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孺子不可教也,這麼些人圍著他一個,是在看熱鬧嗎,這哪里像是在學習的樣子,并且先生有了規定,以后大家有事沒事不要去煩陳平安,若是被他在看到一次,就戒尺伺候。
當時有人不滿的反駁先生,說是自己不懂,為何不能問,當即就被先生提出的以前說過的幾次的策論給堵了回去。
先生說他這些都講過的東西他都不懂,更別說是請教陳平安了,他們大部分人只是為了不做作業而已。
從此以后,就再也沒有人敢來煩陳平安了,大家都知道,先生對這位可是護的很,所以私底下針對的他的人也沒有,因為大家都很怕先生。
大家有時候只是放學的時候會詢問陳平安幾句,但是不管是誰要請陳平安吃飯,他都從未應過,大家都很是好奇。
因為他不是孤僻的人,但是偏偏,只有請他吃飯的時候,從來都是請不的,但是你讓讓他做別的事,他也是欣然同意的。
“是嗎,或許是安靜了些吧。”陳平安應和了的一句算是禮節。
蔣暮羽卻是看著他說到,“明明看書看得很認真,不想與旁人說話,為何我說話你還是應了。”
聽到他的這句話,陳平安才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書,合上之后也看著蔣暮羽,冷淡的說到,“君子該當如此。”
“你即便不如此,也無人說你不是君子。”蔣暮羽反駁道。
“這是陳某的君子之道。”他的意思就是我就是這樣認為的,然后我也是要這樣做的,你的君子之道怎麼樣跟我無關。
蔣暮羽不笑了起來,在學堂上,蔣暮羽經常是板著一張臉的,他們學堂上,有人說最難相的人不是陳平安,反而是蔣暮羽。
在大家看來,他總是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雖然先生也是經常的夸贊他,但是大家很找他請教什麼問題。
所以今日蔣暮羽和胖子換了位置,大家還是很期待的,期待這兩個人在一起會發生什麼,會不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大哥的意思我懂了。”所以這才是在大家看來,陳平安比他更好親近的理由,他就算是對一別人不喜,但還是會笑臉迎之,“如此我還有一事不明,妄大哥能明示。”
“你高看我了。”陳平安謙虛的說到,“若是我能幫上的,定然是知無不言。”
“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一件小事,大哥定然是能知道的。”蔣暮羽篤定的說到,從第一次見面之后,他這大哥的稱呼就和胖子一樣,從未改過了。
一開始的時候看著他這樣一張臉聽他大哥,陳平安的心里還是有過幾分的別扭的,但是很快的就消散了,因為習慣了。
聽他的語氣,陳平安應道,“何事能讓你不解。”
“為何這麼多同窗都提過要請你吃飯,你卻從來都沒有應過。”蔣暮羽觀察的仔細,陳平安確實是一次都沒有應過。
“怎麼沒有應過。”前方的胖子突然的轉過頭來,他們說的話聲音不算是悄悄話,加上他本就側著耳朵聽,所以他很自然就聽到了。
蔣暮羽寒著一張臉,“非禮勿聽。”
“哼,我又不是君子。”胖子理直氣壯的說到,“我就請大哥吃過飯,大哥也同意了。”
蔣暮羽挑眉,這事他還真的是不知道,難道不是和他想的那般,此時陳平安也開口說到,“那次是學的第一天,甚至連學都談不上,第二天的早晨我回請你了早餐。”
胖子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被蔣暮羽瞪了回去,蔣暮羽白了他一眼,然后才說到,“小胖,你若是再搗,我就把我們二人的位置換回去。”
被他這麼一威脅,胖子本來還是氣焰高戰的,突然他就偃旗息鼓了,然后轉過了自己的腦袋。
蔣暮羽這才重新的看向陳平安,“現在可以說了。”他知道陳平安剛才是準備回答的,但是被胖子打斷了。
陳平安看了看前面蓋彌彰的胖子,正在側著一只耳朵的聽,顯然是蔣暮羽也看到了,他剛想要開口訓斥,陳平安卻是開了口,“大家來讀書已是不易,家中都不是那般富裕的,這吃飯大可不必,我也沒有那般的尊貴。”
他突然的停了聲音,蔣暮羽以為就是如此了,但是陳平安卻是接著說到,“吃飯即是人,這世上最難還的就是人。”
這次他的話音落了之后,就沒有再開口,蔣暮羽似乎是懂了,所以他才在胖子第一天青塔吃飯過后,第二天就回請了早餐。
他看向陳平安的眼神有了些微微的變化,“是了,大家的家里都不是富足人家,所以都請你吃飯是為了什麼呢。”
“是為了能讓你多教他們一些旁人不知道的東西,是為了能與你有上一層的關系,是為了以后能考上舉人。”蔣暮羽也沒想陳平安能回答,所以他自己自顧自的說到。
以他現在的年紀,能把這些人的心思看的一干二凈,陳平安并不意外,所以在后來的時候,他才會那般的會算計。
“如此看來,你比他們聰明的太多太多,所以他們的什麼小心思從未在你的上得逞過。”蔣暮羽最后嘆的說了一句。
陳平安卻是不以為然,“他們來詢問我關于學習的事,我向來是知無不言的。”
“人總是貪心的,他們總是想要的更多,更多,也不想自己知道的和旁人知道的是一樣的。”蔣暮羽一副看清滄桑的說到。
不過從陳平安說了一句大家都是貧苦人家的孩子,他還是對他多了幾分的欽佩的,因為以他現在的本事,不管他欠了大家什麼樣的人,都是可以還的清的。
這外面最便宜的館子,大抵也是要花上他們半個月的伙食費的,請他吃了飯,這剩下的半個月就只能是去喝風了,所以剛才陳平安這般說起的時候,蔣暮羽也著實是有些意外的,畢竟在他看來,陳平安不是這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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