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欽剛想說什麼,宮里就來人了。
來宣旨的,是太監總管劉公公。
裴渡欽等人一見圣旨,立馬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裴右相尋釁滋事,驚擾元家亡靈,足一月,罰俸半年;石震有失職責,降為都教頭,由軍左衛接管勇義侯府,欽此!”
相比于石震連降兩級,為了八品都教頭來說,裴右相的足和罰俸,可以說是不痛不的責罰了。
但圣旨一頒布,裴右相今日做的那些事,很快就會在大街小巷傳遍了,可以說是丟盡了面!
頒完了圣旨后,裴右相就能離開京兆府了。
裴渡欽順帶著也想帶走裴凝荷,不過薛府尹卻提了個要求:“裴學士,按照律法,裴三姑娘所犯之事,至要在牢里關一個月。
不過因為不是重罪,也不是不能提前出獄,但要提前出獄,就必須以同等的刑罰來代替,一個月的牢獄之災折算下來,就打三十個板子便了,裴學士你看?”
裴凝荷好歹也是姑娘家,而且也是他妹妹,裴渡欽雖然氣先前去找晏明珠麻煩,但也關了幾日,能長長記了。
一個姑娘家,長久關在牢里,對的名譽影響也不好。
所以裴渡欽就同意了這個法子,跟著薛府尹一起過去。
不過短短幾日的功夫,裴凝荷就已經完全不像是個世家貴了,蜷在角落里,披頭散發,衫臟的,跟街上的花子幾乎沒什麼區別了。
“三妹妹。”
裴凝荷聽見裴渡欽的聲音,猛地抬起頭,如同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浮萍,猛地沖上去,“二哥哥,二哥哥你來救我出去了對嗎?嗚嗚嗚,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丟下我的,嗚嗚嗚,這個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三妹妹,我今日可以帶你出去,但你得先挨三十個板子,吃了這個教訓,日后乖乖待在家里,不能再滋事了,聽見了沒?”
裴凝荷睜大了眼睛,“三十個板子?我……我會沒命的呀,二哥哥,可以……可以不打板子嗎?我真的知道錯了!”
但差可不給裴凝荷這個討價還價的機會,直接把拎出來,帶下去刑了。
裴凝荷被迫趴在凳子上,被打得啊啊慘,到后面,甚至都不出來,直接就被打得暈死了過去。
三十個板子結束,裴凝荷的屁已經被打得模糊了。
裴渡欽終歸是有些不忍,嘆了口氣道:“把三姑娘抬回府里,作小心些,速讓大夫給醫治,莫要留下疤痕。”
從京兆府出來的時候,裴右相已經在馬車上了,今日丟了大臉,裴右相這一段時間都沒臉出門見人了,所以一離開京兆府,就馬上鉆進了馬車,免得再丟人。
“父親,您今日行事,太過于沖了,不論元家有沒有罪,那都是大理寺該管的事,而您不該手。”
裴右相的臉極差,“此事的確是為父考慮不當,我倒是沒想到,定北王竟然會手元家的事,莫不,他是想為元家翻案,他日好獲得元家的支持?”
“元家兒郎已全數戰死沙場,留下的不過都是些老弱病殘的眷,就算是他日真的能罪,也是元氣大損,更沒有機會再接手南疆的兵權,這對定北王并沒有什麼助力。”
裴右相也是這麼想的,正說著話,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裴渡欽掀開簾子,發現攔下馬車的是劉公公。
劉公公上了馬車后,開門見山道:“相爺,今日之事雜家也有責任,昨兒個定北王宮,為勇義侯府討了道圣旨,若是雜家提前給相爺通信,便不會發生今日的事了。”
“劉總管言重了,今日是本相沖了,本相沒有被陛下重罰,還是要多謝劉總管為本相求了,總管大恩,本相銘記于心。”
劉公公笑得猾,“相爺這是說的什麼話,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雜家還等著他日太子殿下順利登基,能夠繼續服侍在新君的側呢。”
雖然劉公公是昭帝邊的大總管,但昭帝畢竟年紀大了,總會駕崩的,劉公公自然也是要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
但實際上,他一開始看中的是祁玦,可誰祁玦太不識好歹,幾次三番不給他留面子,他就轉頭投向了太子陣營。
等他日太子登基,就是祁玦的死期!
裴右相連連稱是,“這是自然,總管的位置,永遠都是劉公公你的。”
劉公公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對了,雜家今日出宮的時候,恰好到了皇后娘娘的宮婢呂嬤嬤,說奉了娘娘的命令,有要事告知相爺,雜家便順路捎過來了。”
呂嬤嬤上了馬車之后,先行了禮,“奴婢拜見相爺,皇后娘娘讓奴婢給相爺帶話,明日宮中將舉辦賞花宴,娘娘希在賞花宴之前,定北王好男的消息,能夠傳遍大街小巷。”
裴右相立馬就明白了裴皇后的用意,“娘娘是怕莊妃在賞花宴上,為定北王挑選王妃?”
呂嬤嬤點頭,劉公公跟著道:“相爺,陛下也有為定北王選妃之意,定北王如今手握北疆兵權,勢頭直太子殿下,若是讓他選了重臣之為王妃,他日必然會威脅到太子殿下的位置!”
“劉總管言之有理,但要在如此短的時間,散布這樣的謠言,怕是不容易。”
劉公公給了一個提議:“這個相爺倒不必擔心,雜家名下的福運樓,可是全帝都生意最興榮的地方,每日在樓里聽書的聽客絡繹不絕。
只要跟樓里的說書先生囑咐一句,有關于定北王任何版本的故事,保準在第二日,就能傳遍大街小巷!”
裴右相一聽,立馬笑了起來,拱手道:“那此事,就要麻煩劉總管了。”
回到裴家后,裴右相想把散布謠言這事兒,給裴渡欽來做。
“父親,故意編造莫須有的故事,損害他人聲譽,是非君子所為……”
話沒說完,裴右相瞪了他一眼,“欽兒,在奪嫡之路上,所有人都是不擇手段的小人,咱們裴家和太子綁在一起,若是太子輸了,裴家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有些事,你不想做也必須去做,去,把這件事給辦妥了,絕不能讓定北王功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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