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的馬車前，停了一輛差不多大小的馬車，看樣子是子壞了，車夫正在邊上修。

「小姐，是其他家的馬車壞了。」半夏放下簾子，對江月恆道。

江月恆點點頭，「離萬花會開始還有多久。」

「約莫半個時辰。」半夏估算道。

「繞過去。」

江月恆的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外頭的車夫聽清楚，車夫應了一聲，便駕著馬車從邊上繞過。

風吹馬車側面的簾子，江月恆看到在那輛停著的馬車外，站著一個藍子。

好像在哪見過?

江月恆想了一會，沒記起來是誰，便不再理會，這聖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世家中人去的地方無非就那麼幾個，說不定是在哪打過照面。

那子自然也瞧見江月恆了，神一頓，就要上前，只不過蕭府的馬車已經駛去一段不短的距離，這才作罷。

「小姐，怎麼了?」丫鬟見自家蕭家神不對，便問了句。

秦箐緩緩道:「沒什麼，方才那是誰家的馬車?」

丫鬟想了想道:「蕭家的。」

「蕭家?也是去萬花會的嗎?」秦箐問道，對方若是去萬花會，那一會必然還是能找得到人的。

那丫鬟不知道自家小姐怎麼突然對蕭家這麼興趣了，不過還是回答道:「蕭家只有一個兒，聽說也收到了邀請函，方才那馬車裏坐的是個子，應該是去萬花會的。」

秦箐低頭看著正在修車的馬車夫，沒來由得覺得煩躁，微微低了下頭，「車快修好了嗎?」

「小姐再給小人一刻鐘的時間便好。」那車夫正頭也不抬得修著子。

蕭家的位置離留芳小築並不遠，繞過半道都馬車后，沒一會便到了地方。

江月恆還沒下車，便聽到了外頭各種寒暄的聲音。

「帝妃?」

「怎麼會……」

江月恆剛下馬車，邊上的夫人小姐便暗暗心驚，這子怎麼長得像和帝妃江晚晚一模一樣?

江月恆自然留意到了們的靜，這次決定以真實面目示人，自然也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的確是故意的，這張臉，遲早要暴，反正在境中看過的人也不了，再遮著也沒有意義。

江月恆從容不迫得繼續往留芳小築里走去，瞧見那幾個盯著瞧的夫人小姐，還不忘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渾氣度貴不可言，明明什麼都沒說，可一舉一，卻生生讓人覺得好似一個落凡塵的神一般。

這種覺，和世家自小培養出來的子是很不同的。

這次出來，江月恆只帶了半夏一個丫鬟，走到留芳小築外頭，半夏出示一早便準備好的邀請函，看過之後，兩人便進了留芳小築。

「喲，帝妃娘娘這是死而復生了啊?」

剛進留芳小築不久，一道刻薄的聲便在江月恆前面不遠響起。

江月恆抬頭，眼前的小徑正通向一個八角小亭，亭中擺了張圓桌，上頭放著些糕點靈果，方才開口說話的，就是亭中一名著紫雲紗的子。

那子容艷麗，形，此時看像江月恆的眼神卻滿是譏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大仇多大恨。

「這位小姐說的什麼話，我聽不懂。」江月恆一雙眸子淡淡看向挑釁的人，卻似乎並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裏。

白晶臉上一僵，沒想到江月恆竟然如此淡定，又很快恢復了方才那副嘲諷的樣子，開口不屑道:「我說的什麼你真聽不懂?怎麼?冒充聖一事暴了，被趕出帝宮改名換姓了是吧?」

白晶此話一出，不止是江月恆，連邊上看著的那些夫人小姐都覺得太過了些，且不說這子是不是從前的江晚晚，江晚晚的死已經是聖域中和帝宮兩個可以說是聖域頂端的世家都認可的。

現在白薇說這些，還是在聖做東的萬花會上，實在是有些不知禮數了。

「我是蕭家三小姐，我的邀請函一樣是聖宮送過來的，這位小姐的意思，莫不是在說聖也覺得我是死去的江晚晚，不僅知道，還在幫我洗份?」江月恆語氣淡淡的，本沒把跳腳的白晶放在心上。

白晶氣極，「你！」

可卻什麼也不敢再說了，江晚晚心中已經了過街老鼠一樣的人，若不是死得早，現在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

可聖卻不一樣，即使從前判斷有誤聽信了江晚晚這個贗品的話，那現在江晚晚死，聖依舊是整個聖域中的信仰和象徵。

他們或許可以在背後議論聖，但現在萬花會上，眾目睽睽之下，是絕對沒有人敢說聖一個不字的。

白薇狠狠看了一眼江月恆，提著擺便氣沖沖得走了，顯然是不敢再說下去，江月恆的上功夫方才已經見識過了，況且此事本就是先挑起的，理虧在先，沒有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人幫。

「早聽說蕭家三小姐氣度不凡，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一名貴婦人模樣的人對著江月恆點了點頭，話里雖是稱讚，但江月恆卻聽出了試探的意味。

江月恆點點頭，微微笑道:「江夫人哪裏的話，讓各位看笑話了。」

就在方才江夫人開口時，半夏便告訴了江月恆這是江家的二夫人，這也是江月恆帶半夏出來的原因。

這丫頭在認人上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聖域中這些貴人的臉先前都用畫捲來給認過了，帶上半夏，跟帶了本辨認份的小冊沒什麼區別。

江夫人原本也只是試探著問一句，沒想到江月恆倒真能認得，不過仔細觀察著江月恆的說話語氣，很快便否定了對方是江晚晚的這個想法。

在江晚晚生前見過江晚晚幾面，江晚晚雖然為人世都表現十分得和善可親，但卻總給一種端著的覺，就連那些表現出來的平易近人，都讓人覺得有幾分虛假。

可眼前的這個子不一樣，沒有江晚晚的那種故作姿態，似乎生來就是如此貴不可言。

不止江夫人，現場凡是有些年紀大人，都能明顯得覺到眼前的子與從前的帝妃江晚晚，除了這張將其相似的臉以外。

無一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