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覺得他有些不一樣，果然只是錯覺，這才說了幾句就又原形畢。

“這事還用你說？”

傅云淮帶著些試探問道:“其實，跟他一般家世的世家子弟，也就只有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霓裳，我是說萬一我回心轉意了，你還肯和我在一起嗎？”

問出這句話，傅云淮手心都滲出了冷汗。

“我的意思是，我回心轉意以后，會真心待你，不會有任何人能搖我們的關系，你可愿意？”

葉霓裳拒絕，“不愿意。”

傅云淮愣了好一會兒。

他想過霓裳不會同意，但是他沒想到拒絕得這般干脆利落。

他勉強笑道：“那、那你的要求也太高了些。”

他甘愿把自己連人帶心都捧到面前，但是卻棄之敝履，他要如何才能讓的心意回轉。

葉霓裳微抿著，“兩廂愿的事強求不得。”

抬眸看向傅云淮，目帶著幾分復雜。

如何看不出，他方才的話里到底多了些真心實意。

這一次，認真地打量起了傅云淮。

自打他搬出相府，卻仍舊困囿在那方小天地，與他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不過仍能看出，傅云淮投軍回京之后，整個人的模樣與腦海中的印象變得不同。

曾經青稚的年褪去，臉頰的廓更加俊朗分明，形也高大健壯了許多。

連同那雙墨黑雙眸，也不再稚，而是愈發沉靜起來。

征戰一場，回來后見到被欺負竟然也會自責，甚至反省不應該將一個人扔在相府，還有對寄回來的那封和離書尤為后悔。

“傅將軍，你若是娶了我，那又將你的心上人置于何地，也將娶進門當平妻還是當妾室？亦或是為正妻我為妾室？”

他既能為了楚袖給自己寄回來和離書，想來對楚袖的是認真的，如今將苦又想娶，委屈了心上人，更是讓他為難。

既然嫁妝一案已經了結，何必再在這件事上為難。

傅云淮蹙眉，“哪有什麼心上人，這是你我之間的事。”

他的心上人不是嗎？

霓裳怎麼會覺得他會有別的心上人呢，他此生只有一個人。

葉霓裳不由瞪大了眼睛，他......

搖搖頭，“強求來的也不會順遂，將軍，我喜歡的是與我兩相悅之人，而不是強迫自己接我的人。”

“倘若我非你不可呢？”傅云淮執拗地問。

葉霓裳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怎麼這麼固執，是真的覺得虧欠了嗎？

“那我也不愿意，從前的我覺得你能喜歡上我，是再幸福不過的一件事。”

想起從前那個稚得不行的自己，葉霓裳悵然地笑了笑。

“不過我如今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自己有小宅院，做著小生意，有大把的自由，出門時再不用為了避嫌帶著厚厚的帷帽，也無需再去顧忌討好婆家。”

如從前那般錮，哪怕夫君與自己同心，那又有什麼好快樂呢？

他其實去看過許多次。

實際上，那三年中大概沒見到過自己幾面，但是他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經常跑回去看，又不想大張旗鼓地回去，只好像做賊一般，趴在他們的院子屋頂上悄悄地看。

然而他從未見到臉上的笑容這般快活過，大多數時候都帶著愁容。

傅云淮抿著，“嫁給我之后，你覺得沒有了自由，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