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可是對畫有意。”陳平安面上也帶了幾分的善意,看樣子是對掌柜的話很有興趣,也聽不出他的潛在意思。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掌柜的自然是不再拿喬,他點點頭,然后背起手來,“倒是有幾分的興趣。”
如今在做出這副樣子,掌柜的不覺得有些晚了嗎,但是陳平安和陸良也不拆穿他,聽到他有興趣,反而是一幅高興的樣子,“那不知掌柜的可以給到什麼價格。”
“我對這人畫算是有些研究,如今又喜歡的,你們覺得這個數如何。”掌柜的說著出了兩手指。
“二百兩。”陳平安道,然后掌柜的點了點頭,雖然面上不顯,但是心里卻是有些忐忑的。
陸良也著實是驚了一下,平安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掌柜的就能出兩百兩,見陳平安和陸良都不說話,掌柜的隨即又說道,“你們若是不愿,這次陸公子所有的醫藥費全都免了如何。”
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醫藥費可是包括之前陳平安拿的那些參片,那些可是得有幾十兩銀子了。
“掌柜的當真是出手大方。”陳平安笑著說到。
“那是自然,人難免有心頭之好。”掌柜的說的堂而皇之。
陳平安看著他,把手里的茶放在桌子上,“只是這畫如今我并不想賣。”
“為何,剛才你們不是還要賣,如今怎麼又不賣了,怎麼,你們是在耍我。”掌柜的臉沉下來。
“是我們在耍你,還是你覺得我們不懂行。”陳平安的聲音陡然的凌厲了起來,“掌柜的倒是真的打得一手好算盤。”
“我,我如何了。”掌柜的因為有些心虛,都有些結了。
陳平安一改剛才的模樣,如今的他與最開始沒有什麼兩樣,“掌柜的,這畫還是莫要賣給你了,別說兩百兩銀子加上醫藥費,就算是把你這藥堂賣了,都買不起這樣的一幅畫。”
他的語氣平淡,但是說出的話卻是讓掌柜的臉一寸一寸的白了起來,剛才的時候,他確實是想要趁著他們二人不懂,然后把這畫買了下來,到時候在賣出來。
如今被人破,有些難為,“你,公子是如何得知我買不起的。”被陳平安直接的揭了老底他總要找回一些面子。
陳平安笑道,“如今這畫說也要價值千金了,若是掌柜的能拿出五百兩的銀票,那我便把這畫賣給你如何。”
“千金?”陳平安此話一出,掌柜的也是驚訝的,他倒是知道這畫的珍貴,只是沒想到要如此的貴重。
“若是掌柜的喜歡,改日我找了人臨摹一幅贈與掌柜如何,雖然比不上此畫,但是拿來觀賞也未嘗不可。”陳平安道,這掌柜的給了教訓就可以了,不能讓他全然的沒了臉。
陳平安給了他臺階下,掌柜焉有不下的道理,并且這畫他也著實是買不起的,所以他也道,“如此,那便謝過公子了。”
“掌柜客氣,如今在下的兄長重傷,在此養病,幸得掌故的照料,還請掌柜的對兄長多加用心,銀子我們一分不。”這樣的客套話對于陳平安來說不是問題,既能讓對方高興,又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掌柜的笑著點頭,“好說好說,不過公子上帶著這樣一幅好畫,還是莫要太招搖。”這算是提醒了。
對于別人的好意,陳平安自然是接下的,“謝過掌柜的提醒。”
隨后掌柜的便離開了,這里只剩下他們二人,陸良看了一眼陳平安,然后道,“你倒是理直氣壯。”
“這畫足以以假真,定然能賣給好價錢的。”陳平安對自己手藝自然是自信的很,畢竟前世畫了那麼多。
開始的時候,陸良并不知道為何陳平安要畫畫,不過聽了剛才他和掌柜的話,如今他的心里倒是有幾分的不自在。
“你這小子。”陸良想要笑但是卻笑不出來,“如今你做的這些事,我是如何都還不了了。”
“就算是還,也是要等你好了之后在還,再者說,何須你還,這不過是為了你那條胳膊。”陳平安淡淡的說到。
是了,雖然平安救了自己,但是在他心里,他的這條胳膊只怕也是為了他,陸良笑道,“不過是一條胳膊,你不必如此在意,這對于你的救命之,不值一提。”
“于你而言不值一提,于我而言,卻是重如千金。”陳平安淡淡的說道,“我不過是有些小本事,如今能幫上你,那便夠了。”
雖然陳平安并未明說,但是此時陸良是沒有銀子的,他從陸家出來的匆忙,現在外界又是都傳言他已然死了,離了陸家,他卻是是一無所有。
可是他卻是什麼都沒有問,就直接的想出了辦法,這一副畫賣出去,他的醫藥費是綽綽有余,本來陸良想的是,等他回到陸家之后,再來給掌柜的送銀子,如今倒是省了他的銀子。
“等我回了陸家之后,說什麼也要好好的謝謝你。”陸良道,經過此事,他在心里已經認定了陳平安這個兄弟,以后不管只要是有需要他幫上忙的,他定然是全力以赴。
“既如此,那你便要快些養傷。”陳平安說到,“約莫著時辰,他們也該回來了。”
說曹,曹到,他的話音剛落,外面就有人推門進來了,打頭一個進來的是小胖,他進來之后,先喝了一口水,然后才道,“已經打聽清楚了,陸大哥,七日后陸家會為你出殯,陸老爺說,雖然家門不幸,他教出你這麼一位不孝子來,但是還是會給你風大半葬禮,讓你走的面。”
說完之后,他小心的看了一眼陳平安和陸良的臉,發現他們兩個人并未有什麼其他的神,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陸家顛倒黑白的功夫當真是好,從昨日到今日發生的種種都在不斷地讓他大開眼界,這些人簡直是毒之至。
“陸家終歸是要臉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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