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側妃的半邊頭都被打木了,耳邊嗡嗡作響,臉更是火辣辣的痛,越發對這個男人失之極,殷氏從前也是個單純良善的子,如果不是王爺在親沒一年,又納了自己這個側妃,生了妒意,又如何會變如今這副潑悍惹人嫌棄的模樣,自己也是功利心太重,外頭有正頭娘子可以做,只是小門小戶小而已,卻聽了姐姐的慫恿,非要嫁進這恭親王府來與人作小,為了這麼個不怎麼的的男人跟正室爭寵,斗法,把自己弄了自己以前最厭棄的模樣,失去了本真的自己,可這男人還不滿足,朝三暮四,不是收通房就是拉外室,還對顧大人的娘子……
如今又護著嫣紅,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自己……
一言不發,轉就往外走。
齊雨急了:“娘,您去哪兒?”
“這里沒有娘呆的地方。”柳側妃道。
齊雨拉住:“娘,您不能走,大娘剛沒了,您不在府里,誰管事啊。”
柳側妃停下,譏誚地看著王爺:“你大娘沒了,娘再一走,就沒有礙眼的了,你父王自會讓能干有本事又溫良賢淑的人上來管事。”
說罷,甩開齊雨的手走了。
到了門口,顧桑苗紅著眼喚道:“側母妃……”
柳側妃拉住的手:“好孩子,你別勸,這個家,我呆不下去了,也不起這冤,你還好,思奕那孩子是真疼你的……”
見顧桑苗在寒風中微,柳側妃的話就說不下去了,以往齊思奕確實是很疼顧桑苗,疼到骨子里去了,可是今天……他是把殷氏的死怨怪到桑苗上嗎?如同王爺怨怪自己一樣……
“你也回吧,回屋去歇著,大冷的天凍了這麼久,會寒的,如今人家不待見你,你做得再多,他心里也不見得領。”
“我不走,側母妃也別走了吧,這個家不能沒有你呀。”顧桑苗拉住柳側妃道。
“沒有誰都不行,唯獨沒有我是萬萬行的。”柳側妃越想心里越難過,慨道。
顧桑苗無奈地松開手,柳側妃吩咐年媽媽:“收拾東西,咱們連夜就走。”
王爺還以為只是說氣話,只是氣著沖回自個的院子去,沒想到竟這般剛烈,還真的要離家出走,突然沖出來,揪住柳側妃的領子就往屋里拽,柳側妃的鞋都被門檻絆掉了,頭發散,狼狽得很。大風小說
氣得一口咬在王爺的手腕上,王爺吃痛,這才松了手,罵道:“潑婦,竟學賤丫頭一樣咬人。”
柳側妃雖是庶出,但柳家是貴族,高門大戶,教養甚好,最是講面規矩,哪曾想王爺會如此對,也是氣急也才反抗的,聞言道:“你又能好到哪里去?虧你還是王爺,太祖嫡脈,不也跟市井潑皮一樣打老婆麼?”
王爺老怒:“柳氏有謀害嫡室嫌疑,來人,將關押起來,好好徹查殷氏被害一事。”
齊雨急了:“父王,您真的要做這麼絕嗎?”
柳氏方才作勢離開,原也有想要暫避風頭,懲罰懲罰王爺的意思,不曾想,王爺竟然如此絕,竟是拿當真兇待。
兩個婆子上前押人,柳側妃兩臂一振道:“本妃也是有封號爵位的誥命,誰敢拿我?放心,我不會跑,就呆在王府里,齊政律,你最好查出切實的證據來,否則,我與你沒完。”
說完,昂首向外走去,不許兩個婆子。
“怎麼會弄這樣?大娘還躺在這里尸骨未寒,父王您又這樣對我娘親,您是不是想要這個家散了才甘心?”齊雨傷心吼道。
王爺其實也是騎虎難下,殷氏死了,他心是愧疚的,難過的,可他的疚只能在自己心里,不能讓任何人指責,一但指出就如揭了他面上的遮布一樣,讓他惱怒,就會找人泄氣以掩蓋自己的尷尬和惱,以前有王妃可以發泄,如今王妃死了,他便把一肚子的氣撒在柳側妃頭上。
讓他難堪的是,以往溫忍的柳側妃今日也剛烈得很,對他一點也不退讓,更是與他針尖對麥芒毫不肯放讓,讓讓他更下不來臺,頭腦一昏,就把事鬧現在這樣了。
嫣紅大著肚子本理不得事,偌大個王府也沒有讓個小妾來理事的道理,王爺便看向顧桑苗。
結果他還沒發話,齊思奕走出去拽住顧桑苗就走:“不是不讓你在這里嗎?怎麼還沒走?”
顧桑苗猛然抬起頭,黑眸中淚點點:“你……真讓我走?”
“走,別在這里了。”齊思奕面無表道。
“好,我走。”既然人家一再讓你走,再留下豈不太厚無恥了?
“我這就走。”顧桑苗強忍著淚意,轉就走。
王爺急了:“你做什麼把也趕走?誰來理事?”
齊思奕斜睨著王爺:“母妃是你殺死的,側妃也是你關著的,你如今本事,自己理事啊。”說罷,自去守在王妃邊了,不再多看王爺一眼。
恭親王煩躁之極,他哪里理過宅的事,明兒一早殷家就會來人討說法,宗室肯定也會來人問訓,殷氏的死,該如何說辭還沒想好,還要統一口徑,不能真把柳側妃拿了當嫌犯抵罪吧,到底也是凌遠和齊思奕的娘自己的側妃,王妃沒了,以后的妻子便是柳氏……
原本想著把柳氏關起來后,還有顧桑苗出來理事,哪曾想,兒子把兒媳婦也趕走了,總不能去找老太妃吧,不被罵死才怪,這下……
王爺看向齊雨。
“雨……”
“父王莫非想讓兒當家理事?兒可是慣養,什麼也沒做過,您不怕兒把府里鬧得飛狗跳,那便讓兒來吧。”齊雨這個別的不好,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何況,不得用這事兒為難為難王爺,好讓他多想想柳側妃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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