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晴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四周的環境是陌生的。
,躺在一張陌生的床榻上,看著陳設和這帷帳,倒像是一間客棧里頭。
這一下子讓無比的警覺,就在下意識地想要去自己的匕首的時候,卻忽然瞧見床榻邊上還靠著一個人。
是無月。
“無月?”駱晴輕輕喊了一聲,然后了子,倒是并沒有覺得上哪里不適。
“你醒了?”
無月自然也是十分警覺的,聽見駱晴的聲音以后自然就醒了過來,然后立馬起,到了屏風外頭道:“王爺,駱姑娘醒了。”
“扶我起來。”李曄有些艱難地說著,然后無月就將手了過去,扶住了李曄。
李曄渾都是傷,再加上昨兒夜里因為月圓之夜虛耗過度的緣故,現在十分虛弱。
只是…
因為聽說駱晴醒了,他當然還是想要過去看看的。
“李曄?”
駱晴自然也聽見了李曄的聲音,立即就從床榻上起來,只是這一下,好像稍稍覺到了一點點的頭暈。
“這些天你都沒有休息好,大夫那兒來診脈,說是過度勞累所致。在村子里,你就是暈過去了,好在王爺及時扶住了你。”
無月這個時候,已經扶著李曄走了過來,到了駱晴的邊,便解釋道:“王爺他的外傷已經好了很多,只是你倆都還需要好好休息。”
駱晴站穩了以后,就慢慢地挪步,走到了李曄的面前。
李曄的臉似乎不是那麼蒼白了,上的繃帶像是也了一些。
看來,昨兒夜里經過了的那一番“折騰”以后,他的確是好了不。
“傻子。”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陣以后,卻是李曄先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和低沉,但是卻又似乎帶著幾分歡欣。
能重新見到駱晴,自然是一件令他覺得歡欣的事。
“你的傷好了嗎?還疼不疼?”駱晴手,就了李曄的臉頰。
著倒是溫和的,不像昨夜,的時候只覺得指尖冰涼,整個人就活像是一大塊冰塊似的。
“不疼。”
李曄忽然抱住了駱晴。
他的作很輕,但是卻抱了個滿懷,仿佛想要將融到自己的里頭似的,就這麼再也不分開。
“你傷還沒好,先坐著吧。”
駱晴稍稍了子,就將李曄拉到了自己的床上坐下了。
他們二人一同坐著,手邊上便是窗戶。
窗外的月亮仍然圓潤,今兒乃是十六,自然也是一圓月的,同時星星也是十分地明亮,一閃一閃的很漂亮。
“我好像知道,我‘死’的時候,你是什麼樣的心了。”駱晴看著外頭的月亮,忽然就道:“那種痛,的的確確是不想再經歷第二遍的了呢。”
“傻子。”
李曄卻還是這麼說著。
不過說完以后,他就手,將駱晴往自己的懷里拉了拉。
“我問過那個西羌首領,達子了。他說,這一切都是他和皇上的謀,因為上一次平定李陵鈺的事,皇上對你起了忌憚。”
駱晴想了想,便問道:“當時,究竟是怎麼回事?”
“其實…”
李曄回想起當時的況,其實或許早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出異樣了。
只是,顯然他也沒有想到,皇帝在做這件事的時候,竟然能夠做到這個份上。
原本他們從泰山祭天完以后,是不應該走那條路的,不過有個員說,走那里下山會更快一些。
當時天有些暗淡了,像是又要下雨了。
李曄有些擔心這樣趕路是否不妥,不過因為隨行的人都堅持盡快下山為好,他自然也只能答應。
后來發生的事,倒是跟駱晴得到的報差不多。
便是在那一個查看過況的山崖那里,遇到了伏擊的西羌人。
不過沒有上千人那麼多,應該也是幾百。
李曄一刀一個殺了好些,可惜隨行的員們大多都是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文臣,他很快就被包圍了起來。
幾番反抗以后,實在是沒有退路,因為想著腰間還有駱晴給他的飛虎爪呢,這才決定賭一把。
好在,他賭對了。
駱晴聽完了李曄的事以后,便往李曄的懷里靠了靠。
他的傷勢恢復得很好,傷口已經沒有再流了,基本上都已經結痂,雖然到的時候還是會有些疼痛。
不過此時此刻,李曄確實也是想將駱晴擁在懷里的。
“我在京城時,便知道不會有增援。不曾想,出來了以后他竟然還要置你于死地。”
駱晴咬牙道:“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這個狗皇帝活在世上一天,便是為禍天下百姓,可再不能任由他這麼下去了。”
李曄不可置否。
他攏了攏懷里的駱晴,又說道:“以后,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的邊。”
“我也是。”
駱晴也道:“下回,不會再有什麼,能夠將我們分開了。無論風雨,我們都始終要在一起。”
…
當天,駱晴便讓無月傳信回京城,說是平王李曄已經被找到了。
同時一路敲鑼打鼓的,雇了最大的最豪華的馬車一路回京,一副唯恐有人不知道李曄平安歸來的樣子。
當然要這樣了。
只有這樣,李曄如果還出事的話,皇帝他自己可就不了干系了。
一路回京。
京城的城門口,駱晴就瞧見了兩個悉的人。
一個,是滿臉開懷笑容的鄭大都督。
另一個,則是臉上常年掛著惻惻的笑容的國師。
他們二人,顯然都是來迎接駱晴和李曄的,只是風格迥異,就這麼站在一起,顯得稍稍有些不和諧。
“真是大喜呀!”
國師見李曄和駱晴回來,臉上便立即出有幾分諂的笑容,就迎了上來。
“皇上那兒,可是天天念叨著王爺呢。可惜京城里的剛剛平定,調不開人手,倒是辛苦駱神醫了。”
國師湊了過來,便唏噓慨道:“看著駱神醫這憔悴的樣子,該是最近都沒有休息好吧?好容易回到了京城,可要好好的休息一陣子了呢。”
駱晴聽國師這麼假惺惺地說著,都要吐了。
“這是自然的。”
不過,駱晴卻也還是心頭一凜,跟著笑嘻嘻地就回應道:“國師陪伴皇上也辛苦了。都說伴君如伴虎,這皇上的心思可不好猜呢。”
“一個不小心,說錯了什麼話做錯了什麼事,可就是殺頭的禍事了呢。國師,你說是不是呢?”
駱晴不信,國師不知道這件事。
此時這麼說,自然是故意說給國師聽,皇帝疑心病重,待在他邊,可得多多小心的意思呢。
“這倒是不會。”
國師卻一副顯然沒聽懂的樣子,認真思索片刻以后,就道:“皇上是最最和善不過的人了,又包容,怎會如此呢?”
駱晴冷冷一笑,便不再搭理他了。
“好了,皇上讓咱們出來迎接,這是給王爺和駱神醫接風洗塵的,你就別在這兒廢話了!”
鄭大都督顯然不喜歡國師的那一副做派,上前來一把推開國師以后,就道:“皇上的意思是,讓你們先進宮匯報況。”
“不過我看你們這臉憔悴的樣子…”
“不去。”
駱晴卻斷然拒絕道:“平王墜崖,傷勢嚴重,怕是難以匯報況。接下來一陣子,都要好生在王府將養著。”
“皇上若是想要知道在泰山上發生的事,要麼就親自過來,要麼就等到王爺好了以后,再說吧!”
丟下這話,駱晴便將一張臉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