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面前的這位突然氣勢大增,慌之中,他居然有一種想要下跪的沖,他一時之間也不敢在說些什麼。
兩個人正在僵持的時候,床上傳來一聲輕笑的聲音,“平安,你為難掌柜做什麼,我自己的傷我自然是清楚的,掌柜的,你只管醫治便是。”
“陸良,此事由不得你做主。”陳平安語氣嚴厲的說到,若不是他非要在那里看陸家人那一場什麼勞什子的虛假意,只怕他的胳膊還是能保住的。
聽到他自己陸良,陸良臉上的笑意更勝,“掌柜的,勞煩您了。”隨后他稍微的挪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然后他又跟陳平安說到,“我竟然還能看到你怒,不過是為了我,我也覺得榮幸之至,不過是一條胳膊,沒了它,我還能倒下不。”
沒了它,他自然不會倒下,但是沒了它,他如何去參加考試,如何去參加科舉,不能去參加科舉,以后如何面見圣上。
陳平安冷著臉不說話,倒像是跟人賭氣一般,陸良開口,“以后,那學子陸良就已經死了,平安,我經商如何。”
“士農工商,你覺得如何。”陳平安冷的開口,這商人是在最后一層的,是最下等的人。
陸良反而是說到,“我覺得甚好。”
“你。”陳平安氣急,他本想是回到椅子上坐著,但是看著大夫給陸良理傷口,他又生生的沒有回去,反而是在看著大夫給他包扎。
“公子,這傷口外圍的已經被燒爛了,若是直接這樣包扎只怕是會腐爛的,得先把這爛刮了去。”聽到他們二人都不說話了,掌柜的才小聲說到。
“既如此,那便一切都聽掌柜的安排。”陸良道,如今他已經醒了,自然是一切都是他坐主。
其實陳平安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因為他為平安擋了這麼一下,所以平安的心里是多了幾分的愧疚的,只是平安不知道的是,若不是他,只怕是現在他已然是死了,為平安擋的這一下,也算是還了幾分的誼。
得到他的同意之后,掌柜的便準備手去做了,隨后他拿出麻沸散準備給陸良撒上,但只是撒了一下,就被陸良停了,“這是什麼,掌柜。”
“這是麻沸散,待會兒要刮的時候可是異常疼痛的,免得陸公子不住。”掌柜的如實的說到。
陸良阻止他到,“麻沸散便不必了,這點痛我還能的住的,都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了,這點痛算不得什麼的。”
“陸公子,這無異于斷骨之痛,甚至是比斷骨之痛還要痛上百分。”掌柜的說的很慎重,這還是第一次有不要麻沸散的人。
以前的時候,就算是有麻沸散,麻沸散的藥效過去之后,那些人也是會疼的哭爹喊娘的,這陸公子。
陸良笑到,“怎麼,我還能唬人不,不必要麻沸散,掌柜的只管做自己的即可。”
他這般說,掌柜的也就只能這樣做了,不過他還是拿了一個放在旁邊的汗巾,“陸公子若是真的不住了,可咬著這個,免得傷到了自己的舌頭。”
陸良接了過來,不過并未在意,此時他還是虛弱的很,但是他不忘跟陳平安開玩笑,“沒想到,我也驗了一把這古人刮骨療傷。”
“你待會莫要出來才是。”陳平安冷冷的說到。
不過陸良卻是笑的開懷,等掌柜的開始之后,他才切實的覺到,這的確不亞于斷骨之痛,這一刀一刀的刮在上,更像是刮在他的心上。
陸良的面本來就是蒼白的,如今因為在不斷的刮,頭上的冷汗直流,臉也更加蒼白,看他的樣子,似乎是下一刻就要暈過去。
不過好在是大夫的作夠快,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然整理好,“好了。”掌柜的也松了一口氣。
邊上有這麼兩位人在,他還真的是力倍增,他抬頭看陸良的時候,也著實是被他此時的模樣嚇了一下。
那汗巾他終究是沒有放到里,不過在手里攥著也變了形,甚至是下的床單都有些被抓壞了,足以證明有多疼。
“過來,你就又重活了一次。”陳平安道。
他的聲音多喚回了幾分陸良的思緒,他睜開眼睛,然后道,“是了,如今的陸良著實是重活了一次。”
掌柜的聽不懂他們的話,他只安心的做自己的事就行了,有些事不是他能知道的,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有句話不是這樣說的嗎。
等給陸良包扎好之后,陳平安云淡風輕的說了一句,“掌柜的,剛才我看他有些堅持不住,順手從你的藥箱里拿了一片參片給他吊著,那東西你也記在賬上。”
“參,參片。”掌柜的連忙手去翻自己放在最底層的參片,這手都是抖的,然后他便看到,這本來就為數不多的參片,最好的那一片如今以及沒有了。
這可是他的鎮店之寶,所以他都是隨攜帶的,沒想到,這公子一手,便是最好的,他珍藏了這麼些年,還是順手,說的這般的云淡風輕,掌柜的心里連殺人的心思都有了,這人,不過他是惹不起的。
陳平安繼續說到,“若是只有這些,那這些到時候便都熬到藥里,如今他是需要大補的,可能行。”這話已然是帶上了威脅,掌柜的怎麼能不從,只是他的心里有些痛,這可是他珍藏了許多年的,如今就都要沒了,不過這位公子怎麼會知道他這里有參片。
他點點頭,“可是,在下這就去安排。”這是典型的敢怒不敢言。
陳平安的眼神可是毒的很,上一世見過那麼多的好東西,又怎麼會連一片好參都挑不出來,掌柜的參片上一次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見到了,不過那一次陸良的傷并未有多嚴重,所以他就沒有。
如今陸良這般的逞強,若是他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可就是追悔莫及了,所以,他便隨手拿了他放在藥箱里的參片,吊著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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