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開始并未聽出來蔣暮羽是什麼意思,到了后來的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是說他們見識短淺。-
“這小子如此狂妄。”
“待會只怕是有他哭的時候。”
“他當這學院的比試是他們學海的學堂呢。”
“哈哈哈哈,我聽人說,學海的學堂,不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可笑,可笑之至。”
正是因為前面的人出來的時候面都有些不好看,他們兩個出來的又是如此之快,大家才會這般的諷刺他們,他們兩個又是生面孔。
蔣暮羽瞟了他-們一眼,然后裝作是無意間擺弄了一下自己的袖,薄輕啟的說到,“下午便見不到這些人了,如此忍一會兒也是無妨的。”
這話像是在跟陳平安說,又像是說給他們聽,蔣暮羽說話總是含沙影的,陳平安在一旁也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莫要為些不相干的人壞了自己的心。”
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把這些人說的云里霧里的,看到他們這副迷糊的樣子,蔣暮羽突然覺得,跟這些人說話是不是有些降低自己的智商。
他突然之間有些明白了為何陳平安剛才不開口,是沒有開口的必要,他看他們想必就是覺得他們是一個笑話,不過是幾個激不起什麼浪花的小蝦米。
看到現在這樣的景象,陳平安大抵是想起來了前世的時候,他也曾經代表學海來參加過學院比試。
那時候他想要的很簡單,不過是想要一個機會,若是被這里的哪個大人看上了,到時候他就能平步青云。
但是他來了之后才發現,原來學海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不堪,旁的學院的人都是這般看他們的。
他可沒有胖子這般的魄力,遇到自己不順心的直接罵回去,他不過是一個寒門學子,這里面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會讓他斷送了仕途。
所以他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都如履薄冰,偶爾若是有一句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也會回擊幾句,但是換來的,只是他們更大聲的嘲笑。
那時候的陳平安,弱小,無助,又自卑,學海依舊是眾人恥笑的對象,那一年后,他就在沒有參加過學院比試。
如今到了今時,心境不同了,面對這些人的嘲諷,他倒是覺得無所謂了,因為并不把他們看在眼里。
陳平安想著,那個陳平安的心里當時是如何想的,他想把這些人的臉都給撕碎,撕掉他們偽善的面孔,把他們一個個的都踩在腳下,他們不過就是仗著家里權勢,若是沒有了家中的支持,他們什麼都不是。
那個小小的陳平安保留著自己的最后一尊嚴,他被嘲諷的一無是,后來陳平安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把這種藏在心里的,深不見底的自卑消除。
如今面對這些曾經嘲笑過他的人,雖然面孔有些他已經記不住了,甚至這些可能本就不是之前的那些人,但是他們的話是沒有變得,大抵就是那些。
他的心卻是毫無波瀾,他倒是有能力反擊回去了,現在的他不必是像之前的小平安一樣忍,他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全而退。
或許是心強大了不,這樣的小事比起以后發生的那些大事,簡直就是不值一提的,不過就是孩子之間的斗而已。
不過經過他和蔣暮羽諷刺的這兩句以后,有許多人如今已經是不再說什麼了,畢竟現在面前站著的這個面無表的人,氣勢著實是可怕的。
只有幾個拉不下面子的,如今還非要爭一口氣,所以還是在冷嘲熱諷,不過聲音倒也不是很大,卻是足夠讓陳平安他們聽到。
但是蔣暮羽和陳平安都沒有接話茬,他們兩個閑聊了起來,“你有幾分把握。”說是閑聊,便是真的閑聊。
陳平安倒是一本正經的說到,“李,青有些困難,但是該是沒有問題的,小胖是有些困難,需要看運氣,至于江莫,沒問題。”
蔣暮羽的角了,他真的只是隨便問的問題,他還回答的這般認真,不過他倒是真的把每個人的況都記住了,“你如此篤定江莫。”
“自然。”陳平安看向他,似乎他問的是什麼蠢問題。
他們之前的時候從未接過江莫,陳平安如何能得知他的底細,對他如此的了解,這才是蔣暮羽要問的。
隨后陳平安加了一句,“來之前半個月,我都在看他的策論,與李,青比起來,不遑多讓。”
雖然只是簡單的四個字,但是蔣暮羽的心里還是小小的驚了一下,與李,青比不差,其實已經是夸獎了。
如今的江莫只是第二年,而李,青已然是第三年了,聽陳平安的意思,江莫甚至是比李,青還要厲害的。
不過想想,也是了,去年的時候,江莫只是新生,便帶著學海取得了不錯的績,如今第二年還是有他。
李,青雖然也是第一年的時候帶著學海一舉名,但是其中多是有一部分陳平安的原因在的,江莫可是實打實的靠的自己。
看來他和胖子還是有些不同的,如今他靠的雖然有一部分的愿意是家世,但是更多的,是自己著實是有幾分本事的。
本以為他也只是個富家子弟,看來他也看走眼了,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陳平安居然會把他的況掌握的一清二楚。
最近這半個月他著實是忙的,先前他還以為陳平安只是在忙這次比試的事,沒想到,江莫那里他都下了功夫,不過如此想來,這倒是像陳平安能做出來的事,不打無把握之仗。
蔣暮羽是裝作閑聊的,但是陳平安回答的卻是認真,旁邊有離得他們近的人聽到之后,也覺得這人是不是太過于狂妄了些。
不過既然陳平安都這麼說了,蔣暮羽便也就放心了,他的心里多有了計較,這樣一來,第一,他們能進的人至是四李人,至于小胖,能進那便是運氣,不能進,也不覺得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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