了江月恆的思緒，轉頭一看，陸如是竟然站在窗外！

「陸如是?你怎麼來了?」大半夜的江月恆直接都才做賊回來，結果就又遇到個爬窗的。

「怎麼，才幾日不見，月兒這就與我生疏了?」陸如是說著，趁江月恆剛好側讓出了空位，一手在窗臺上借力一撐，便翻進了屋子。

江月恆看著他很是練的樣子，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怎麼知道這有個窗戶的?」

這是暗窗，外邊設了障眼法，就不信陸如是長了雙千里眼在底下可以過設的障眼法，看到這後邊是個窗子。

再說了，陸如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裏?

陸時淵笑而不語，抬頭晃了晃，「這個。」

江月恆頓悟，原來是納戒。

這樣帶著納戒，可真是一點私人私都沒有，敢肯定，用納戒找陸如是道時候，絕對比陸時淵用納戒找的時候要得多。

已經開始後悔那時候一句話沒問就直接收下了陸如是的戒指了。

陸如是的靜雖然很快，但靜卻很低，一看就是主不發出聲音來的。

「都睡著了?」陸如是往床上看了一眼，發現，幾個孩子正床上睡得很沉。

驚墨在他邊都沒有睡得這樣沉過。

江月恆輕聲道，「嗯，都這個點了，早就睡著了，陸如是你來的正好，我剛好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哦?是什麼事?」

陸如是雖然沒有真正到過這個地方，卻過納戒無數次肯定江月恆在這個地方活，所以對這個地方一點也不陌生，跟著江月恆一起走到外間的茶水室裏頭。

江月恆用靈力溫了一壺茶，給兩個人都沏上。

「我剛剛去帝宮了。」江月恆喝了口茶淡淡道。

「月兒怎麼自己去了，不等我一起?」陸時淵道，卻也沒辦法怪江月恆，他也沒提前告訴自己會來。

他也是臨時起意過來的，本來兩個人約好的是陸如是先去龍脈等，等辦完事就會過來。

也是因為之前陸如是在過來的路上，不然他如果看一眼納戒，肯定就去帝宮幫了。

江月恆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我真的有重要的事告訴你，你別打岔。」

陸如是見要說事，也正經了幾分。

江月恆看向他，緩緩道:「我在帝宮裏，發現陸時淵藏了口冰棺。」

陸如是直覺不好，「什麼?」

帝宮他這些年一直在調查，連陸時淵藏靈脈的室他都一清二楚，冰棺卻從未聽說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或許是他臉上的驚訝太過明顯，再者冰棺里的人又與陸如是是那樣的關係，江月恆一點關子沒賣，直言道:「冰棺里，是你父親，上任帝君。」

陸如是如遭雷劈，「月兒怎麼認得他?」

江月恆如實道:「他和你，還有陸時淵，長得太像了，我一眼就看出來是你們父親，不然陸時淵費心費力藏他這麼多年做什麼。」

陸如是已經信了，但卻沒想通陸時淵會把人藏哪，問江月恆道:「那這冰棺他藏在哪裏了?」

一死去這麼多年的，想必陸時淵已經藏了好多年了，應該是人一死就被他放到冰棺裏頭保存了，否則不會保存的那樣好。

陸如是問完這話，就發現江月恆正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他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把老帝君藏在江晚晚寢殿的，正下方。」

江月恆著重說出「正下方」三個字，目都在訴說陸時淵這人實在是有病，不止是，聽到這事的陸如是也不知要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

陸冀，他的親生父親。

他雖然很他的母親，但對他這個兒子卻冷冷淡淡，甚至不如對一個陌生人，自己年僅七歲時到陸時淵陷害，他甚至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他，直接讓人把他趕出了聖域。

一個七歲的孩子，沒有修為，沒有家人，去給人當夥計都沒有老闆肯收的，他甚至都找不到謀生的路子。

他很清楚，陸冀從來沒有派人去找過他。

也就說明，陸冀對於此事一點都不曾後悔。

結果世事弄人，陸冀當初偏幫的小兒子，在十幾年後卻始終不肯讓他土為安，留著他的，不知道要做些什麼勾當。

陸如是覺得，這或許就是報應。

「陸如是，陸氏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你能知道陸時淵留著他的是要做什麼嗎?」江月恆才不會覺得陸時淵是單純因為親，因為捨不得，所以才用冰棺玉石等一系列的東西來求的完整程度。

親眼所見陸時淵試圖往棺材裏送魔氣！不對，那魔氣應該是要送陸冀的，只不過陸冀死雖久，上卻似乎還留了保護機制，陸時淵沒能得逞罷了。

陸如是面也好不到哪去，江月恆此話，他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就在方才江月恆說出此事時，他心裏就有了一個猜想。

「月兒，我知道他的想法。」陸如是緩緩道。

江月恆放下手中端著的茶盞，看向陸如是，只聽他繼續道:「你還記得那些怪嗎?」

當然記得，那噁心的模樣，這輩子估計是忘不了，不過陸如是這話的意思……

愣了一下，猛得看過去，「陸時淵他是想！」

陸如是點頭，「嗯，他想讓陸冀也變那樣的怪，為他所用。」

江月恆注意到，陸如是用的是陸冀，而非父親，便對陸如是的態度有了一個了解。

「可是為什麼?陸冀死的時候陸時淵才多大，他那時就……」江月恆說著，突然停頓，想起來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陸如是，留月閣的人在聖域出現怪后曾多發方查證，十幾年前，大陸上有幾個邊陲之地曾經出現過很嚴重的瘟疫……無人生還。」

江月恆頓了頓，繼續道:「蹊蹺的是，這幾個瘟疫中死去的那些人，連都沒找到，所以這事才瞞得這樣嚴實。」

陸如是聽完，深知事的嚴重，決定改日要去帝宮。

無論如何，這不能留在陸時淵手上，就算是就地銷毀，都比將來讓陸時淵練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要來得好。

陸冀對陸如是雖然薄，但陸如是還是不願意看他死後被這樣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