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恆看著那玉佩,突然頭疼,「我不是很想當這個聖。」
明照會心一笑:「沒事,如果月恆小姐實在不想當就算了。」
江月恆心道那好,就聽到明照緩緩道:「聖域百姓會去蕭府門前跪著求你繼任的。」
江月恆:?
實在是不解,問道:「為什麼一定要換聖?你……看上去,也很……」
明照卻突然道:「我時日不多了。」
江月恆一愣,不明白對方為何這樣說,自己也與醫上有研究,若是明照時日無多,前幾日在萬花會上就會發現了,不至於到明照開口都沒這種覺。
「為何?」江月恆問道。
「我命中注定有一劫,我大劫將至,時日無多了。」明照倒是一副不太在意的樣子,似乎對於生死之事並沒有太大的看重。
江月恆卻覺得奇怪,「你怎麼能確定大劫將至?」
「神諭師為我算的。」
神諭師?那是什麼人?
江月恆從前只聽說過預言師,卻也十有八九是個騙子,世界上哪裏有人真的能未卜先知呢?就算是曾經的自己,自信滿滿要一覺睡到嚮往的那個時代里去,卻也依舊會被其他事干擾,提前了不知多久就醒了,又一步一步得捲世事,陷得更深。
明照看江月恆的神便知道對方並不認可自己口中的神諭師。
「阿赫拉。」
「你說什麼?」江月恆一愣。
明照見的反應,就知道自己賭對了,「是神諭師算出來的,你還有一個名字,阿赫拉。」
半夏看向自己小姐,明照或許不知道,但跟了小姐這麼長的時間,卻知道這個神,代表了什麼。
這位聖娘娘,看來還真是不簡單。
江月恆沉默半響后,將那塊玉佩握手中,很奇怪,那玉佩到手中的那一剎那,便恢復了平靜。
「我可以當這個聖。」江月恆看向,「但我有一個要求。」
明照心中一喜,「你說。」
「我想見見那位神諭師。」江月恆道。
明照略一沉思,對道:「可以帶你去見,但我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見人,這樣吧,我先派人去問,過幾日再派人去蕭家找你。」
江月恆不解:「你是聖,也辦法讓他見我嗎?」
明照道:「他有時甚至不見我。」
江月恆點了點頭,似乎懂了什麼。
「既這樣,那我先告辭,改日再來。」江月恆起道。
「好。」明照點點頭,江月恆既然已經答應了聖一事,又收了信,便不怕跑了。
再說了,聖這個份,多人求之不得,到了這裏,反倒得反過來求著當。
也是奇事一樁。
「秋扇,送江姑娘。」明照吩咐道。
邊那名秋扇的姑娘接過下人才裝好的新茶,給了江月恆邊的半夏,對們道,「兩位這邊請。」
回蕭家的路上,江月恆始終沒有說話,半夏不知道自己小姐怎麼從聽了聖的那句話后就彷彿變了個人似的。
「小姐不必多慮,興許是詐你的呢?」半夏道。
江月恆搖了搖頭,「不會,會拿別的事詐我,當這個事不會。」
因為阿赫拉這個名字,從未跟任何人提起,甚至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有人這樣喚。
不自覺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手鏈。
所以提出要見那位神諭師,對方既然連這個都算得出,那說明他知道的定然不會。那些忘的事,如果有個人可以幫想起,那這個聖倒也不是不能當。
一段記憶,換這一份聖的責任。
不知道自己這個覺得對不對,但心底卻始終有個聲音在告訴,這段記憶於來說尤為重要。
到了蕭家,江月恆一下馬車便直往蕭家家主的院子所在快步走去。
「三小姐?」
「爺爺在嗎?」江月恆問道。
「在的在的,您稍等,我這就去通報。」那灑掃的婆子忙不迭往裏跑去。
「小姐,家主讓您進去。」
「多謝。」江月恆謝過那婆子,便往裏走。
蕭老家主正在一把寶劍,看上去應該是他的神武,見江月恆進來,把劍往邊上一放,「恆兒來啦,來,坐。」
待到江月恆坐下,他問道:「今日去聖宮,聖可有為難你?」
江月恆卻道:「爺爺,我接了聖的信。」
「什麼?」
蕭山一愣,聖的信是什麼?恆兒接這玩意做什麼?
江月恆在蕭山道注視下,同明照一樣,自指尖凝出一道微,片刻后,一塊玉佩落在手中。
「聖說,其實聖繼承人不止是依靠神諭指示,還要靠這枚玉佩。」江月恆看著那玉佩,緩緩道:「爺爺,我是下一任聖。」
蕭山正喝的水差一點就噴了出來,「恆兒你?」
蕭山沉思片刻,終於想到了那個重點,「但是聖繼承人不是要青龍靈嗎?這個事,我們幾個世家很早就打聽過了。」
江月恆點點頭,「江月恆里那株靈,原本是我的,雖然現在死了,靈也沒了,不過這玉佩似乎不必在意那一株靈。」
蕭山臉再三變幻,最終道:「那可有說其他的什麼?比如說要求?」
江月恆笑道:「不敢提。」
蕭山疑看向,然後就看到自家這個最小也最懂事的孫笑著道:「我不想當聖,敢提要求,我就讓聖域這一代聖之位空懸。」
蕭山:不愧是我孫,行事作風頗有我當年的風範。
「既如此……既如此……」蕭山說了半天也沒想到下文,末了,又問江月恆道:「恆兒你再說一遍。」
「我是下一任聖。」江月恆緩緩道。
於是蕭府這一天都十分熱鬧,只不過這熱鬧外界並不知道。
江月恆早上去找過蕭山後,蕭山便傳了幾位長老卻商談,後來又上了蕭毅。
蕭家出了個聖,這再怎麼說也是個大事,聖既然選定,不日便會公佈,到時候來蕭家賀喜的人只怕要踏破門檻。
他們得商討一下日後的事宜,還有蕭家未來的路,究竟要怎麼走。
蕭家低調了這麼些年,現在出了個聖,怕是不能再低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