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敏帶著銀子離開,由始自終都沒有回應傅棗福的那句“妹妹”。
傅棗福看著傅敏離開,黯然的垂下了頭。
“夫君。”陳容娥朝傅棗福了手。
傅棗福忙坐回到床沿,握住了陳容娥的手:“你放心,我會把銀子湊齊的。”
“銀子的事不急,我的嫁妝還有一些,湊一湊足夠。”陳容娥搖了搖頭,目流轉,“你瘦了。”
“我是男人,瘦些就瘦些,沒事。”傅棗福歉意的握陳容娥的手,“對不起,我之前……”
“別說那些,你也是被人蒙蔽了。”陳容娥捂住傅棗福的,側頭看向里側,“你好些天沒見孩子了,你看,他們多可。”
“嗯。”傅棗福也看向兩個孩子,心里一團。
“夫君,若是……有人說我們的兒是災星,要將送走,你怎麼想?”陳容娥試探的問。
“誰敢!”傅棗福頓時皺眉,聲音也大了些。
兩個孩子驚了驚,扁起就要哭。
陳容娥忙回輕拍著兩人。
傅棗福也捂住了,不安的看著兩個小娃。
倆孩子很快就安穩了下來,繼續睡。
陳容娥回眸睨了傅棗福一眼,嗔怪的說道:“你輕些。”
傅棗福點頭,放低了聲音,急急問:“阿娥,你為何那麼問?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嗎?”
“沒有。”陳容娥搖頭,小心的轉了回來,靠進傅棗福懷里,幽幽的說道,“我這些日子無事,自己在心里琢磨,若,我們的兒被我們送走了,你說,長大了會怨我們嗎?”
傅棗福心里一抖,久久無語。
“夫君,大姑才是你的親妹妹,從出生就沒有過家人的關心和寵,憑白被人放逐那麼多年,回來后,爹娘不親,兄弟不,你說,心里好嗎?”陳容娥抬頭,輕聲細語的分析,“尤其是,你們這些親哥哥,還都向著一心要害的隔房的妹妹,你說,……疼嗎?”
傅棗福下意識的收了手臂。
傅敏會不會疼,他不知道,但,他聽到這番話,心里莫名不得勁,眼前,莫名的浮現了幾年前初見到時的景,那時的,雙眸明,見了他們都是未語先笑,很溫暖。
哪像現在,溫暖明都給了別人,面對自家人,渾上下全跟長了刺似的。
“夫君,我和孩子的命都是大姑救的,我們可不能做忘恩負義的小人。”陳容娥留意著傅棗福的神,加了一把火。
傅棗福點頭,沒說話。
這時,枳香過來送賬單,看到傅棗福也不意外,上前,只給陳容娥行了禮:“四,這是我家姑娘讓奴婢送的賬單,打從您住進小院開始,每日的房費、餐費、護理費、診費、藥費……全部記在上面,您核算核算。”
說著,雙手奉上。
旁邊的嬤嬤忙過來接了。
“四,我家姑娘說,之前因住的西廂,西廂被燒后,讓你們了驚嚇,那房費就給你們免了,不過,以后你們住到這邊來,一個院子和一間房的房費是不一樣的。”枳香繼續說道。
“之前的房費不用免,我們也知,一個院子和一個房不一樣,需要多,我們都付。”陳容娥忙點頭應道。
“惠質郡主那個小院與這兒一般無異,一個月是十兩銀,就當是你們租了一個月的院子,之后呢,四和小爺小姑娘的飲食由我家姑娘負責,其他人可自行買菜做飯,院里住多人,我們也是不管的,只一樣,不能讓什麼七八糟的人進來,也不能毀壞里面的東西。”
枳香把傅敏的話說得清清楚楚。
“枳香姑娘,這七八糟的人……不包括我們四爺吧?”嬤嬤最知陳容娥的心思,聞言,立即抓住機會問道。
“嬤嬤覺得,傅四是七八糟的人嗎?”枳香反問。
“自然不是的。”嬤嬤連忙擺手。
“還有,允許家人陪同,但,人不能太雜,最多不能超五人,你們自己的安全也得自己負責的。”枳香又道。
“我們會小心的。”嬤嬤連連點頭。
陳容娥也歡喜起來,這說明,傅棗福可以留在這兒陪和孩子!
枳香看了一眼傅棗福,沖陳容娥福了福,回了隔壁。
一回來,就跟傅敏學了這邊的對話。
傅敏點點頭,沒說什麼。
早料到,把陳容娥挪過去,傅棗福肯定會來,挪過去,也比占了的房間要好些,至于傅棗福,只當那是院里的一塊石頭一草。
“姑娘,你真不介意四住隔壁呀?”枳香好奇的問。
“他有什麼值得我介意的嗎?”傅敏反問。
“沒有沒有。”枳香笑呵呵的,“奴婢這不是怕你心里不舒服嘛,姑娘,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可不能憋著,告訴奴婢,奴婢去趕人。”
“你得了吧。”傅敏好笑的睨了枳香一眼,拆臺道國,“就你那小板還想趕誰呢,我讓們搬過去,就想到了這一層,隨他們吧,如今的傷口已愈合,有家人照顧著,我們也輕松些。”
枳香點了點頭。
“師妹。”
樓下,響起杜太醫的聲音。
傅敏忙放下手中的東西下樓:“師兄,來得正好,我正找您有點兒事呢。”
“何事?”杜太醫手上還大包小包的,聞言,把東西給了枳香。
傅敏將杜太醫讓到堂屋,親手倒上茶:“師兄,之前我曾聽人講,醫署有醫到了年紀,也會像宮那樣被放出去,不知,是真是假?”
“是有這個事,不過,這都是上了年紀或是做不了活的醫。”杜太醫點頭,“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可以請們來做事嗎?”傅敏問道。
“自然是可以的。”杜太醫點頭,“不過,你要人,不必等那些年邁醫,我給你找些人回來。”
“那些醫,是老得做不了活嗎?”傅敏擺擺手,打聽細節。
“倒也不是,只不過是醫署有規定,年過四十的醫,可隨們心意決定去留,再有就是失去做事能力的醫,比如,失去了手,失去了……這就跟那些軍士一樣的,傷了,無法正常做事的那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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