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芽有些怕打雷。
這一聲雷聲,讓就是一個哆嗦。
駱晴也頗有些皺眉,看了一眼不遠。
那一道雷,似乎是落在了京郊,一山林上了,所以才會這麼大的聲響。
“王爺那里,按理來說這兩日是該有消息的。不過近來泰山那邊天氣不好,在下大雨,或許有所耽擱也是正常的。”
無月回答道:“至于宮里…還算正常。皇上每日修煉,朝政都是給大臣們在理的,國師也時常煉丹給皇上服下,并且他們,似乎還在搜尋太神草的下落。”
太神草是被阿奴帶人走的,如今李陵鈺被關在水牢里,他即使是一口咬定自己不知太神草的下落,也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皇帝和國師,自然不死心。
“繼續盯著。”
駱晴眼神里閃過了一冷,最近已經有了一個計劃了。
計劃…
怎麼樣除掉國師,怎麼樣從皇帝的手里,將翡翠草果給拿回來。
“轟隆——”
無月那兒,剛剛答應了駱晴的話,準備轉離去的時候,忽然又是一道驚雷。
“很大雨,小心一些。”
駱晴到底還是叮囑了一句,不過無月安全沒搭理就走了。
這一場雨,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才有了依稀減小的趨勢。
駱晴起以后,看著烏云蓋頂,便讓雪芽那里別去了,藥材若是短缺了,便去別的藥鋪里頭先買一些頂上。
雪芽沒法子,倒是桃子那里因為可以陪著駱晴待在藥鋪一天,很高興。
傍晚時,雨又大了起來。
駱晴眼看著桃子快回去了,便拿了一個筐子給桃子。
“這幾日雨水多,祖母上了年紀,萬一風疼什麼的,你便熬了這一副藥給喝。還有這個,是助眠的。”
“嗯嗯!”桃子點頭答應,高高興興地就回去了。
今日下大雨,早晨雖然小了一些,但仍然淅淅瀝瀝了一整天,現在又開始電閃雷鳴的,藥鋪已經幾乎沒什麼客人了。
無月還沒回來。
駱晴坐在藥鋪里頭,心神實在是有些不安。
“駱姑娘,我煮了臊子面,你要吃一點嗎?”
雪芽端著兩碗面從藥鋪的堂出來,卻見駱晴在發呆,只得將臊子面放在桌上,到駱晴跟前揮了揮手。
“嗯?”
駱晴剛剛回過神來,雪芽那兒似乎是再打算解釋一遍的時候,忽然門外無月跌跌撞撞地就進來了。
無月渾都了,臉上滿是雨珠,整個人的神有些狼狽,一進來便踉蹌著到了駱晴的桌子跟前,雙手撐在了桌上,看向駱晴。
“出事了。”
無月道:“泰山那邊傳來消息,說是王爺下山的時候遇到伏擊,因為雨太大,他…他跌下山崖了。”
“什麼!?”
駱晴聽見這個消息以后,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起來了,抓住了無月的肩膀,問道:“哪來的伏擊?什麼人伏擊他?”
李曄前往泰山祭天,這件事是昭告天下的。
所有人都知道,平王要代替皇上去祭天,祈求大周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不要再出什麼岔子了。
一路前往,駱晴隔三差五也都會和李曄互相通信。
上一次通信,是五日前,李曄說自己已經啟程,準備回來了,甚至還給駱晴帶了禮,讓駱晴猜一猜是什麼。
“是北羌人。”
無月道:“幾年前,王爺與他們戰,大破了他們,并殺死了他們的頭領,當時北羌投降俯首稱臣,這些年與大周之間,一直都是和平共的。可是這一次…”
這一次,據說是北羌人在聽說大周京城出了子,不人陷昏迷,甚至于連皇宮都到了波及以后,就開始變得蠢蠢了起來。
他們原本就不是誠心投降,無疑是忌憚于李曄的本事。
只是…
北羌人剛剛整頓了一千的銳準備潛京城作的時候,駱晴卻忽然出馬解救了京城的危局。
北羌人們什麼都準備充分了,看著日益恢復生機的京城,當然不會甘心。
聽聞李曄要代替皇帝祭天以后,他們便覺得此番祭天是一個機會,昨兒便趁著下大雨,一行人從下泰山的時候,進行了伏擊。
隨行員十之八九都被殺害了,而李曄也掉下懸崖,不知所蹤。
“宮里知道這個消息了嗎?”
