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本來就不該想,但是蕭畋知道,如果他那麼說,易卿也不會改,所以話到邊,便了說出口的那般委婉。
易卿擺擺手,「你放心吧,我就在你面前不設防,在旁人面前不會這樣的。」
開玩笑,免死金牌來之不易,需要珍惜,可不能因為口舌之快就揮霍掉。
「就在你面前不設防」幾個字讓蕭畋心一,既有和高興,又有些心虛。
「那就好。」他垂眸,長睫掩蓋了眸中複雜的緒,「為什麼說皇上算計你?」
「我猜測皇上最近遇到了什麼事,或者可能一直以來都是,屢屢被太后手一些事,他想反對也無能為力,便想起了我,禍水東引,讓我對上太后。」易卿撇撇道。
不是小人之心,而是以狗皇帝的做派,完全可能這麼做。
蕭畋道:「我去問他。」
「你傻啊!」易卿拉住轉要往外走的他,「皇上就是這麼想的,也不會承認的。」
現在都被趕鴨子上架了,也不求別的,只希皇上不要做豬隊友。
蕭畋沒去,頓了半晌后才悶聲道:「你不是吃虧的子,既然知道皇上可能是算計你,為什麼還要接下來?」
「第一,走到這步,人都已經回來了,沒有退路,皇上不會打自己的臉再讓宜安伯回金陵,除非我能找出正當理由攆走他們。」易卿淡淡道,「第二,蕭畋,我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但是我也絕對不怕事。蕭靖寒和宜安伯府的事我原本不想多管,相安無事即可,但是他們敢送上門,我就敢關門打狗!」
賤、人自有天收;老天不收,老娘替天行道!
過了許久,蕭畋悶聲道:「將軍不用你替他鳴不平。你管好自己和包子,他就很滿意了。」
「就是蕭靖寒這般,才縱容了他們作惡。」易卿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當年蕭靖寒如果是睚眥必報之人,他們絕不敢這般囂張。」
「或許只是不想在他們上浪費時間,他們不值得。」
易卿想想或許確實是這樣,蕭靖寒定然是一個萬分驕傲的人。
所以結果呢?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現在這個爛攤子,又給了。
易卿讓人把拒霜來,後者這些天一直在賬房忙活。
看著紅通通的兔子眼,易卿笑道:「我是雇你來幹活的,不是花錢買你熬命的。別人都唯恐不能懶,你唯恐不能多干。」
拒霜被說得有幾分不好意思,眼睛道:「回夫人,我這眼睛不是熬夜熬的,是因為查陳年舊賬,翻賬本翻的。」
眼睛被髒東西染了?
易卿忙道:「你還眼睛!過來我給你看看!」
替一檢查,果然是眼睛染了。
易卿道:「這幾天可不許再賬冊了。我給你開個方子,回去熬水洗眼睛,閉目養神為主。」
「多謝夫人牽掛,沒什麼要的。」
「那可不行,這麼一雙麗的杏眼,變兔子眼多難看。」易卿到底給開了方子。
讓人下去熬藥,易卿才又開口問:「你查什麼陳年舊賬?」
拒霜道:「回夫人,我這幾日閑著,把將軍府建立之初到現在這六七年的賬都看了。」
易卿:「……」
這可真是個人才。
「拒霜,讓你在這裏屈才了。」
拒霜聞言大驚,倉皇地站起來道:「夫人,您要趕我走嗎?」
「當然不是,傻瓜。」易卿把按坐回去,「我是覺得,你應該去戶部謀個差事,才對得起你這一本領。」
拒霜低頭赧然而笑:「夫人您說笑了。」
「真沒說笑。看看回頭有沒有戶部的年輕後生,」易卿拉著手指道,「長得好看,能力上乘,人品可靠,家裏父母容易相,還不輕視人的,到時候給你當個夫君,夫唱婦隨,讓你能讓你在幕後發揮一技之長,別淹沒了你這才幹。」
拒霜臉紅,隨即笑了。
「夫人,您說這樣的,尚公主都足夠了,哪裏得到我?我只要能在夫人邊,給您分擔一點,報答您對我爹的救命之恩,就心滿意足了。」
「不要妄自菲薄。」易卿道,「公主只是出好,你卻是靠自己本事吃飯。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這世上,只有自己的一功夫才是最好的依仗。」
後的蕭畋頓時無語,心想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麼多歪理。
「今日讓你來,是想問問你將軍府的家當,你有數了沒?」見到拒霜能幹,易卿也不客氣,上來就查「資產負債表」。
拒霜說得含蓄,眼中卻信心滿滿:「有一些了解。」
「說來聽聽。」
「回夫人,我們府上有現銀二十三萬六千兩,這些是存在庫房沒有用的。另外日常所用,賬上還餘八百三十二兩九分。府里的田地一共有大小二十二塊,其中京城有四塊,江南有十八塊,共計一千二百一十一傾;府里的鋪子有四十二間,其中京城二十四間……」
聽著拒霜口齒清晰地報賬,易卿心裏只剩下「臥槽臥槽」。
打仗發家致富啊!都沒想到,蕭靖寒這麼有錢!
這些錢,現在都是的了!
知道自己有錢,沒想到自己這麼有錢!
易卿用驚訝詢問的眼神看向蕭畋,彷彿在問,蕭靖寒這些家當,來路都正嗎?
蕭畋自然把的想法看得通,沒好氣地道:「蕭將軍對這些本不在意,都是皇上歷年封賞的。」
狗皇帝,還真有你的,易卿表示再也不說他壞話了。
出手闊綽這一條就夠了,一富遮百丑!
「……金銀首飾擺件,書畫古董,錦緞帛這些,有六個庫房,我還沒有去清點。」拒霜總算彙報完了。
易卿大手一揮:「等你眼睛好點再說。」
所以問題來了,富可敵國的家產,怎麼轉移?
本轉移不好不好!
原本想著要在宜安伯府的蝗蟲到來之前先轉移一波,免得太后真的出了昏招吃暗虧,現在看來,這條路顯然走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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