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玦輕笑了聲道:“老夫人若是不肯收,便是將本王當外人了,況且,也都是些尋常用品,只是晚輩的一點小心意。”
在元老夫人的面前,祁玦以晚輩自稱,自降低了自己的份和地位。
“外祖母,既然是殿下的一片心意,您便收下吧,不然殿下恐怕都不好坐下來同我們一起用晚膳了。”
心上人主讓家里人接他送的禮,這是在間接的讓家里人接他嗎?
想到這一點,祁玦看著晏明珠眸中的笑意愈深。
晏明珠故意瞪他一眼,以眼神暗示他,待會兒好好吃飯,不要再說些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元老夫人看看祁玦,又看看晏明珠,這兩個小年輕,是以為這個老婆子上了年紀,老眼昏花,瞧不見他們當著的面,眉來眼去在傳呢?
不過元老夫人看破不說破,便也就順勢接了下來,“如此,便多謝殿下費心了,晚膳還需要一些時間,珠珠,不如你帶殿下去府上隨逛逛吧?”
晏明珠應下,而原本圍在元瑾深邊的元怡笑,在聽到元老夫人讓晏明珠帶祁玦去府上逛逛,立刻也蹦跶了過來。
“表姐表姐,我能和你們一塊兒嗎?”
晏明珠點頭,“自然可以。”
有了元怡笑這只小麻雀,還省了晏明珠的口水,這一路上,大到亭臺樓閣,小到花草樹木,元怡笑都一一給祁玦介紹,一路上這小就沒停過。
而祁玦也是出奇的有耐心,聽著元怡笑的介紹,沒有任何要打斷的意思。
直到在菜圃前停下,元怡笑特別自豪的說道:“殿下,這片菜圃是當初您將祖父他們的棺槨送回侯府的時候,表姐怕我們傷心過度,所以特意帶著我們一起,開辟了這麼一片菜圃,好我們可以打發時間。”
元怡笑在菜圃里嫻的穿梭著,給祁玦詳細介紹:“那片是菜地,那邊是草藥,是不是長得很好呀?”
放眼去,一片綠油油的,長勢喜人。
“才短短三個月的功夫,這菜地便長得如此好,很厲害。”
聽到祁玦的夸張,元怡笑的尾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厲害的是表姐才是,要不是表姐研制出了營養,撒在菜地里,按照正常的生長周期,這些菜哪兒能長得這麼快這麼好呀。”
祁玦看向晏明珠,眸中含笑,“原來醫也能用到種菜上?”
“這是自然,世間萬,萬變不離其宗,都是息息相關的,只要按照要求稍作調整,便能在另一方面達到出奇的效果。”
元怡笑又跑到了窩和鴨窩旁,“還有這里,這是小住的,那兒是小鴨住的,母和母鴨生過不蛋鴨蛋了,我們甚至都不需要去外頭買,都能自產自銷呢。”
說著,元怡笑把手探到窩里,探出了一枚圓滾滾,還熱乎的蛋,“殿下你看,是不是又大又圓,澤還非常漂亮?我們府里的蛋,便是街上賣的,都比不上我們呢!”
看到元怡笑手里的蛋,祁玦立刻就想起了之前,晏明珠送給他的那枚蛋。
記得當時晏明珠說,家里的母第一次下蛋,就兩枚蛋,其中一枚便送給了他。
“笑笑,你數一下蛋和鴨蛋,都裝在一個籃子里,所謂禮尚往來,今日殿下登門送了不禮,我們也得回個禮才行。”
回禮送蛋鴨蛋,這禮是不是有點兒太隨意了?而且以祁玦的份,他不會覺得元家怠慢他吧?
誰知,祁玦已笑著接道:“那多數一些,日后王府的蛋鴨蛋,便由侯府來提供了。”
“殿下,便宜可不是這麼占的啊,再者說,你又不喜歡吃葷食,要提供這麼多蛋鴨蛋做什麼?”
祁玦自然而然的接腔:“你不是無不歡嗎,多備著些,免得你饞。”
他的意思是,他在王府里備著蛋鴨蛋,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晏明珠,這話的潛臺詞,便像是說晏明珠以后會常住在定北王府。
晏明珠一噎,瞪了祁玦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
而元怡笑則是秒懂,看看祁玦,又看看晏明珠。
不得了真不得了,家表姐真的把定北王殿下勾搭到手啦!
這可真是一件普天同慶的大喜事兒,要不是還得做向導,都想滿府里奔走相告,告訴所有人,表姐把定北王殿下給拿下了,簡直是牛壞了!
“還是殿下考慮長遠,稍等,我馬上把蛋都裝起來,你們回王府可以慢慢吃。”
晏明珠:“……”
這話說的,就好像是真的常住定北王府似的。
這時,有婢提著籃子過來,要摘些菜送去廚房。
元怡笑擼起袖子,“我來一起摘吧。”
“殿下摘過菜嗎,沒摘過的話,不如一起試試?”
見晏明珠竟然邀請祁玦下地摘菜,這可是把元怡笑給嚇壞了。
這定北王殿下可是天家皇子,金尊玉貴的,別說是摘菜,恐怕連廚房都沒進去過,五指不沾春水的,讓他去摘菜,不會生氣吧?
誰知,祁玦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二話沒說,便將袖給了上來,“摘什麼菜?”
“等一下,拿三條攀搏來。”
很快,婢便拿了攀搏過來,一遞給祁玦,一遞給元怡笑,剩下的一留給自己。
元怡笑很快接過去,而祁玦則是把手抬起來,睜眼說瞎話:“本王騰不出手,袖會掉。”
晏明珠了角,袖溜下來,再挽上去不就好了?
顯然,男人就是想讓給他系上。
“想讓我給你系就直說,拐彎抹角的,找的理由還這麼牽強。”
晏明珠將攀搏繞過他的脖頸,祁玦順勢低頭,因為高的差距,晏明珠要踮起腳尖。
剛繞過去,突然祁玦往前一傾,溫熱的薄在的眉眼一吻而過。
晏明珠呆了一下,祁玦就這麼低眸看,眼中的笑意如春水般快溢出來了。
而目睹了全程的元怡笑,張大,里都能塞下一顆蛋了,驚訝得下都快張臼了。
剛才是親了吧?是親了吧?沒有老眼昏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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