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恍然回神：「不……不是的，我沒有……」

「沒有你為什麼說你洗過手的這杯水就不會變紅？說明你對水仙花很了解嗎?知道過後，手上會沾花，而水仙花是有毒的，所以你才會去洗手。」沈逸夏近一步道。

紅袖慌的四顧，轉想逃，被顧明秀一個掃堂，跌倒在地。

顧炫暉：「果然是你，說，你為什麼要害阿妍！」

紅袖再無法抵賴，哭道：「爺，紅袖從小就跟著您，心裏早就住著您，紅袖不想嫁給別人，更不想被隨便配個小廝，紅袖只想服侍您一輩子。」

「就算你有這個妄想，也不能害主母啊。你這樣的蛇蠍心腸，誰敢收你？」顧炫暉道。

盧氏還有點暈：「你們是不是弄錯了，紅袖是我看著長大的，聰明伶俐，辦事勞靠，怎麼會……」

「母親，紅袖以前可能真是個好孩兒，變如今這個樣子，您是有責任的。」顧炫暉道。

「混帳，你在懷疑你娘拾掇害阿妍？」盧氏怒道。

「是您一直不滿意阿妍，對阿妍各種微詞，當著紅袖的面沒責怨阿妍，也當著不止一次說要我收作妾，紅袖的妄念都是你給灌輸的，努力這麼久，一直達不到目標，就而走險，娘，你才是整個事件的禍首。」顧炫暉道。

盧氏一口氣沒轉過來，眼一翻，暈了。

顧明秀忙扶住，沈逸夏給掐人中，盧氏才緩緩醒來，兩眼發滯：「是，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我待你們的心，全都是錯的，一個兩個都拿我當仇人，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乾淨。」說著，直接往牆上撞去。

顧炫暉子一閃，盧氏重重地撞中他的口，盧氏習武，力氣頗大，又是極怒之下所為，這一撞不亞於一記重拳猛擊，顧炫暉一介文弱書生，當時口噴鮮，嚇得金玉妍自床上撲下，顧明秀衝過來扶住他:「哥……」

兒子的讓盧氏稍稍冷靜，賭氣道：「你幹什麼？讓我死啊。」

顧炫暉吞下一口水，苦笑道：「娘，您為什麼總誤會別人的好意，為什麼就是不肯檢討一下自己呢？我與阿秀都是你的親生兒，哪有兒不敬自己的親娘的，但凡你做事，不站在自己的立場，多站在我和阿秀的位置想一想，我們與您的關係也不至於會變現在這樣。」

盧氏哭道：「還是我的錯……」

顧炫暉搖頭：「兒子也有錯，兒子心急，應該心平氣和跟您講道理，不該頂撞您，阿夏就做得很好，我和阿秀的脾氣都有點象您，子急躁，三句話解釋不通就頂撞，有時好言語比萬兩銀了還能讓人熨帖。」

盧氏道：「紅袖……也別打殺了，我給配個小廝吧。」

顧炫暉道：「送到莊子上去吧，您也別為做主配人，若有心儀的，由自己作主，嫁或不嫁，都由，只是以後再也不要進我的院裏來。」

盧氏道：「那你還外放嗎？」

顧炫暉低頭沒回答。

紅袖給顧炫暉重重地磕了三個頭：「奴婢此去與爺永別，祝爺和百年好合，百子千孫。」

顧炫暉道：「到帳房領一百兩，算是我給你的嫁妝，以後如何，你我各安天命，此生不用再見。」

紅袖淚如雨下，癡癡地著他。

顧炫暉冷冷地起，將金玉妍抱到床上，心疼道：「摔疼了嗎？」

紅袖的目由癡變得越來越絕。

顧明秀嘆了口氣，顧炫暉對紅袖是有的，只是，他的是親，如果紅袖老實本份一點，將來他會給尋門好親，還會一直資助，讓過平安順遂的日子，只可惜，有些人總是不知足，得隴蜀，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覬覦就有的意思，就想著將別人的幸福佔為已有，這是不道德的。

紅袖又向盧氏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起，如一行走從般朝外走去。

顧明秀有點擔心，卻被沈逸夏攔住。

「我總覺著會出事。」

沈逸夏道：「那也是的選擇，的自由，生而為奴，有很多時候都是不由已的，假若出高貴，也是哪家的大家閨秀，以這樣的樣貌，你哥哥未必不喜歡。」

顧明秀道:「那有什麼辦法？我們都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命運給的，該的就要著，得認清現實，不屈服可以用正當途徑爭取，讓自己過得有尊嚴，歪門邪道終歸不會有好結果。」

沈逸夏了把的額發：「我家娘子通明達，小生敬服。」

「姐……」顧蘭慧小心翼翼地坐小道上走出來，喚道。

顧明秀道：「正要去找你呢。」

顧蘭慧卻向沈逸夏行禮：「求姐夫給我娘把把脈吧，我娘……越發清瘦了。」

沈逸夏道：「你娘是心病，心病還得心藥醫。」

顧蘭慧嘆氣：「我也知道娘的心結是什麼，一直好強，可惜出不好，只能嫁給爹做妾，原本所有的希都在我和弟弟上，結果……」

沈逸夏道：「你要多開導開導。」

顧蘭慧道：「是，只是，還是想勞姐夫。」

沈逸夏與顧明秀一道去了齊氏住的院子。

齊氏確實清減了許多，那雙原本就大又圓的眼睛因為臉小而突出，如銅玲一般，又失去了以往的靈氣與鮮活，皮也沒了澤，與過去幾乎判若兩人。

一個人神垮了，老得就快。

見顧明秀和沈逸夏一道來了，齊氏忙起要行禮。

沈逸夏道：「姨娘氣不太好。」

他笑得親和，齊氏的張頓時消減不，張羅著讓人去沏茶拿點心。

顧明秀拿出一萬兩銀票：「阿慧，這是安夫人給你的。」

顧蘭慧震驚道：「那個老人怎麼一下子大方了?」

「自然是想了法子的，你別管，銀票先收好，手中有了錢，心裏就踏實。」

齊氏也道：「是啊，多點錢傍也是好的，兒家，嫁得不好，就只能多攢點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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