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兒!」薛天朗呵斥道,「爹能害你嗎?」
「爹,我知道您疼我,您也想把最好的都給我。可是您真的覺得,孟慶龍是良配嗎?我們現在又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為什麼非要我嫁給他!如果真的需要我嫁給他保住山寨,我也認了,可是現在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薛淼兒的錯覺,總覺得爹迫不及待地要把送出去。
薛天朗眸複雜,道:「總之你別鬧了,聽爹的,爹不會害你。」
「可是現在事已經這般了,」薛淼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您覺得孟家還能心甘願地接我嗎?他們現在上說能接,說不定心裏想著等我了門就把我弄死呢。」
「他們不敢,爹還在!」薛天朗道,「爹剛和他們談過,這孩子,等你生下來之後,如果是孩,就留在你邊養著,將來的嫁妝我來出;如果是男孩,我就接回山寨養著。」
「他們同意了?」
「同意了。」薛天朗道,「我給孟家十萬兩銀子,所以這件事算是過去了。」
「十萬兩銀子!」薛淼兒驚呼出聲,「咱們總共那麼些銀子,您這樣給出去,傷筋骨了!」
薛天朗擺擺手:「銀子的事你不用心,我心裏有數。總之以後你在孟家也要有底氣,誰要是敢拿這件事再生事,爹給你撐腰。至於婚事,再無變更!你也死了那條心。」
薛淼兒臉上出自嘲的笑容:「便是為了銀子,我也不能再折騰了。十萬兩銀子啊,再來一次,山寨都被我搬空了,以後山寨的人恨死我,我連娘家都沒有了。」
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到底應不應該鬧。
但是等見到上門的孟慶龍時,頓時又心如鐵——這婚事,還得退。
孟慶龍當著薛天朗的面還趾高氣昂,但是被薛天朗用他爹彈下去。
薛天朗也不好做得太絕,再加上也實在看他,便道:「既然來了家裏,吃過飯再走,讓淼兒帶著你到外面走走。」
孟慶龍心說土匪窩有什麼好看的,但是他想數落薛淼兒,加上也還沒要到銀子,所以只能暫時忍耐。
沒錯,他今日就是上門要銀子的。
他從他爹那裏也已經知道,這門婚事無可變更,也知道薛天朗給他爹送了十萬兩銀子的事。
可是這十萬兩銀子,他爹不給他,這就讓他很難了。
可是他怕他爹,敢怒不敢言,思來想去,便自己上門,想看能不能撈點好。
薛淼兒哼了一聲,站起來往外走。
孟慶龍一邊往外追一邊道:「薛淼兒,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當著那麼多人打我,讓我面掃地都不敢出門,還不給我賠禮道歉!」
薛淼兒當著薛天朗的面什麼都沒說,但是等出去到了花園裏,揚手就是一鞭子。
孟慶龍狼狽躲開,暴跳如雷:「你還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薛淼兒不甘示弱地道,「不是想娶我嗎?那你以後就做好日日被我鞭打的準備。」
「你,你好大的膽子!」孟慶龍氣壞了,「上次見面我還沒看出來你懷孕,現在才幾日,你這肚子就藏不住了。要是當日我知道,我一定會弄死你肚子裏的孽種。」
「就憑你?」薛淼兒冷笑,「被我踩在泥里像條死狗一樣彈不得,還敢在這裏大放厥詞。在街上我都敢直接削你,更何況現在在我的地盤上。相不相信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就會被剁泥!」
孟慶龍打了個冷。
他真的相信薛淼兒能幹出來。
可是再看看薛淼兒還大著肚子,那麼一頂綠的帽子被扣到頭上,還鬧得人盡皆知,難道還不許他發泄一二?
想到這裏,他壯著膽子不甘示弱地道:「你要這麼說,等你生出野種的時候,我就把他摁在馬桶里溺死。」
薛淼兒對他勾勾手:「來,你再給我說一遍。」
孟慶龍害怕,只敢小聲又嘀咕了一遍,這次的聲音就相當小了,幾乎只有他自己能聽見。
薛淼兒又一鞭子甩過來。
孟慶龍抱頭鼠竄。
薛淼兒形不便,倒是沒追上他。
孟慶龍一邊跑一邊道:「臭婆娘,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你能落到我手中,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薛淼兒聽他說完這句話,角出得逞的笑意,然而這笑容轉瞬即逝。
「你們都聽到他剛才的話了?」薛淼兒問旁邊的下人。
看到們都點頭,薛淼兒道:「那就好。」
孟慶龍跑出去了才想起來今日來的目的還沒達,想到去青樓現在都沒人敢接近他,他有心要拿銀子去打那些小婊砸的臉,所以今日拿到銀子的決心很大。
思來想去,他又跑去找薛天朗,直說他手頭不寬裕,要銀子。
薛天朗讓人給他取了一百兩銀子,眼中充滿了嫌棄之。
孟慶龍還在嘀咕:「一百兩銀子能幹什麼!」
薛天朗不客氣地道:「十萬兩銀子剛送到你們府上,想要銀子回去拿。」
孟慶龍倒是想,可是他拿不出來。
一百兩銀子他也不嫌棄了,拿著銀子就跑,在院子裏險些撞到前來告狀的薛淼兒,哼了一聲,趾高氣揚地離開。
薛淼兒進來找薛天朗,添油加醋地把孟慶龍威脅自己的話說了。
「爹,他說要趁著兒生產的時候手,讓我一兩命!這樣的人家,不是虎狼之地嗎?您放心讓我嫁進去?」
薛天朗就是再好的脾氣聽到這話也生氣,更何況他原本也不是什麼好脾氣。
「你等著,」薛天朗對薛淼兒道,「你公爹這幾日不在,等他回來,我上門去,讓他好好教訓教訓這小王八蛋。」
薛淼兒做出悶悶不樂的樣子,又磨了一會兒才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間就樂了,原本以為這件事還要費一番力氣,沒想到孟慶龍這個傻子自己上門助攻了。
這次,一定能行。
想到這裏,按照易卿的吩咐,從懷中掏出個小瓷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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