駱晴聽完以后,手就地攥了拳頭。
現在應該怎麼辦?
帶人去泰山找李曄嗎?
北羌人驍勇,此番伏擊以后據說實力保存還算完整,殊不知他們會不會守株待兔,以求能獵殺更多的大周將士?
“宮里知道了。”
無月臉很冷,像是結了一層霜似的,說道:“只是眼下,尚且沒有消息傳出來,不知道他們作何打算。”
“我們現在手上還有多可用的人?”
駱晴咬牙,看向無月。
“五十人。”無月心也很沉重,便道:“大部分的人,王爺都帶出去了。剩下的這些…也是王爺屬意,照看您的安危的。”
“知道了。”
駱晴思來想去,又問道:“鄭大都督呢?”
北羌人,駱晴是聽說過的。
和他們對上,討不了好,當年據說李曄在力克北羌人之前,北羌人曾經打敗過大周無數的將軍,甚至于還屠城。
后來有了李曄,勢才有所好轉。
如今,僅僅五十人,駱晴自然是擔心不夠的。
“鄭大都督知曉此事,進宮去了。”無月道:“只是我看宮里,似乎并不打算讓鄭大都督來幫忙!”
“嗯。”
駱晴點了點頭,也知道皇帝那兒為了他自己的安危,勢必是不會放鄭大都督離開的,這也正常。
“那你差人進宮說一聲,就說我帶人出去找李曄了。讓皇上穩住京城的局面即可,不用派兵增援我。”
駱晴說完,便讓無月出去點人。
平王府外。
駱晴手上拿著一碗酒,面前的五十個人,每個人手里也都拿著一碗酒。
“此番前往泰山,是去救王爺的。我們要面對的,或許是幾百甚至上千的北羌人,此去很有可能回不來,但是我們一定要去!”
駱晴說完,將碗里的酒一飲而盡,然后就將碗砸在了地上。
平王府的五十人,也都紛紛飲酒完畢,然后將碗也砸在了地上。
“走吧。”
駱晴眼看著喝完了酒,也算是做足了氣勢,這便看了一眼無月,準備領著這些人先出發了。
“駱神醫,等等!”
就在眾人都已經上馬以后,后忽然傳來了鄭大都督的聲音。
駱晴回頭,看向鄭大都督,稍稍放平了幾分語氣,便問道:“鄭大都督這麼晚過來,有事嗎?”
是知道的。
鄭大都督,有著許多的無奈。
有些事,他即使是想要幫忙,也是有心無力的。
“這是我的得力手下,王慶。”
鄭大都督說完,后一個人就站了出來。
駱晴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那個有趣而又忠心的錦林衛頭子。
原來王慶,名字倒是普通。
“我雖然不能跟著去幫你,但是王慶跟著,多我也能安心一些,希你不嫌棄就好。”鄭大都督說完,又拍了拍王慶。
“駱神醫!謝謝你,即使是危難時刻,都愿意救大都督!”
王慶面十分嚴肅,說完以后就翻上馬,追隨到了駱晴的邊。
“多謝!”
駱晴心中一暖,這大概是這個大雨夜,最好的消息了,轉頭便對著后的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出發了。
“唉。”
鄭大都督這才回頭,嘆了口氣。
他想起了剛剛在宮里,皇上對他說的話。
“你是錦林衛大都督,不是平王的人,無需為他負責,回去吧。”
鄭大都督的手攥了拳頭。
平王可是為他去祭天的啊!
現在,他竟然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