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信口胡扯背後,其實易卿做了大量的調查工作,不敢說面面俱到,但是大部分細節,還是經得起調查的。
蕭畋看著小狐貍一般得意的模樣,有一種把人抱到懷中親近的衝。
然而他到底忍住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在馬車上就做出驚人之舉。
他別開臉不看,道:「司馬氏把銀錢看得比命還重要,未必肯拿出來。」
「正因為貪財,我們才有可趁之機。而且你別忘了,將軍府不是還有這麼多銀子等著他們來『拿』嗎?」易卿冷笑連連。
蕭靖媛上門挫后,宜安伯府竟然一直沒有靜。
易卿才不會認為他們會偃旗息鼓,相反,司馬氏一定在醞釀著壞水。
但是誰怕誰?
看看誰能算計到誰!
蕭靖鴻喝得腳步踉蹌,跌跌撞撞去找司馬氏。
司馬氏見到他這般,臉頓時難看,幾乎控制不住想要罵人。
然而想到母子兩人最近關係十分張,到底強迫自己忘記那天上掉餡餅般來了,卻又很快被揮霍掉的一萬兩銀子,勉強道:「又和誰喝酒去了?喝這般,我看真要給你找個媳婦籠住你的心,省得你天天往外跑。」
想到這裏,司馬氏又把蕭靖鴻院子裏的妾室通房們在心裏罵了一遍——都是一群吃白飯、沒用的東西,那麼多人,還籠絡不住蕭靖鴻一個人。
暗暗決定,這次既然已經回京,不必在窮鄉僻壤中矬子裏拔高個,一定把一雙兒的親事都弄得滿意。
蕭靖鴻擺擺手道:「都是不會下蛋的母,提們來煩我。」
這話對司馬氏來說十分扎心。
想當祖母這麼久,卻一直沒能如願,已經為的心病。
起初責怪兒媳婦不好,妾室丫鬟無能,現在才慢慢開始懷疑是蕭靖鴻有問題。
但是這個念頭每次剛浮現出來就被強下去。
現在想想,既然回了京城,似乎也該找個太醫給蕭靖鴻看看了。
自己的兒子好騙,司馬氏有信心瞞過他;但是自己心是糾結的,不知道希太醫說沒病,求神拜佛繼續愁,還是希乾脆檢查出點問題,吃藥好好調理,這樣對癥下藥,約莫著很快就能含飴弄孫。
正當司馬氏浮想聯翩的時候,蕭靖鴻的話打斷了。
他說:「娘,你手裏一共有多銀子?把我們的所有鋪子、地都賣出去,一共能湊到多兩銀子?」
一聽到「銀子」兩個字司馬氏就下意識地警惕起來,盯著蕭靖鴻問:「你問這個幹什麼?是不是又在外面欠了賭債?我之前話都已經放出去了,誰給你借錢,我不認,我也不負責還。」
「娘!您說什麼呢!」蕭靖鴻拉下臉,「我是尋到了賺錢的好法子想要回來告訴您,誰知道您竟然這麼多話。」
「賺錢的好法子?」司馬氏一臉狐疑地看向他,「你不是又去賭坊了嗎?」
「我現在去賭坊可不是為了賭錢,不是為了找那青三嗎?」
司馬氏眼睛一亮:「你找到了?」
最大的缺點就是十分貪財,喜歡攢銀子,一雙兒對這種做派都有些不滿意。
司馬氏自己知道,自己是窮怕了。
家道中落,寄人籬下,看人臉行事的日子真的過夠了;現在就想多攢些銀子,而且分散各,將來無論遇到什麼事,都不至於活得太狼狽。
「當然找到了。」蕭靖鴻得意洋洋地道,「功夫不負有心人,我今日遇到了青三,又請客喝了一頓酒,這不才回來就讓您罵了?」
司馬氏見他眼中的得意,知道這件事是有眉目了,頓時喜笑開,手拉著蕭靖鴻的袖道:「在娘面前還賣什麼關子?快和娘說說。」
蕭靖鴻把商船出海貿易這件事一一說了。
「從前都說銀錢不是大風刮來的。可是娘您看,青三的萬貫家財,可不就是大風刮來的嗎?海風吹一吹,數十萬兩銀子進賬。從前咱們苦哈哈地過著,怎麼就沒想到這樣賺錢的方法嗎?」
司馬氏到底年紀大,比蕭靖鴻多了些閱歷。
短暫高興之後也提出質疑:「銀子真的那麼好賺嗎?為什麼沒聽過別人做這生意?」
蕭靖鴻跺腳道:「您看您,從前總嘟囔,說我不務正業,不事生產;現在我好容易套來生財之道,您又百般懷疑。既然您這麼說,我就乾脆去回絕青三,您以為我一個伯府公子,去和滿銅臭的商賈來往?」
說完,他作勢就要往外走。
司馬氏拉住他,嗔道:「你這孩子,娘也沒說幾句,你瞧你這麼多話等著我。這件事所耗費銀兩太多,要從長計議;你以為我不心嗎?慌什麼,我們坐下來慢慢分析。」
「還分析什麼?我都問得清清楚楚了,什麼破綻都沒有。」蕭靖鴻道,「您也別託大,我還沒和他說過想要橫一腳呢!誰知道他願不願意帶咱們?京城裏權貴多去了,要是知道這個收益,您以為還得到咱們?皇上都得找他擴充私庫。現在也就是他初來乍到,還不認識誰……」
言外之意,多虧有他,他們才能占上這個心機。
司馬氏道:「我總覺得心裏不太踏實。咱們不能慌,一口吃不胖子。你聽娘的,我們先拿出點銀子放出去看看,能不能有他所說的八分利。京城中前幾年的行只有一分半,他這八分要是真的,咱們再看。」
蕭靖鴻很不高興,但是司馬氏銀子把得太,最後母子倆各退一步,提出先拿出銀子放出去吃利息。
這個數目,司馬氏說一千兩,蕭靖鴻爭取到了一萬兩。
三日之後,易卿得意地用手指彈彈銀票,對蕭靖寒道:「瞧瞧,一萬兩銀子回來了,對吧。」
「你不是還要給他們利錢嗎?不見到利錢,他們不會繼續上鈎的。」
「給,怎麼不給?」易卿拉著手指道,「我打算給他們一個月一千兩的利錢,不出三個月,一定能見到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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