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司馬氏都不知道,希易卿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好。
「你真的能讓我見到鴻兒?」狐疑地看著易卿問道。
易卿放下茶盞,站起來作勢要走,「既然你不相信,我也不勉強。我們都別耽誤時間了,我還得去下一家。犯了案子的人那麼多,我沒有時間和你耗著。」
「等等。」司馬氏道,「我總要問清楚吧,一千兩銀子也不是小數目。」
現在很心疼拿出去放貸的那一萬兩銀子。
出了這種事,青三就算不是騙子,肯定早就聞訊而逃,那一萬兩銀子,定然是打了水漂。
這簡直就是生生割的啊!
易卿不耐煩地道:「一千兩不是小數目,你兒子的命就不值錢?」
「一千兩銀子,你能救命?」司馬氏眼中出希冀的芒來。
如果真能把兒子救出來,一千兩銀子,可以出。
易卿瞇起眼睛看著,嘲諷道:「一千兩銀子就想買條人命?你兒子的命也太賤了。」
「你!」司馬氏臉漲紅,惱怒。
易卿冷笑:「明碼標價,你我願,買賣不仁義在。一千兩銀子見一面,去還是不去?我勸你好好考慮一下,你兒子那張,口無遮攔,如果說出不該說的話,那神仙都救不了。」
司馬氏臉頓時很難看。
蕭靖鴻被慣的,哪有一點兒常識?要是有的話,他就不會把走、私這件事如此大剌剌地說出去。
易卿的話正中心事,這麼著急進去見蕭靖鴻,確實是想囑咐他,沒事別瞎說。
「而且你要知道,」易卿又補了一刀,「皇上原本就因為蕭靖寒的原因很不待見你們宜安伯府。蕭靖寒一死,皇上更心疼他;你們若是聰明,就應該在金陵獃著,可是你們偏偏不肯,還要走太后的門路讓皇上為難。瞧瞧,現在把把柄送到了皇上手中,你說皇上會怎麼辦?」
「我答應你!」司馬氏立刻害怕了,「你現在就去安排,只要能安排我和鴻兒見面,一千兩銀子立刻奉上。」
「好,這就對了,第一次合作,我事後收錢,你還不答應,那就是傻了。」
易卿出門坐上馬車,對著馬車裏等的蕭畋得意挑眉:「魚兒上鈎了。」
蕭畋看著故意化妝很老的臉,心想只要是,哪怕滿臉斑點皺紋,也一樣讓他挪不開眼睛。
易卿卻誤會了,臉道:「是不是很難看?回家我就卸了,你別看。」
「不難看。易卿,我欠你一個婚禮。」
易卿:「……」
這都什麼跟什麼?
蕭畋卻正道:「我改變主意了,等過段時間,我們就正式親。」
他想昭告天下,易卿是他的。
易卿含糊其辭道:「以後再說吧。」
不想親,是有自己自私的考量,不想包子被人指指點點。
但是約也能到蕭畋說這話時候的認真和愫,所以沒有直接拒絕。
蕭畋也在想著自己的事,他的份,到底什麼時候,怎樣和易卿提起呢?
難道真的要等懷孕生了孩子以後?
如果不告訴,又用什麼份明正娶呢?
問題果然不應該拖拉,否則越來越棘手。
易卿並沒有長久糾結這件事,眼下還為了做壞事而到興。
而司馬氏這邊,等易卿走後,思來想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又想不明白。
畢竟這個吳嬤嬤說先辦事,后收銀子,可是為什麼總有一種要吃虧的覺呢?
但是等宜安伯回來之後又和因為蕭靖鴻的事大吵一架之後,就把易卿當了救命稻草。
——無論如何,都要把兒子救出來。
男人靠不住,除非是兒子。
沒想到,易卿第二天就讓人來送消息,說是讓直接去大理寺詔獄,提的名字。
司馬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件事不應該暗箱作嗎?為什麼還可以這麼大大方方提名字直接去?
難道鄧嘯行事就這般肆無忌憚嗎?
但是想起昨晚聽丫鬟打聽到的鄧嘯的名聲,又覺得沒什麼不可能。
總之,見兒子最要。
司馬氏簡單收拾了一下,揣好準備好的銀票和碎銀子,帶著食盒上了馬車,直奔大理寺詔獄而去。
好在一切都很順利,很心疼銀子,但是還不得不打點獄卒,畢竟兒子在他們手上。
幾十兩銀子散出去,的心在滴。
等看見蕭靖鴻沒打采地坐在稻草之中,披頭散髮,低頭摳指甲的時候,心更疼了。
「鴻兒!」哽咽著喊了一聲,淚水嘩嘩往下淌。
蕭靖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頭來看看司馬氏,然後忽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呼啦跳起來,幾步竄到木柵欄前,呼天搶地地哭喊道:「娘,娘,您怎麼才來啊!您再不來,兒子就要死在這個鬼地方了。您不知道,這裏到都是耗子、蟑螂,飯菜里都是沙子……」
「閉!吵吵什麼!」獄卒呵斥一聲,一鞭子甩過來。
蕭靖鴻吃痛,頓時不敢作聲了。
司馬氏眼睜睜地看著鞭子撕破蕭靖鴻的袖,頓時明白過來蕭靖鴻為什麼衫襤褸至此,不由驚:「你們,你們要殺人啦!這還有沒有王法!」
「娘,娘,您別說了。」蕭靖鴻被打怕了,忙道,「您是來接我走的嗎?」
如果真是,他也敢罵;但是如果不是,那他娘走之後,自己就慘了。
司馬氏不不願地拿出十兩銀票塞給獄卒,沒想到獄卒看了看后冷哼一聲:「打發花子呢!」
竟然一甩手,把銀票扔了回來。
司馬氏瞪大眼睛,這些人的胃口,為什麼這麼大!十兩銀子還不夠?怎麼不去搶?
蕭靖鴻忙道:「娘,快拿出來,再拿點出來!」
司馬氏又拿十兩,獄卒還不滿意,最後拿了一百兩銀子,獄卒才哼哼著離開,臨走還不耐煩地道:「快點說,一刻鐘。」
司馬氏一百兩銀子就買了一刻鐘,差點一口老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