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默躺在竹椅上,哼著小曲,心頗有些好。
百里棲說的沒錯,那個晴兒的沒準已經放了。
也怪當時沒有多想,只是心裏奇怪江硯為什麼會讓侍衛把一個子抓起來,按理說這不是江硯的做事風格。
他向來做事讓人挑不出病,而這次單單針對一個弱子就有點說不過去,要知道這裏是梁府,大家說起來都是親戚連親戚,做的太過,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夏默想來只有兩種答案。
第一種已經被否認,就是江硯怕多想,這才殺儆猴,斷了其他人的念想。
第二種就是他自己怕麻煩,乾脆果斷懲治一個,讓其他人不敢再有想法。
只是心中還是有些疑,他明明還有更溫和的做法,讓侍衛把人擋在門外不準靠近就行了,保持著不拒絕不接便可以。
難不真的是為了?
呸~!
夏默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嚇到,遙想當年可是跟江硯一見面就針鋒相對的人,江硯有掐死的心還說的過去,有喜歡的心,呵呵,除非火星撞地球,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況。
「夏默,你明天要去收租嗎?」
在夏默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百里棲開口問道。
夏默說曾在李老莊住過,突然想去看一眼。
「嗯。」夏默嗯了一聲,上次去收租結果被人抓牢裏去了,所謂有始有終,還是把事辦完。
本來還在考慮階段,不過如今吃了一把江硯的豆腐,還是出門避幾天,等著不尷尬了再回來。
翌日。
夏默一早就讓人備好馬車,宋紀平自然要跟一起過去,百里棲更直接,率先進了馬車,唐眠抱在一旁打著哈欠。
這段時間他都比較閑,除了偶爾陪夏默們在達州城閑逛外,剩下時間他就是吃飯練功睡覺。
「小姐,收租的事我來做,您還是不用去了。」宋紀平說道。
他從大牢出來后,夏默就找了三舅梁子俊,說是讓宋掌柜在梁家的商鋪學習一段時間,梁家人倒是沒有拒絕,給他安排一個鋪子讓他進去幫忙。
他自是知道小姐的用意,他在牢裏被關了幾年,對外界什麼都不清楚,而且在牢裏幾年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人慢慢就會變得自閉而孤僻,再加上他的子本來就沉悶,越發的就不喜與人流。
商鋪這一塊對他來說相對比較悉,而且客流量也很大,每天都會與人打道。
從開始他心底有些抵,一直到現在,他才適應跟人打道的習慣。
夏默說要去收租,他並不贊,鄉下的人並不是那麼好說話,他怕夏默去了一些人的氣。
「這不是有你們嘛。」夏默笑道,知道宋紀平的想法,不過並沒有當一回事。
「可是……」
宋紀平還想說點什麼,被車的百里棲霸氣的打斷,「不過就是收租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唐眠這個時候卻突然開口,「欠錢的是大爺。」
「那是沒有見我這麼個祖宗。」百里棲不屑道。
「牛。」
夏默豎了豎大拇指,果然是欣賞的人,夠王夠強悍。
馬車從達州城出來,就直接奔向李老莊,大概是天氣好,路上比上次好走很多,夏默跟百里棲扯了一路的閑話,不知不覺竟然就到了目的地。
李老頭站在岸口著旱煙,見馬車駛過來,急忙迎上去,自從上次牢裏見識過夏默的能力后,他是一改對夏默的主觀印象,從心底慢慢佩服夏默。
「李爺爺。」夏默見到李老頭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小姐,船我已經準備好了。」李老頭也不廢話。
過了河就是李老莊,白天有些人不在家裏,李老頭建議晚飯時候再去比較好,夏默也不反對,又住到了上次那位春蓮妹子的家裏。
春蓮不在家,那位六七歲的弟弟卻是在家,夏默正好帶了些糕點就在一旁逗著小孩,順便跟這家的主人聊天。
「李嬸,上次你們莊子裏不見的那個孩子找到嗎?」
「找到了。」皮有些黝黑的婦用著濃重的達州口音道,「李三他們家請了趙家莊的一個神婆,那神婆說孩子是真的被水猴子抓去的,給作了一趟法,嗨,你別說真靈,晚上的時候孩子就回去了,渾上下漉漉的,回去以後見著三嬸子就開始哇哇的哭,莊子上的人都說他命大,被水猴子放回來了。」
「呵呵……」
夏默天翻個白眼,村民無知,也難怪被騙。
下午的時候,夏默領著百里棲回到以前住的那個茅草屋,一段時間沒住,這裏已經是一片狼藉,也看的出來村子裏淘氣的孩子經常到這裏來搗。
「我……就住這樣一個地方?」百里棲皺著眉頭遲疑的問道。
「嗯。」夏默點點頭。
「條件也夠差的。」百里棲自言自語道。
「可不。」夏默附和,「你當日還說世界之大,有你容之所嗎?」
「夠悲涼的。」百里棲也跟著吐槽,好像討論的那個人不是一般。
「棲棲啊,世間除了生死這兩件大事,其他都是小事,不要為了不相干的人,讓自己不開心,這樣除了讓對方看笑話,沒有任何好。」夏默語重心長的說道。
「放心。」百里棲收回視線,角勾了勾,帶著些許的涼薄,「既然是不相干的人,就不需要我去在意。」
夏默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比起以前的百里棲,更喜歡這個失憶的百里棲,彷彿浴火重生般,由而外的散發芒。
「醜八怪丑,醜八怪臭,醜八怪穿著藍裳更加丑。」
回春蓮家的路上,突然聽見一群孩子沖著夏默這邊大道。
今天百里棲穿著是一件對襟藍底暗繡的長,頭上也沒戴東西遮擋,出臉上猙獰的傷疤,的確看著有些恐怖。
夏默平日看習慣百里棲也沒覺得什麼,梁府的人即使有想法也不會說話,誰曾想到今日竟然被一群孩子在這裏嘲諷百里棲。
百里棲也知道自己臉上的傷疤恐怖,聽著那群孩子的話,手不由自由的捂在臉上……
「我很負責的告訴你,當初你可是艷無數的人,也就這幾年才丑,你好歹也是了幾十年,但是那群小屁孩這輩子估計一輩子也不會好看到哪裏去,讓別人說兩句也沒什麼。」夏默手了百里棲的臉頰笑瞇瞇的回了一句。
百里棲被這番理論說的哭笑不得,心中那恐懼竟然煙消雲散。
抬頭沖著不遠嘲笑的小孩們呲牙一笑,「夏默,就先從那幾個孩子家開始收租吧,我親自來收。」
「沒問題。」夏默笑嘻嘻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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