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裴皇后非但沒有吃一塹長一智,反而還變本加厲了。
畢竟牽涉到自己最疼的兒子的命,昭帝總算是有了良心,一聲厲呵道:“給朕驗!”
一盆水端起來,強行將裴皇后的手放在水中,等提上來之后,迅速將殿門等關上,營造了黑暗的環境。
下一秒,便瞧見整個大殿之中,只有裴皇后一雙手散發著瑩瑩的芒。
這下,可真是人證證俱在,裴皇后徹底沒法再辯解了。
當殿再次恢復亮的時候,昭帝已經從暖榻上走了下來,二話沒說,抬一腳便狠狠的踹在了裴皇后的上。
男人的力道極大,裴皇后直接便被踹出去好幾米,重重的跌倒在地,半晌都爬不起來。
“你這個毒婦,竟敢對小九下如此毒手,如此心狠手辣,如何配得上中宮之主的位置!”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裴皇后便也不再裝了,沒有求饒,反而是仰天大笑了好一會兒。
“臣妾心狠手辣?陛下,究竟是何人,將臣妾到這個地步的?臣妾在您的邊陪伴您多年,從您還是秦王的時候,一步一步,陪著你走到了現在,
當初你娶我的時候,說我是你唯一的妻子,你會我護我,我為你生兒育,我以為我們能一輩子白頭偕老,可這一切,從這個賤人生下了兒子之后,就都變了!”
裴皇后怒目著指向莊妃,“你的眼里,不僅看不到臣妾,更看不到你的嫡長子,你逾制冊封他為定北王,滿朝上下皆在傳,再過不久,你便會廢除太子,改立定北王!”
昭帝皺眉,“朕要冊封何人為太子,豈容得那些臣子妄加非議。”
“陛下你敢著你的良心發誓,你從沒過廢太子的想法嗎?為了祁玦,你我的足,罰璽兒抄書,甚至還將我的哥哥貶去了通州,你的心,早已偏到不能看了!”
這裴皇后莫不是瘋了,竟然敢指著昭帝,一聲聲的責問昭帝,裴渡欽趕忙扶住裴皇后的手臂,低聲勸:“姑母,快別說了,陛下與您是結發夫妻,只要您肯好好認錯,陛下會給您一個改過的機會的……”
“朕罰你,罰太子,罰裴右相,是因為你們犯了錯,若不是你們不肯安分守己,一個是朕的結發妻子,一個是朕的嫡長子,手心手背都是,朕如何舍得傷害你們?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利用朕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做錯事,甚至還想要小九的命,你簡直是喪心病狂,無藥可救!”
裴皇后笑著笑著,便流下了眼淚,一改方才指著昭帝罵的囂張氣焰,跪著爬到昭帝的腳邊,抱住他的大。
“陛下,臣妾知錯了,千錯萬錯都是臣妾一人的錯,臣妾是太陛下,太璽兒了,所以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到你們,才會一時行差走錯,注下大錯,
臣妾都認,只求陛下,看在你我結發夫妻多年,裴家為了陛下的大業,鞠躬盡瘁的份兒上,別璽兒和裴家,臣妾……臣妾愿以死謝罪!”
話音剛落,裴皇后便松開了手,而后一頭撞向了旁邊的柱子。
“姑母!”
“皇后娘娘!”
砰的一聲響,裴皇后撞得頭破流,裴渡欽抖著手抱住了裴皇后的。
“陛下,姑母是您的發妻,這些年來,一路陪伴您左右,為您生兒育,保持后宮,便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此番是做錯了,可看在夫妻一場的分上,您真要活活將死,才肯罷休嗎?”
昭帝看裴皇后這一臉的,又開始心猶豫了。
莊妃上前一步,厲聲反駁:“皇后的命是命,那我兒的命便不是命了嗎?我兒何時曾害過皇后?他安安分分的待著,是你們裴家,為了太子的儲君之位,為了自己的野心,
不肯放過我們母子倆,一心想要治我們于死地!如今所做的惡事暴了,卻在這里講什麼分,罪有應得,罪該萬死,不值得任何同!”
在說話的同時,莊妃撲通一聲便朝著昭帝跪了下來,聲淚俱下:“陛下,太子是您的嫡長子,那玦兒便不是您的兒子了嗎?皇后本就沒有任何悔改之心,才會不惜花重金,
購買了無藥可解的毒藥,不給玦兒留任何的活路,心疼的兒子,那我的兒子呢?我就只有玦兒這麼一個孩子,我不求他聞達于世,只希他能平平安安,
開開心心的過一輩子,可如今,這麼一點兒微小的愿,都被皇后給扼殺了,陛下若是不能嚴懲殺人兇手,今日,臣妾便也一頭磕死在此,九泉之下,也省得我兒一人孤獨!”
昭帝嘆了口氣,親自將扶起來,“妃,你別激,朕何時說過不嚴懲兇手了?你放心,朕必然會給你,給小九一個滿意的結果。”
莊妃哭著被扶起來,昭帝重新看向裴皇后,今日這事兒鬧到這個局面,已經不是他想像從前那樣隨便糊弄,就能糊弄過去了。
“皇后裴氏,貴為中宮之主,本應母儀天下,為子之表率,然今為一己私,霍前朝后宮,今廢其皇后之位,賜毒酒。”
“翰林學士裴渡欽,皇后蠱為其謀事,念及裴家往日功勞,今貶為樞院編修。”
“太子祁璽,雖不知其母所為,但母錯子亦有過,足東宮半年,罰俸一年。”
裴渡欽從五品的翰林學士,變了八品的樞院編修,這可是小到不能再小的職。
而裴右相先前已經被貶到了通州做知府,再加上裴皇后被廢后賜死,太子足東宮,裴氏一族的榮耀,算是徹底敗了。
將來除非太子能重新獲得圣寵,并且登基為帝,否則裴家將永無翻之地!
裴皇后心中自然非常清楚,這是昭帝做的最大的讓步,以一人之死,保全了太子和裴家。
緩緩閉上眼,裴皇后頂著一頭的鮮,朝著昭帝磕頭,“臣妾……領旨。”
“陛下,這是臣妾最后一次這麼喚您,從今往后,臣妾便無法再侍奉您左右,您……多保重,我們來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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