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金黃的枯葉簌簌落下。昏暗天空,偶有幾隻北雁經過,傳來聲聲蒼涼嘶鳴。
陳府。
今日來了一位貴客,陳春放下手中瑣事,一臉高興地招待來人,連帶著府上都開心了不。
一派死氣沉沉的氣氛,陡然變了許多。這消息竟然也從下人裏,傳到了陳妙然的耳中。
「小姐有所不知,老爺正在書房招待貴客,屆時,還得請小姐一同到正廳一同用膳。」
「哦,來的人是誰?」
裝潢華麗的梳妝臺,正對著擺著一枚銅鏡。
裏面正倒映出頭頂流雲髮髻的陳妙然。
後是個機靈甜的丫鬟,正拿著桃花朱釵往的髮髻上戴,一邊巧笑著說道:
「小姐有所不知,此人乃是老爺的忘年之,據說長得無比的俊朗,為人客氣斯文。談笑間,不知道讓多小丫鬟紅了臉呢!」
聽聞此事,陳妙然忍不住捂著,輕輕嗤笑了一聲,心中卻毫不曾在意,就算此人長得再怎麼好看,能比得過天人之姿的宸王殿下嗎?
倒也換上了一紗,外面披著淺袍,勾勒出玲瓏的段,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小姐的氣質。
正廳用膳時,果真見到了那位公子。
陳妙然心中不得一驚,看著坐在爹面前正在談笑的人,忍不住皺著眉頭,當然記得這個人就是陳清冉邊的周錦潤,周公子。
「來,」陳春扭頭看見了陳妙然,寵溺地擺了擺手讓人過來坐下,對著陳春笑道:「這位是爹的貴客,你倆年紀相仿,想必應當認識。」
周錦潤站起朝著陳妙然拱了拱手:「當日上巳節上一別,不知陳姑娘可否安好?」
陳妙然下心中疑,面上笑道:「多謝周公子關心,有了沈大夫的心照料,這些時日倒也好多了,所以不必放在心上。」
陳春笑瞇瞇道:「都是自己人,你們倆就不要這麼客氣了。」
只見眼前桌子上布著山珍海味,足足擺滿了整個桌面,陳春正要笑呵呵地招待著周錦潤,然而此時卻突然聽見他說:「陳老闆,其實今日我過來,還有一個要事,想要同你商量。」
「什麼事,坐下邊吃邊說吧!」
「這件事非同小可,還請陳老闆把兩邊的人退下。」
陳春拿著筷子的手忍不住一僵,但周錦潤面凝重,再怎麼說也得給個面子,於是這才放下筷子,擺了擺手,讓旁邊侍奉的人全都退下。
陳妙然猶豫開口說道:「爹,要不然妙然也先退下了,您跟周公子好好商討。」
陳春剛要點頭答應,周錦潤卻開口道:「陳小姐不必迴避,畢竟我要說的這件事,與您多也有關係。」
原來,周錦潤早就已經得到消息,知道陳春最近各方勢力都被太子打,早就已經煩不勝煩,奈何太子權勢滔天,陳春一味反抗,只會讓自己陷囫圇。
所以他便要過來做一樁買賣。
商人重利,陳春原本有些猶豫,但是最近被得也是走投無路,於是周錦潤細細道來,「陳老闆,只要假藉著上次的事,帶著陳小姐到宸王府登門道歉,便藉此機會跟宸王殿下合作。」
「這怎麼可能,宸王殿下……」
陳春面凝重,聽了此話可不敢輕易答應,然而另外一旁,陳妙然聽聞此言臉不由得一白,手中攥了帕子。
「陳小姐不必在意,這件事,除了我沒有其他人知道。」
周錦潤抱著雙手站起來,對著陳春道:「陳老闆,此話我已經帶到,至於究竟該怎麼做,我想你應該很清楚。畢竟太子勢力日益壯大,若想剷除路上的一切阻礙,估計會不擇手段,與其讓自己深陷被的地步,何不主出擊?」
周錦潤說完深深看了一眼,倒也不曾勉強陳春,隨後這才告辭,離開。
等人走之後,陳妙然對著陷沉思的陳春道:「爹,您對此事怎麼看待,妙然覺得此人說話定然有幾分道理,但是倒也是十分危險……」
畢竟樹大招風,即使家財萬貫又如何?不過是一介平民百姓,有什麼資本和能力跟皇宮貴族作對?
與其被當作螻蟻一般踩在腳下,倒真不如同周錦潤所言,主出擊。
過了三日,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沈清冉站在院中,從天降落的鴿子恰好落在肩頭,裏咕嚕了一聲,紅的腳上赫然綁著一個紙條,忍不住笑了笑,隨即將紙條取下。
「乖,最近天氣涼了,趕去過冬吧!」
鴿子也不知道聽沒聽懂,歪著頭,眨了眨一雙綠豆眼,隨後便趁著翅膀飛走了。
展開信條,沈清冉大致掃了一眼,隨後便手撕碎了,走到池塘邊扔了進去。角掛著一抹輕笑,看來,近日是有好戲可以看了。
折返途中,正好撞上了從走廊拐角急忙趕來的紫霞,看著走廊盡頭,沈清染手中挎著個籃子悠哉游哉地走過來,忍不住唉聲嘆氣道:
「我的姑,你跑到哪裏去了,王爺現在正在大廳大發雷霆,沈大夫趕過去吧!」
「都說了他最近肝火太甚,還不就發脾氣,嘖嘖,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長……唔唔唔……」
紫霞頓時走過來捂著的:「噓,天吶,你知道這是王府麼,沈大夫可當心隔牆有耳。」
「行了。」
沈清冉頓時拿開紫霞的爪子,翻了個白眼:「現在帶我過去吧,剛好有些草藥能替王爺補補子,說不定就不會每天火了。」.
紫霞匆忙帶著沈清冉趕到,然而到了門口去吃了一個閉門羹,還未生氣,便聽到浮屠站在門口如同一尊門神,冷冷道:「王爺正在裏面招待貴客,還請沈夫人先回去等著吧!」
沈清冉不怒反而笑道:「不急,反正我也沒事,我就在門口等著王爺事談結束。」
浮屠怒目而視拔刀:「再不走,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紫霞在一旁打圓場:「浮屠大人見諒,沈大夫也是一心為了王爺疾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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