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淵見明照臉不悅，便接著道:「本君和晚晚相多年，曾發現過一些事，不知聖可有時間聽本君講講?」

「但說無妨。」明照心道來都來了，自然是有事說事，今日不把江晚晚的事弄清楚了，絕不可能回去。

陸時淵緩緩道:「青龍靈，或許不是晚晚自己的。」

「帝君這是什麼意思?」

明照心中沉沉，自己和預言師照著神諭指示找到的下一任聖才死不久，結果陸時淵現在告訴青龍靈不是江晚晚的，不是江晚晚的還能是誰的?靈就長在江晚晚的丹田中，難不還能是別人寄放著的！

「聖可曾聽說過，一些世家子弟的靈若是太過平庸，或者靈無法覺醒，有些世家便會暗中替他們好的靈，以錢財或是其他東西與靈所有著易，用將兩株靈對換。」

明照頓了一下，「可這法子從老帝君時便被止了，晚晚之前也不在聖域之中，邊陲小地的人家，怎麼可能知道這種的法子?」

「這本君便不得而知了，只是晚晚從和本君在一起這麼多年，修為卻沒有再晉陞過，本君後來想過，或許便是因為那靈原本就不是的緣故，所以無法用青龍靈修鍊，不過本君也只是猜測，其他的，畢竟聖繼承者一事聖應該比本君跟清楚，本君便不多說了。」陸時沒有把話說死，卻讓此事顯得更加可信了。

明照從帝宮出來后，並沒有回聖宮，聖的轎攆大搖大擺得抬回了聖宮，明照卻暗中帶著婢離開了。

明照是去找那位解神諭的預言師。

陸時淵送走明照，邊的一名下屬問道:「聖這是信了?」

陸時淵冷冷一笑道:「人都已經死了，就算不信，江晚晚也不可能回來當這個聖了。」

陸時淵早就知道江晚晚之所以會被認定是下一任聖，靠的就是上那株極品靈。

若下一任聖真是擁有青龍靈之人，那這青龍靈如今早已被他吞噬，聖域的聖，這一任便是懸空著了。

陸時淵早就覺得聖域中聖宮這個位置太過礙事，聖作為聖域的象徵，連他也得讓步三分。

聖?那又能算得上是個什麼東西！

只是此事還不宜和明照撕破臉，只能暫時先敷衍應付著，等到他魔功大，饕餮世，到那時，他要這整個大陸都匍匐在他的腳下！

「上蒙劍他們，來我書房找我。」陸時淵扔下一句話，便去了書房。

書房中前幾日被啟元染紅的地板早已清洗乾淨，香爐中點著上好的檀香，看上去十分清雅，任誰看了都不會想到，就在這裏，竟然發生過前幾日那樣慘無人道的事。

「叩叩。」

敲門聲響起，陸時淵坐在書桌後邊，隨意道:「進來。」

這些人，都是為他豢養那些怪的人，此次前去境，他留了一批怪在聖域中試水，現在是時候來問問結果了。

幾名下屬跪在書房中，陸時淵不發話，他們誰也不敢先開口。

帝君進來愈發的喜怒無常，前幾日啟元公子的事他們都聽說了，誰也不敢得罪陸時淵。

……

江月恆和陸如是在那山部走了許久，發現越往裏，周圍的空氣便更潤些，溫度也更高些。

一開始他們還沒有意識到這個變化，直到他們發現越往裏周邊的牆面上竟都開始滲出了細細的水珠，只不過這裏面的溫度太高，水珠滲出不久后，水分便會再次蒸發。

「龍脈里可有水源?」江月恆看向陸如是道。

「有的，但沒有明顯的溪流，是地下水。」陸如是道。

「地下水?」

陸如是對解釋道:「是井水，我原本以為這龍脈里看上去很是乾涸，應該也打不通水源，沒想到行宮裏打下去的那幾口井，倒是都出了水。」

這裏的度雖夠，但卻禿禿的，連顆草都不曾長，看上去很是荒涼，不知道上古時期龍族生存時是不是也是如今這個模樣。

若是一樣，那這龍族住的地方，實在也是不見得有多好。

山中最為空曠的地方，也就只有口的那一大片土地了，陸時淵和江月恆往裏面走了這麼久，見到了幾個其他的路口，隨便選了一條，兩人便繼續往裏走。

新的路口明顯比外邊狹窄許多，但也只是相比外頭那片空曠之而言，實際上，這裏的寬度，是足夠讓一輛馬車通行的。

「……」

一陣奇怪的聲響自通道部傳來，江月恆和陸如是的腳步都停了一瞬。

「你也聽見了嗎?」江月恆問。

陸如是應了一聲，「魔的吼聲?」

兩人提起警惕，繼續往裏走去，陸如是雖說魔的吼聲，但江月恆和他卻都清楚，沒有什麼魔的吼聲會是這樣的聲響。

這或許……是龍息。m.

可龍族早已在上古時期的神魔大戰中同眾神一起隕落，在後來的千萬年中，都再沒有人見到過龍族的蹤跡。

這龍脈之中，沒有食……怎麼可能會有龍族留存至今?

更何況，陸如是在龍脈中這麼多年，也並沒有尋到過龍族的蹤跡，就連他設下的封印也沒有被人過，若真是龍族還有脈留存至今，又怎麼會一直在這甬道深呢?

「這聲音……怎麼一直沒變過?」江月恆疑道。

若真是從部發出的聲音，應該越靠近聽到的聲音就越大才是，可和陸如是走了這麼久，怎麼聲音還是和一開始聽到的一樣大小?

陸如是突然看向一旁的牆面，「聲音……似乎是從這牆上發出的?」

兩人走到牆邊，靜著聽了半響，發現聲音似乎真的是從這牆上傳出來的，不僅是他們這，這個甬道的牆面上，各都充斥著這種聲音。

為什麼牆會有龍息?

「留聲石？」陸如是猜測道。

他知道有一些石頭和草木，能夠記錄下聲音和曾經發生過的一些殘影，只不過卻沒有聽說過，這世上還有這種以山為單位的留聲石，這未免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