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吩咐完之后,倒是真的沒有什麼事了,只是管家讓人帶了掌柜的去后院,他自己留了下來,“公子,這人參的事,是不是要與爺知會一聲。”
他說的含蓄,但是話里的意思已經明了,陳平安更是聽的清楚,他淡然到,“這便是他吩咐的,若是管家信不過我,等他醒來一問便知。”
“不敢不敢,既然是爺吩咐的,那便無妨。”管家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剛才陳平安這一聲反問,讓他已經嚇到了。
陳平安此時卻也不在意他的想法,“到時候管家自行決斷就是,不過要給陸老爺包扎傷口,管家還是看著一些的好。”
“是是是,我這便去,這就去。”管家里念叨著,然后就退了出去,期間在未說什麼話。
蔣暮羽在一旁看到管家驚慌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想笑,不過他還是調侃陳平安道,“你把人嚇壞了。”
“既然是陸府的管家,他以后要經歷的更多,江山代有才人出。”這話里的潛在意思便是,若是他不行,有的是人比他更有本事。
“這人參就那般送給掌柜的了。”那人參著實是大,也難怪管家會疼了,反正他是看都沒有看過。
陳平安不以為然,招人把桌上的飯菜撤走,“收了好,做事自然就是要認真一點,并且陸良在他的藥堂里醫治的事,定然是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知道。”
“你這每一步都走的確無比。”蔣暮羽不由得嘆道,“這人心也被你悉的一清二楚。”
“跟一支人參比起來,還是陸家當家人的名聲重要。”陳平安淡淡的說到,“更何況,陸家也不缺這人參。”
“說起名聲,我倒是想起來,外面的那些傳言該如何,如今陸家的家主是陸大哥,這又該如何解釋。”蔣暮羽蹙眉說到。
“你可有辦法。”陳平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法子自然是有的,不過還是要陸大哥來做決斷,你我二人的意見都只能是參考。”蔣暮羽倒也沒有藏,他供認不諱。
陳平安點頭,“這旁的事我們能幫他理,這事,還是等他醒來了,自己做決定吧。”
飯菜撤下去之后,小廝們有眼力見的端上了一壺好茶,陳平安和蔣暮羽便也就沒有離開,他們在這里坐著飲茶。
“何時回學院去,此次出來,連先生都并未告知一聲,如今只怕是先生已然是了大怒了。”陳平安問向蔣暮羽。
“你們二人出來的匆忙,我告知的了旁邊學舍的人,讓他知會先生一聲,如今先生只以為我們故意不去,倒也沒有什麼大事。”當時陳平安著急,但是他和李,青還是有時間安排一些事的。
陳平安倒是沒想到,“你倒是安排的周全。”
“若是沒有什麼大事,最晚便后天離開,你可是要與我們一同離開。”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陳平安與陸良的關系,自然是跟他們與陸良的關系不一樣的。
陳平安點頭,“自然,這里與我們已然無關,剩下的事陸良會理妥當,我們只管離開就是。”
“既如此,那便是后天一大早離開。”蔣暮羽說到,若是他們再不回去,先生只怕就要派人來尋他們了。
如今陸家已經被陸良拿下了,那自然是一切都是他說了算,他們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大忙,不如離開。
陳平安的想法與蔣暮羽并無太大的異議,他也是這麼想的,“今日等他醒了,便知會他一聲。”
過了沒多長的時間,管家就帶著掌柜的回來了,掌柜的與陳平安匯報陸老爺的傷口,“并無什麼大礙,只是皮外傷,我已經敷了藥,三日換一次藥,半月即可痊愈。”
“無礙便好,勞煩掌柜的,既如此,那便快些回去取藥,今日這避子湯的事要理妥當。”陳平安說的云淡風輕。
掌柜的卻是抖了一下自己的子,他忙不遲迭的點頭,“是,我這便回去準備,今日日落之前,定然是都可以熬出來的。”
“若是家中人手夠,可派一人跟著掌柜的前往,也好做些力所能及的。”陳平安跟管家說到,雖然他面溫和,但是說出的話卻是不容置疑的。
管家自然也是要應下的,如今爺還沒有醒,這事都是眼前的這位公子一應吩咐的,并且爺也說了要讓這些人都喝下避子湯。
“這東西雖說要的急,但是以掌柜的能力,定然是不問題的,如此便快些回去準備吧。”這在外人聽起來像是在拍馬屁,但是掌柜的可是毫不敢接的。
臨走的時候,陳平安又跟管家說了一句,“派個得力的人過去,掌柜的是家主的貴客,如今陸家是陸大哥當家作主,自然是不能失了禮數。”
這聲音雖然不大,并且擺明了是給管家說的,但是掌柜的還是瑟了一下,他總覺得陳平安是知道了什麼在警告他。
陳平安已經叮囑過了,管家便派了一個‘得力’的人跟著掌柜的回去了,說是去幫忙,更重要是監視掌柜的都做了什麼。
“你懷疑是陸老爺對掌柜的說了什麼。”無緣無故,陳平安不會說那樣的話恐嚇掌柜的。
陳平安抬眼看他,然后道,“若是你,你不會說。”
“自然是會的,如今這大夫算是他的最后一救命稻草了,用些手段讓大夫在避子湯里些手腳,到時候能有人生下個一兒半,也是給陸大哥找的膈應。”蔣暮羽認真的分析道,“若是這大夫信得過,到時候把他給弄出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陳平安點頭,蔣暮羽說的全對,他們都考量到的事,陸老爺又何嘗不會想到,“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陸老爺還是有能力的。”
“所以今日你才會讓與我們相識的大夫來,更是在他去診斷陸老爺之前,給了他人參。”蔣暮羽問出這話的時候是有些不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