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傅敏忙應道，一邊手扶住了老婆子。

這一扶，便已接到了老婆子的脈，對病也有了幾分了解。

“聽說……這兒治病不要錢？”老婆子遲疑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問。

“能告訴我，誰與你們說的嗎？”傅敏溫和的問。

“是不認識的人。”小男孩搖頭。

“都是怎麼說的？”傅敏換了個角度問。

“那人說，長青巷有位傅姑娘，是個神醫，沒錢的人也給看病。”小男孩張的看了一眼謝彧宣，怯怯的回道。“你就是傅姑娘嗎？”

“我是姓傅。”傅敏點頭，覺得，這兩人是被有心人指過來的，不過，人到了門口，也沒有拒收的道理，是謀，接招便是，是病人，治好便是，“那你們來時可聽過我這兒的規矩？”

“按手印的規矩嗎？”小男孩問。

“對，那免責書，說明你們是自愿來找我看病的。”傅敏笑道。

“我們知道。”小男孩重重點頭。

“傅神醫，您……真的不收錢？”老婆子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

“大娘，這得看況定的。”傅敏失笑，耐心解釋道，“若是您有難，免費也可。”

這醫舍收費雖定得高，那也是按實際況來的，沒什麼銀錢的百姓，不住院不用貴的藥，也不會費多銀錢。

VIP和普通門診，肯定是有所不同的。

“我們沒有錢。”小男孩紅了臉，仰頭看了看自家祖母，的抿了抿角，又開口道，“我可以給你干活，換藥錢。”

“可以。”傅敏點頭，讓開了路，“進來吧。”

“傅神醫，我這病……要治多久？”老婆子抓著小男孩，不愿意進。

“您的眼疾有四年了吧？若只是想恢復明，半月足矣，若想痊愈，就得半年以上了。”傅敏斟酌了一下說辭說道。

這老婆子的眼疾，可用中藥和針炙配合治療，只是，白障一旦形，唯有手可以治。

縱有手手段，卻沒有配套的設施和藥。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阿理，咱不看了。”老婆子聞言，嚇了一跳，抓了小男孩的手就要走。

“祖母，要看。”小男孩拖著老婆子，哭著哀求，“您答應過我，要看的，祖母，您得說話算數。”

老婆子有些猶豫，不過，最終還是被說服，由小男孩攙扶著進了門。

傅敏將人帶到檢查室。

看到屋里干凈整潔的布置，小男孩越發的局促。

謝彧宣原本想跟進來，被傅敏眼神制止，想了想，他退了出去，到外面尋到一直守在暗的謝衛壹，讓他們去查今天這對祖孫倆的來歷及接過的人。大風小說

謝衛壹很快就回來了。

傅敏這邊才為老婆子扎完針開完藥送他們到呂章那邊，就得到了消息。

老婆子祖孫倆是去年逃荒來京的難民，一直住在城北一個破廟里，昨晚，有人告訴他們，長青巷傅神醫可免費治病，兩人就來了。

那個人，疑似杜府的人。

“又是傅靜珠。”傅敏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才消停多久，又開始作妖了，這是以為有了個接盤俠夫君，就要可以重新抬頭做人麼？”

“接盤俠是何意？”謝彧宣好奇的問。

“就像……容初。”傅敏清咳了一聲，“又或者，你我和離，我又找了個……咳，大概就這個意思。”

后面的話，消滅在謝彧宣危險的眼神殺里。

“想都別想。”謝彧宣冷哼了一聲，轉往外走，“我先宮復命，杜府的事，我來理。”

“用不著，我自己可以。”傅敏并不想讓謝彧宣牽涉太多，他人在場，本就陷旋渦，實在沒必要為這些小事費神。

謝彧宣停在門口，側看向傅敏。

“你總不能十二個時辰時時守著我吧？”傅敏清晰的看到了謝彧宣眼中的擔憂和怒氣，心有所，語氣微緩，解釋道，“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我要是連傅靜珠這樣的小菜都搞不定，以后如何面對風雨？”

謝彧宣不說話。

他很想說，永遠可以依靠他，可，想到過去四年，他又沒臉說了。

“我若搞不定，再找你幫忙可好？”傅敏嘆氣，算是又見識到了謝彧宣固執的一面了。

“說話要算數。”謝彧宣抿了抿，片刻，才吐出一句。

“當然算數。”傅敏哭笑不得，哪有人這樣的，不用他費心還不愿意。

“嗯。”謝彧宣這才點點頭，走了。

當天，除了那對祖孫，沒有別的病人上門。

傅敏待到天黑，見沒有病人，才回了小院。

連續幾天，杜太醫和謝太醫流過來，傅敏也沒問別的，流帶著兩位老師兄給水安容做治療、講課，他們沒來時，閑時就坐在接診大堂這邊看報紙、喝茶、喝茶、看報紙……

枳香應的要求，將各種報紙都訂了兩份，一份放在接診大堂，一份給了呂章。

傅敏看得仔細，差不多連廣告都一個一個看過。

蕭惠質來了兩次，還一度笑話傅敏，怎麼也看這些零碎的八卦事兒。

“這個，可是真的？”傅敏指著東煌雜談上的一篇小道消息問蕭惠質。

小道消息上說，白家長孫前些日子戰死，長媳產下腹子，但，白家嫡長孫卻是個兔子。

“沒聽說呀。”蕭惠質湊過來細看了看，驚訝的搖頭，“姐姐，這種小道消息都是編排的，當不得準。”

“東煌雜談的小道消息，未必空來風。”傅敏卻有不同看法，睨向蕭惠質，問道，“你和白家可有來往？”

“姐姐，你不會是要去白家吧？”蕭惠質反應極快。

“若是真有兔子，倒是個好病案。”傅敏笑道，“你知道的，我還沒有行醫資格證，年底，又將要開考了，幾位大醫卻依舊不見音訊，我也只好別想辦法，網羅一些疑難雜癥，到時或許還有一機會。”

“這樣……”蕭惠質聽完，信以為真，“白家長媳是二皇子妃的胞妹，算起來，我也勉強能扯上一些關系，這樣，我先想辦法去拜訪一下，確定一下這個事是真是假，若是真，我想辦法將們引到你這兒來，這樣，也省得你跑空趟還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