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下午回了皇宮。

蕭燁送進宮之后，這才離開。

“阿辭，藍谷那邊如何了？”蕭彧惦記著春耕的事，明顯有些沒睡好，頂著兩個黑眼圈。

楚辭安他道，“一切都很順利，只是兒臣今天發現了另外一件有些蹊蹺的事，自己拿不準，想跟父皇說。”

“你說。”

蕭彧示意上前坐下，放下奏折認真聽起來。

楚辭道，“今天上午，白側妃來找我，給了我這個。”

把那張紙條給了他，“兒臣去查了一下，發現那個喬人有些問題，而且白側妃邊的侍衛是白家二公子白如卿派去盯著大皇兄的，據那個侍衛說，白家從支持的六皇兄。”

“一時間，兒臣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蕭彧看著那紙條，眉心皺。

他沉默了好一陣子，這才道，“也就是說，眼下這局面，老大正在被人當槍使，白云卿只是白家推出來一個掩人耳目的，白如卿那個瘸子，才是真正的扮豬吃虎，老六才是藏的最深的？”

不愧是滄元著名的千古一帝，他說話幾乎一針見。

楚辭點頭，“從目前的消息來看，的確是這樣的。”

楚辭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他，“另外那個蔣宓，有個代號候鳥。但之前，我曾聽人說，六皇兄的屬下，也有個候鳥的。”

夢中的事，楚辭不敢多說。

如此半真半假，只算是給蕭彧提個醒，讓他心里有數，做好防范。

蕭彧臉沉了下來，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整個大殿里都充斥著肅殺抑的氣息。

木公公嚇得不敢抬頭，弓著子蜷一團。

楚辭在其中泰然自若，拱手道，“父皇，我懷疑百白貴嬪和皇后娘娘是姐妹！”

蕭彧緩慢轉，看向。

嗓音沙啞，“可有證據？”

楚辭搖頭，“沒有直接證據，但是有另外三件事，父皇聽一聽，也許能聽出什麼不同來。”

“你說。”

蕭彧的臉難得肅穆。

楚辭道，“第一件事，曹家曾經送了趙懷禮一個小妾，這個小妾直接被趙懷禮綁在和曹家和五皇兄的戰車上。”

“第二件事，兒臣人查了信鳥，信鳥曾賣葬父，但是兒臣卻查到，那個信鳥的養父母是紅袖閣的老人，他們是酒后他殺。且這兩個人也并非是因善意領養了信鳥，而是秦萬里囑托。”

“第三件事，白娉婷嫁給了大皇兄，但白娉婷只是個庶出，只有皇后娘娘喜歡，在白家卻無足輕重，還被人盯著，到如今居然到了向兒臣求救的地步。”

楚辭抬起頭來，看向他，“如今，大皇兄邊出現了個喬人，這個喬人又來路不明，怎麼就那麼巧非要在大皇兄去風月閣的時候尋死呢？”

“父皇，這樁樁件件，是不是很像？”

蕭彧也聽出了一些門道來，點頭，“你這麼一說，這幾件事，倒是真的很像同一個人的手筆。而且，約約的，都和白家曹家不開干系，畢竟那秦如月的未婚夫，也是白家人。”

話鋒一轉，道，“阿辭，朕想要派個人去老大那邊以防萬一，你看誰去比較好？”

楚辭聞言，琢磨道，“如果是父皇的人，容易人警覺，也令大皇兄排斥。若是我的人，肯定更不行，這事兒，恐怕得尋個不起眼的人，找個像樣的契機。”

“嗯，明天悅王大婚，后天南宮銳覲見，看看能否找到機會。”

蕭彧點頭。

楚辭應了下來，也沒再多說。

離開之后，蕭彧整個人冷沉下來，對屏風之后，“信鳥的事，查得如何了？”

屏風之后，傳來很輕很輕的嗓音，“和長公主殿下查到的一般無二，信鳥恐怕是秦萬里十幾年前就埋好的一步棋，如今嫁給悅王，秦家和悅王府，就是一的。”

“砰！”

毫無征兆的，蕭彧一掌拍在了龍案上。

木公公嚇得一個哆嗦，大氣兒不敢一聲。

只聽蕭彧道，“找個機會，讓牡丹混進老大府上，以防萬一。”

又道，“悅王府那邊，也人盯著點兒。另，去查白貴嬪！”

“是。”

屏風后面，有一道影悄無聲息的離開。

木公公這才抖著上前，“皇上，您……是懷疑白貴嬪也是有人刻意送進宮來的？”

蕭彧坐下來，抬手按住眉心。

許久，才沉沉道，“朕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蔣宓……”

蔣宓是前朝皇室的人。

蔣宓殺了柳太妃和麗妃，白貴嬪因此益，那時候白貴嬪剛懷上悅王……

假如，蔣宓不是太監呢？

他腦海里，一閃而過悅王那張慈眉善目的圓臉，突然生生打了個寒。

楚辭小憩了一小會兒。

醒來后，耳邊傳來清塵擔憂的聲音，“殿下，您這樣會不會太大膽了？無論是大皇子，還是悅王，都是皇上的骨。萬一皇上覺得您離間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

楚辭在這個聲音當中，逐漸清醒過來。

沉默良久，才道，“本殿做事，但求一個問心無愧。”

腦海里，浮現出那日朝堂上，被千夫所指，所有人都希被凌遲死時，那人直接看向，問，“阿辭，你愿不愿意做朕的兒？”

阿辭愿意。

阿辭愿意以絕對的真誠，以畢生的全部去守護您，也守護這片土地。

閉了閉眼，把那淚意了下去。

門口傳來木公公的聲音，“殿下，皇上說，明日悅王大婚，你替他過去一趟。”

楚辭回神，看向他，“我知道了。”

人走后，有些失神。

夢里，明天是和悅王大婚的日子。

現實當中，是權傾一時的長公主，明天要代表父皇，去參加他和信鳥的婚禮。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也許是白天想這事兒想多了，倒也夜里，一閉眼又夢到了悅王。

書房的門被推開，張地躲在了桌子下面。

著黑，把揣懷里的東西，又放回了桌上。

悅王走進來，點了燈。

他就站在眼前，似乎拿起了桌上的東西，看了一會兒，之后轉進了隔間。

楚辭屏氣凝神，毫不敢彈。

不多時，他走出來，在桌邊坐下。

一雙幾乎挨著的鼻尖兒，更是一不敢，冷汗從后心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