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易卿還沒說完,「繞了這麼大一圈子,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蘇木倨傲道。
「嘖嘖,」易卿笑了,「行吧,我不配,那就讓徐卿問吧。徐卿,好戲還要看多久呢!」
話音落下,徐懋之大搖大擺地從門外進來,對易卿拱拱手:「夫人有禮了。」
「徐卿,這裏有人要和你借神荼和鬱壘,幫忙找虎符,你借還是不借呢?」易卿似笑非笑地道。
「本來是想借,但是想想又怕打擾夫人,既然虎符已經找到,所以還是算了吧。」徐懋之道。
蘇木臉又變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虎符找到了,」易卿看著蘇木,懶懶地道,「可是要害我兒子的人還沒找到呢!一事不勞二主,請徐卿一併查查吧。」
徐懋之因為易卿自己發現了虎符,對刮目相看,所以態度也好了很多:「夫人放心,既然已經找到了一個,不怕不能順藤瓜,一網打盡。」
「和我有什麼關係?」蘇木突然變了臉,「我只是府里一個普通丫鬟,說了幾句心裏話,何罪之有?」
「有沒有罪,去大理寺辯一辯就知道了。」易卿道,「如果不是因為將軍府,這件事最多能在衙門裏解決。現在能去大理寺,你應該覺得無上榮,對吧,徐卿?」
徐懋之領教了易卿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心裏默默地道,以後不能得罪易卿。
「那我把人帶走了。」他拱拱手道,「下十分欽佩夫人。」
「徐卿過獎了。人你帶走,就算沒查出什麼,人也送給你了。紫蘇,去把賣契找出來給徐大人。」
「休想!我看誰敢我!」蘇木怒道,「我乃是平家大姑娘平昔年,是皇上親封的縣主!」
「平昔年?」易卿看向紫蘇,「聽過沒?」
紫蘇:「沒有。」
「看起來你名氣不夠大啊。將軍府能有縣主灑掃庭院,實在是榮幸之極。」易卿道,「只是讓我想想,平縣主是下雨天沒打傘,腦子進水了還是春心漾,對蕭靖寒念念不忘,想要人鬼未了?」
「你——」
「我在這裏。」易卿從容道,「徐卿,麻煩您給我解解,這位到底是何方神聖?可憐我們孤兒寡母,千萬別得罪了了不得的貴人,我可是瑟瑟發抖呢!」
徐懋之表示,他完全沒看出這位一品夫人瑟瑟發抖,倒看出來眼神中好戰的小火苗。
——這個人,太兇殘了,得躲著點。
「平家,」他清了清嗓子道,「說起來,是最大的皇商。平大姑娘,十歲開始學習掌家,十三歲已經自己看著平家京城八店面。十六歲接管平家大房生意,現在應該二十左右,平家大房在平家可謂一枝獨秀。」
「哎呀,真是失敬失敬。」易卿道,「你這麼一說我好像就想起來了,平家是不是曾經給蕭靖寒捐過糧草?」
「是。」徐懋之道,「平大姑娘曾經解蕭家軍於困窘,蕭將軍生前上書皇上,皇上才封賞了平大姑娘為縣主。」
易卿總算明白過來了,這是來了個「敵」啊,說不定還是對蕭靖寒深種,即使他死了,都不忘吃自己這個「孀」的醋。
「平大姑娘,不,平縣主,」易卿瞇起眼睛看著平昔年,「你是覺得我鳩佔鵲巢,想要這個一品夫人?嘖嘖,深如斯,我也是佩服。只是聖旨已下,我也沒辦法。要不我給你指一條明路?」
說起來狄夫人和母都真慘,都有個皇商巨賈的敵。
但是似乎幸運些,畢竟蕭靖寒沒有寵妾滅妻的機會。
「你看你這麼深,不如我讓你抱著牌位進門做妾?」
「你……」
如果眼神能殺人,平昔年早就把易卿凌遲了。
「看起來是不願意了……那也沒關係,買賣不仁義在,以後你想磕頭,我還是同意的。」易卿道。
紫蘇涼涼地道:「你同意,也得問問國法同意不同意。用虎符栽贓陷害你,不是你寬宏大量就能翻過去的;更別說,還想害包子,有點腦子!」
「說到這裏我就不明白了,我兒子是蕭靖寒唯一的骨,你為什麼還要害他?」
「不可能,絕無可能!蕭靖寒本不喜歡人!」平昔年幾乎歇斯底里地道,「就算他死了,我也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冒充他的脈!該死,你們都該死。」
「徐卿,」易卿看向徐懋之,「事到如今,你應該已經看出來了吧。剩下的事就要麻煩你了。」
「夫人請放心。」徐懋之道,「夫人實在令下欽佩。」
「徐卿過譽了。如果不是你此前查出來那麼多線索,我也不會想到這裏。還有一件事,等真相大白后還徐卿放了蕭畋。」
「放了蕭畋?我什麼時候抓他了?」徐懋之道,「夫人,我勸您還是和他暫時劃清界限……」
他啦啦說了一堆蕭畋的可疑,易卿卻道:「以後你就會知道了。麻煩你先把這位份尊貴的縣主帶走,對了,賣契我也一起給你。不管真的假的,我二十兩銀子也不能白花不是?」
等徐懋之把平昔年帶走,紫蘇問:「蕭畋怎麼回事?」
易卿冷笑:「和皇上一起耍猴玩。」
就是那隻可憐的猴子。
好巧不巧,蕭畋隨後就回了府,然後發現他被易卿「拉黑」了。
——易卿對他避而不見。
遇到事,拚死護著他;他幹了什麼?
和皇上一起冷眼旁觀,考驗?
呵呵,真是日了狗。
蕭畋倉皇,想解釋,可是怎麼解釋?說皇上對他下藥,他被接?
易卿不會聽的。
就是包子對他都有了微詞,質問他:「蕭叔叔,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和皇伯伯一起騙了我娘?」
蕭畋苦笑:「不是。但是我確實做錯了。」
「那那個縣主到底怎麼回事?」包子又問。
蕭畋心說,他也想知道。
「真的和我爹認識嗎?」
「不認識。」蕭畋斬釘截鐵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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