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男人對視一眼,韓沖對輕輕頷首,識趣地退出房間。
直到房門闔上,男人站起要過來,安若突然喝聲道:“你就站在那兒,別過來!”
沈驍行猛然駐足,黑眸幽深地隔著一段距離看。
“你都聽到了。”
“不然呢?”安若垂在側的手驀然握,眼眶狠狠紅,怒目而視:“你想瞞我多久!?”
“我沒想瞞著你……”
“沈驍行,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幫助我們的仇人!?”
“在這件事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不可以這麼貿然抓走。若若,我理解你的心,孩子沒了我也傷心,我也想抓住真正的兇手……”
“夠了!”安若涕不聲地捂住耳朵,“我不想聽你解釋,不想聽!”
沈驍行看緒正激,不敢輕易上前。這丫頭生起氣來油鹽不進,這時候只會刺激。
“既然你有你的計劃,我不打擾,接下來我做什麼,你也別攔著!”
“若若,有些事我不想你卷進來。”
“可我已經進來了,這個孩子就是犧牲品!”安若冷冷地去眼角的淚,不等他再多說一句,轉離開書房。
安若回房間拿了手機和包,哭著跑下來,所有在大廳干活的傭人讓開道,低著頭顱不敢摻和他們夫妻倆的事。
“——”
林早早剛進門,準備打招呼的時候看孩臉很差,生生地止住,愣愣地著小跑著離開。
安若跑出別墅,守衛看見沒敢攔著。
“爺,出別墅了……”
沈驍行想開車去追,可又一想這丫頭正在氣頭上,他這時候過去肯定沒好臉。
“派人跟著。”男人特意囑咐,“別跟太近。”
韓沖應聲退下。
這邊,安若走出很遠,抬手攔住一輛的士。ωWW.166xs.cc
不知道去哪,一賭氣不想跟男人同待在一個地方,拿了手機跟包匆忙跑出來。
“姑娘,去哪啊?”遲遲等不到給目的地,司機扭頭問。
安若想了想,從手機里翻出一個地址給看他:“麻煩你把我送到這個地方。”
二十多分鐘后,安若抵達之前安澈所住的公寓,還好沒退房,了半年的房租沒人住。
安若簡單收拾了一下,去臥室補覺。
海景別墅,書房。
“爺,果真不出你所料,在送許管家去老宅的路上車子遇到了攔截,貨車蓄意撞向護送的保鏢,看來是有人想要他的命。”
男人著手上的戒指,眼神冷幾分:“這是有人想毀滅證據。”
“貨車司機是臨時買通的,他的份是一名保鏢,而且……”韓沖單手著ipad,眸子一抬:“是負責大夫人安全的保鏢。”
“確定?”
韓沖點頭。
沈驍行眼底閃過一冷,輕輕轉手上的戒指,渾涌起可怖的寒意。
“對了,……”
聽到這三個字,男人眸中的戾氣驟然褪去,沉聲問:“怎麼樣?”
“獨自一人回了小舅爺曾經居住過的公寓,晚餐約了陳小姐,兩人在希蕊餐廳就餐。”
沈驍行抿著薄不說話了,韓沖看他一眼,道:“爺要不要過去看看?”
“不用。”男人長舒一口氣,靠著真皮老板椅指尖輕敲著桌面,眸子深沉如波瀾不驚的海面。
先讓這丫頭靜一下心。
……
沈驍行不聲地按原計劃進行,假裝掌握方應雪陷害安若流產的證據,讓保鏢押送許管家來議事廳。
沈老爺子一向在乎子嗣,最忌諱在沈家發生這種事!
方應雪戰戰兢兢地跪下來,旁邊沈譽舊傷未愈,只能看著被老爺子冷聲斥責,不敢一句話。
畢竟老爺子在乎子嗣這件事人盡皆知,加之沈驍行現如今羽翼滿,這麼大的事不給出一個代,恐怕難以服眾。
審判的時候沈驍行也在場,雖然陷害未出世的孩子不能直接將人定罪,但那畢竟是個生命,又是自己的親骨,他怎麼能不追究到底。
許管家知道自己妻兒老小全在沈驍行手里,他認罪伏法的時候瞥了一眼冷眼旁觀的林昭。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
“爸,我也是一時糊涂,請你饒恕我這一次吧!”方應雪咬著手絹哭淚人。
在場的聽審的還有沈星,畢竟是自己親生母親,再怎麼做了不可挽救的錯事,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去送死。
跪下來央求道:“爺爺,媽媽知道錯了,我們二房以后會多加善待大嫂,請爺爺給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們一家三口全跪在地上求饒,老爺子雙手疊搭在拐杖頭,深諳的眸子看了眼表淡漠的男人。
“既然二房失德,從今天起收回沈譽子公司管理權,你們夫妻倆好好反省反省!”
沈驍行拇指杯緣,聞聽此言,他不聲地輕挑眉梢。
來之前他便猜到老爺子會從輕發落這件事。
他雖在乎子嗣,可事已經發生他自然不會步步。
但是,順理章奪走沈譽子公司管理權,不在他計劃之中。
老爺子居然這麼快就收回了沈譽的管理權,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沈家自己的事,就算鬧到法庭也該由沈老爺子審判,他雷厲風行地拿起槍直接打死了許管家,用收回沈譽管理權的理由彌補對沈驍行的愧疚。
景園。
傭人端來上好的普洱茶,“恭喜夫人一石雙鳥,不僅幫助大爺穩固了在沈氏集團的地位,還除掉了一顆患。”
林昭人逢喜事神爽,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眼底滿是算計。
提前讓人冒名頂替二房的人去刺殺許管家,篤定了沈驍行不會讓他有任何危險,那麼買通的這些人都會一口咬定方應雪。
不僅除掉了安若肚子里的孩子,還能助沈驍行奪得子公司管理權,讓他的羽翼又壯大一些,也算沒白白犧牲這個孩子。
傭人退下,房間里只剩下林昭,吹了吹茶面漂浮的幾茶葉,微勾起紅艷的輕笑。
忽然一聲悶響,驚得放下茶盞,站起去聲源地方差看況,只見窗戶敞開,白窗紗隨風飄……
關上窗戶,轉過的那一刻,一把黑漆漆的槍抵在腦門。
林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眼底掠過一抹驚愕,但很快稍縱即逝,像是已經猜到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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