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有人想見你。」
有天吃過晚飯,江硯狀似無意的說道。
「誰?」夏默隨口問道。
江硯看夏默一眼,語氣不變,「姑娘。」
「誰?」夏默語氣提高,懷疑自己聽錯。
「姑娘。」江硯又答一遍。
這次夏默不再說話,而是盯著江硯,誰都知道姑娘從國師府離開后,至今下落不明,突然有天,江硯告訴,姑娘要見,這讓怎麼相信?
「娘子。」江硯也猜到夏默所想,「我可曾騙過你?」
「姑娘是不是一早就被你藏起來?」夏默把心中所想問出來。
東旭國上下通緝的要犯,派了那麼多兵都沒有找到人,想來想去,唯一靠譜的解釋,是江硯一早把人藏起來。
江硯並沒有急著解釋,而是把夏默帶到姑娘的面前。
一間暗室,燭火昏暗,裏面除了簡單的桌椅床被,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姑娘就那麼安靜的坐在椅子上,著一面牆壁發獃。
「你來了。」空而又摻雜死寂的聲音,讓夏默嚇一跳。
這是一個萬念俱空的人,好像生死對來說已經沒有區別。
夏默:「姑娘?」
坐在椅子上的人安靜的回頭看著,往日嫵的臉上清減不,臉頰深深的凹進去,出高高的顴骨,就連那雙勾魂奪魄的眸子都失去往日的彩……
猛然間,夏默想到廟裏四大皆空的出家人,眼前的姑娘,再加上桌上擺放的煤油燈,妥妥就是看破紅塵的覺。
「你們聊。」江硯聰慧的把空間讓給兩個人。
等著屋就剩兩個人,夏默也不客套,自己坐在姑娘的對面,一雙眼睛就那麼看著,既然江硯說姑娘想要見,總該是有些事要說的。
「真羨慕你。」一開口,姑娘說出這麼四個字,但語氣依舊空,本聽不出來一點羨慕。
夏默素來不笨,聽著話音就明白意思,「投什麼胎不是我能選擇的,原本以為嫁人我能選擇,哪想出點意外,好在人品不錯,嫁的是良人,其實你也可以的,人生很長,苦難跟幸福都是伴隨的,有些事你就當被狗咬一口,人哪能跟畜生一般計較,你說對不對?」
姑娘並沒有符合,但眼中出一的凄苦,隨即又消散的一乾二淨。
夜王對做的那些事,對來講是一輩子的夢魘,揮之不去。
好在那個王八蛋得到應有的懲罰,心中的怨氣也消散一些。
「我不會再有重新開始的那一天了。」說的很淡然,如同在說別人的事一般。
夏默聽的詫異,但沒有急著話,只是靜靜的等待。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姑娘講了一些自己的事。
本來是水澤國的細作,被人派到東旭國來辦一些事。
那人承諾,即使呆的地方是煙花之地,但是他不會讓為一點朱萬人嘗的紅塵子,他會護著的安全。
自詡自己八面玲瓏,也不怕自己遇到危險,就心高氣傲的過來。
這幾年的確憑著自己的手段,避開一個又一個潛在危險。
賣藝不賣,的貌為迎來無數男人的追捧,特別是權貴之人,也探聽到不的幕消息。
這些消息通過的方式源源不斷的傳到水澤國。
就在快要完任務離開富城的時候,沒想到夜王會強行闖進來,對做出那樣的事。
那一刻的絕,讓想要去死。
「你那個男人吧。」夏默沒想到姑娘會告訴這些,直接問道。
本來沒有任何緒的人,突然一震,用著一種難言的表看著夏默,好像夏默破的心事。
「你肯定他。」夏默肯定道,「一個人會為了一個男人做出這樣危險的事,如果沒有,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絕。」
「嗎?」姑娘喃喃低語,似乎是在反問自己。
隨即大滴的淚珠如同斷線的珠子似的,不停的砸向桌面。
你瞧,連一個聽故事的旁人都能聽出來他的,為什麼他會不知道呢?
夏默微微嘆一口,問世間為何,直教生死相許,眼前的又是一個被蒙蔽的傻人。
暗室,一時間誰都不再說話。
一個人悄然無息的哭著,一個人安靜的看著。
也不知道多久,夏默有些昏昏沉沉迷糊間,姑娘了紅腫的眼睛,語氣極快的對著夏默說道,「謝謝你能聽我說這些廢話,今日我見你,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夏默茫然抬頭,不明所以。
「有次夜王喝醉酒去聽我彈琴。」姑娘極不願意提到夜王這個人,但是講的事又繞不開這個人,只得木然道,「大概他喝多了,說了一些你跟葬崗的話。」
夏默瞬間清明過來,大腦雷達急運轉,這話的信息量太大。
姑娘也沒瞞夏默,只是把知道的詳細講一遍。
的記不錯,很多話都過耳不忘。
夜王因為喝醉酒,說的話都是前言不搭后語,不過對聰明的人來說,可以從中聽出很多東西來。
姑娘本來就是來收集報的,很快就從中聽出一些端倪。
夜王裏罵著夏默的好運氣,一個瘋子,水沒有淹死,被人埋在葬崗,還能活著爬出來,最惱火,竟然從一個瘋子變回正常,他懷疑現在的夏默是不是真的夏默,還是有人假扮的。
安排幾個暗殺的人,都悄然無息的沒有下落……
「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國師夫人可以離開了。」姑娘把一切說完后,又回頭看著牆壁,一副送客的模樣。
夏默道一聲謝,離開的時候,發現江硯不知何時過來。
「你……都聽見了?」出了暗室,著滿頭的星斗,夏默問道。
「嗯。」江硯輕輕答道。
夏默以為江硯還會再說點什麼,結果對方一語不發,只是視線盯著的上。
夏默收回看星星的視線,準備自己說點什麼,結果下一秒就被人死死摟在懷裏。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江硯的聲音中暗藏著深深的自責。
如果不是夏默的運氣好,或許他們就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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