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抄英國公府是合理合法的,你現在去求皇上,就是徇私枉法。何況,皇上不知道你與阿春阿秋的嗎?他還是決定這樣做,他也有難。」沈逸夏冷笑:「他能有什麼難?徇私枉法的事,他可沒做,他若要公正理這件事,就不會先放消息到咱家來,這樣做,無非就是等著我進宮去向他求。」顧明秀瞪大眼睛,沈逸夏懂英國公,照樣也懂皇帝。
「那他會放過阿春和阿秋?」
沈逸夏道:「他們兩個並未參與英國公的事,憑什麼要遭連累?若要連坐,豈不連我也一起連坐?」
沈逸夏進宮去了,顧明秀便去了盧家。
在門口見到了盧大太太,盧大太太臉不太好,有點憔悴,對顧明秀雖然客氣,卻沒有了先前的親切熱。
顧明秀也不在意:「大舅母,不知伯外祖母可得空?是公主殿下讓我過來的。」
盧大太太道:「那王妃裏面請,老太太在屋裏等著。」
看來盧老太太也料想到了顧明秀的來意。
只是一夜未見,盧老太太就象老了幾歲,盧家二房兩個兒都回來了,守在邊。
見了顧明秀,盧老太太也沒起,盧家兩位姑向顧明秀行禮,顧明秀忙上前道:「兩位表姐快快請坐,無需多禮,好久未見兩位姐姐,風彩更勝當年。」
快又甜,兩位盧氏面稍霽。
分賓主坐下,顧明秀開門見山:「原是王爺要登門的,但他臨時有事去了宮裏,伯外祖母應該知道阿秀的來意吧。」
盧老太太面倦怠,苦笑道:「當年犯下的錯,一步錯,步步錯,你二舅母已然服毒了,你還不能原諒嗎?」
顧明秀拿出一盒葯遞給盧三表姐:「這是王爺親手制的百消丹,普通毒藥服一顆即可解。」
盧三表姐怔住,不可置信:「阿秀……」
盧老太太嗔道:「怎麼阿秀,如今是王妃。」
盧三表姐不好意思:「是,孫錯了,以前習慣了,王妃,您這是……」
顧明秀道:「放心吧,真的是解毒丹,紅的那顆是解毒的,黃的那顆是補充元氣的,快去給二舅母吧,王爺的醫你還不相信麼?」
盧三表姐還在猶豫,盧五表姐就接了過去:「我去給娘吃,阿秀,你別走了啊,我一會就來,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是大學士的嫡長孫媳,在婆家也頗寵,養尊優,子卻爽朗明快,小時候與顧明秀也合得來,就算嫁了,子也沒改多。
顧明秀點頭:「五表姐不用著急,先服侍二舅母要,想與我敘話,可去公主府的,咱們姐妹也好久沒聚了。」
盧老太太眼神微閃。
盧五表姐出去了,盧老太太審視著顧明秀的表:「王妃今日的來意,倒讓老猜不了。」
顧明秀道:「阿秀只想知道為什麼,我娘待伯外祖母和二舅母向來恭敬,從未有逾矩之事,顧家到京城來,有了現在的地位,雖然外伯祖母家並未幫襯多,但也算友善,顧家對盧家並未有阻礙,還只會有幫助,所以不明白為什麼。」
盧老太太微閉了閉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和善厚道的一個人,怎麼就……家門不幸啊,這件事,老要向王妃請罪,還請王妃……」
顧明秀知道的意思,百年老族,重的是名聲,可以沒了個嫡兒媳,卻不能沒了清正端方守禮儒孝的家聲。
顧明秀起道:「您嚴重了,阿秀知道輕重,家母也是盧家人,盧家的聲名不僅關乎京城盧家,還有湖州盧家。」
盧老太太鬆了一口氣,眼睛微:「好孩子,你能這麼想,真不枉你祖母教養你一場,此事過後,但凡王妃有何事需要,盧家能出力的,定當全力以赴。」
這是一句承諾,百年世家的承諾,一諾千金,比金銀財寶有價值多了。
顧明秀自老太太屋裏出來,盧三表姐親自相送,門口遇到盧大太太,眼神複雜,言又止。
這位盧大太太是個有趣的人,並不象表現的那樣八卦,也是,名門族家的兒媳婦,還是長子長孫媳,哪裏會那麼淺薄,眼見未必是真,顧明秀也不多言,只向盧大太太微微頷首。
上回來,就沒見盧二太太,只見到了盧二老爺。
盧二老爺坐在外屋,正躬著,雙手支頭。
盧三表姐:「父親,王妃過來了。」
盧二老爺抬眸的一眼,有怨恨過,但很快沒,浮上一末歉疚與自責:「王妃,多謝王爺王妃費心,還賜了葯。」
顧明秀道:「二舅舅莫要多禮,應該的,阿秀和王爺都並不希二舅母有事。」
說著,要進去探盧二太太。
盧五表姐給盧二太太餵了葯,盧二太太睡下了,臉蒼白,呼吸很弱,看得出,確實是經歷了一場大病災。
盧五表姐向顧明秀打手勢,三姐妹又退了出來。
盧五表姐向顧明秀一福:
「王爺的葯真管用,我娘先前都快……太醫束手無策,父親也快絕了,幸好幸好。」
顧明秀道:「王爺是醫道大家,他親手研製的葯,自是不會有錯的,能有效也是萬幸,阿彌砣佛,但願二舅母能逢兇化吉,就此好起來吧。」
盧二老爺未料竟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神語氣很真誠,看不出半點作假。
「阿秀……」顧明秀小的時候隨盧氏來盧家,盧二老爺還抱過,待極親厚,就因為顧明秀的子與五表姐有幾分相似。
顧明秀道:「二舅舅有話要對阿秀說麼?」
盧二老爺就看了眼自己兩個兒。
盧三表姐和五表姐就福告退。
盧二老爺道:「你們和阿楓去墳場,我就料到事不好,果然還是出事了。」
顧明秀道:「當年的事,阿秀沒有立場追究,那是楓表哥的事,阿秀也不會管,更不會對外頭言語半句,但我娘的事,必須有個說法,阿秀想知道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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