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苗笑道:“你也是,干嘛讓人家誤會,我可不想讓人說我老牛吃草。”
金硯秋道:“姐姐哪里就老了,而且,我沒有妄言,本就是請了人,也備好了聘禮,只是怕姐姐不接,一時不敢就讓來府里。”
顧桑苗霍地站了起來,轉就走。
金硯秋追上來道:“姐姐若是不愿意,我不會你。”
“我只拿你當弟弟看。”顧桑苗頓住,認真地對他道。m.166xs.cc
“從在淮地見姐姐第一面起,姐姐就住在了硯秋的心里,沒有姐姐,硯秋這會子怕還在外頭流浪,人欺凌,姐姐就是硯秋的大恩人,早就想要照顧姐姐,可姐姐是貴人,遇著的也都是貴人,硯秋不敢心存妄想,一心只姐姐能幸福安康,能得個真心著姐姐,又心疼姐姐的人度過一生,可姐姐這兩年都是過的什麼日子?叔公都跟我說了,姐姐寧死也不愿意住進那金壁輝煌的后宮,寧死也不跟那人在一起,可見是被傷了心的,既是如此,為何不接硯秋?硯秋也到了議婚的年齡,只怕自己不夠好,不夠優秀,配不上姐姐,所以,硯秋一直很努力,一直努力讓自己強大,能有足夠的本事照顧姐姐。”
沒想到年對自己早就存了這樣一份心思,當年只是舉手之勞救了他罷了……
“硯秋,你……對的事還半知半解,你對我……可能只是激之,并不是你想象中的,而且,你年紀也太小了,我……”
“我不小了,比姐姐高了一個頭,那年初識姐姐時,硯秋還和姐姐一般高,我現在長大了,可以家立業了。”金硯秋執著地拉著顧桑苗的手道。
“硯秋,我累了,咱們回府吧。”顧桑苗道。
不能再跟這孩子這般親昵了,讓他產生誤會和錯覺就不好了。
從明日起,還是與他保持距離吧。
可那樣會不會傷害他,保不齊他會搬出秦府,那還是……
回府之后,顧桑苗便去了齊靜怡屋里。
“嫂子幫我看的好幾戶人家都是什麼樣的?介紹介紹。”
齊靜怡愣住:“你不是反對的嗎?提誰都沒點興致,今兒是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肚子越發大了,月份眼看也快到了,不想孩子一生下來沒有父親。”顧桑苗道。
“你不是不在乎的麼?何況有他舅舅在,他不會缺父的。”齊靜怡道。
“舅舅自然是舅舅,舅舅有時比爹爹更親,可是,孩子大一點問我爹爹怎麼辦?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他。”顧桑苗道。
“那行吧,你能想通是極好的,我和你哥哥都愿你重新開始。”齊靜怡心疼地拉著顧桑苗的手道。
于是,從第二天開始,顧桑苗便開始了的相親之旅,第一天見的是個五品同知,在秦懷謹手下當差,過親,但妻子難產早亡了,這些年一直沒找到中意的,但府里還是有一兩個侍妾的。
在茶肆里,顧桑苗看著對面微胖的男人,三十歲上下,雖然包著頭巾,但稀疏的頭頂禿著還是能讓人看出來。
“是伍大人對吧,不知大人喝什麼茶?”顧桑苗大著肚子,端莊地坐著,問道。
那人皺了皺眉道:“怎麼會要在茶肆呢?人來人往的,許娘子也不怕被人沖撞了?”
顧桑苗怔了怔道:“誰會沖撞我一個孕婦?”
“許娘子當知我說的不是這個,婦道人家,還是應該呆在深宅院里才是,拋頭面實在有失統。”那位伍大人道。
原來是個老古板,真要跟他過日子,自己會不會要象個小媳婦那般服侍他,還要容忍他不斷地往房里拉小妾,同時在他面前還大氣都不能出,要以他為天?
“嗯,我也覺得是呢,伍大人真在我家哥哥手下當差麼?”顧桑苗道。
“自然是,若不是秦大人的面,本又怎麼會……”他說了一半,頗為介意地看著顧桑苗的肚子:“本以為,許娘子若是真想再嫁,肚子里的這個就該……”他作了個手刀切下的作。
顧桑苗臉一白,起就走。
那位伍大人怒道:“娘子怎地如此沒禮貌,本還在此,你卻先起了,還真是沒有規矩和統。”
顧桑苗轉道:“大人可是知道杭州府知府一職空缺了?”
伍大人愣了愣:“知府大人即將調任,本還是知道的,你個宅婦人,場之事還是不要管的好。”
顧桑苗平生最不喜這種道貌岸然卻還滿冠冕堂皇的人,好笑道:“我自是不會管場中事,不過,如果有人如果為了升發財而勉為其難要娶我,拿我當平步青云的墜腳石,我想我還是有資格不答應的,對了,茶資我已經出了,伍大人慢用。”
說著,扶著春兒的手出了包間,往外走,卻見金硯秋等著樓梯口,臉憂郁,眸里有淡淡的傷。
顧桑苗心一道:“你怎麼來了?”
“姐姐相看得如何?那人可還相配?”金硯秋掩了眼中的傷,笑著迎上來扶著問道。
“嗯,是我配不上人家,大個肚子到底還是不好的,算了,回去吧。”顧桑苗道。
說話間,那位伍大人追了出來,見金硯秋扶著顧桑苗,更是一臉怒容:“都說許娘子風流,果然如此,既是邊養著小白臉,又何故還來相看?真是有辱斯文。”
春兒大怒,家主子在王府時,王爺多疼多寵啊,連句重話也不舍得說,便是在秦大人府上,秦大人也視若掌中寶,竟被如此個腌臜人給侮辱了。
若不是顧桑苗拉著,還真會一掌打歪那人的。
金硯秋也不生氣,待那伍大人邊過去,突然,伍大人一個不小心絆著,略顯胖的子往前一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