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拿鋤頭了不起啊？吃俺羽然一拳！」

「不信邪？鋤頭都干不過我的拳頭，你拿榔頭當什麼是事？喜歡，那你接好了。」

「子？你以為你林寺的和尚嗎？走你。」

「……」

將所有不知死活的村民干翻后，姚羽然嫌棄地彈去上的灰塵后，瀟灑拍手道:「恕我直言，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除了哼哼唧唧只能罵罵咧咧的村民仗著在自個地盤，作死小能手道:「臭娘們，你給我等著，打不過，老子可以報！對的，趕找人報去！」

「罵人？」趙恆之俊臉一黑，男友力暴漲，上前抬腳就往作死小能手的狠狠地再。唉，也不知剛才進村踩沒踩著鴨鵝屎，要是有這滋味豈是一個銷魂了得，可惜了。

「將你這張臭放乾淨。」踩夠了的趙恆之施施然收回腳，微微俯，故作嫌棄道:「誒，真臭，屎味瀰漫的，不過不過。」

憤怒的作死小能手，卒，臭死的。

哦，開玩笑的，為者怎麼可能草菅人命呢？趙恆之抬腳踹了踹臭死過去的作死小能手，一臉和善地威脅道:「敢死我就敢臭死你。」

倏然瞪大眼的作死小能手:「……」忽然不知道是否該醒來——橫豎都是死啊。

「算你識相。」趙恆之威風八面道:「還有要報的嗎？來啊來報，本大人，新任知府趙恆之是也。」

姚羽然:「……」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見本來躺倒的村民如打了一般朝趙恆之蜂擁而上，無奈嘆氣，飛快地上前救人。

死死抱著姚羽然的趙恆之繼續火上澆油道:「大、大膽，朝廷命你們也敢殺，就不怕誅族嗎？！」

一村民道:「怕，怕死了，所以只能讓知府大人您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在這了。兄弟們，趕人，絕對不能讓這幾人逃出去！」

恍然大悟的趙恆之:「……原來有時候當也不好使啊。」

不想說話的姚羽然:「……」趙大人，您這覺悟來得太遲了。

雖說在絕對的實力前，一起謀詭計都是渣渣，可實打實的漢子可不是什麼看不見不著的謀詭計，不說還帶了個人，就是車戰累也能將姚羽然累死。

趙恆之心急如焚，不怕死，就怕他家娘子累，當即急中生智道:「長源村村民聽好了，但凡棄暗投明者，本可既往不咎，倘若一味作惡，休怪本無！」

「別以為本是危言聳聽，早在來時本早就吩咐隨後前來接應，若不及時悔悟助本一臂之力，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有人在搖，攻勢減緩，姚羽然得已息。

可作死小能手們還沒死呢

，怎麼會不繼續作？見部分村民面猶豫，惡狠狠喝道:「別聽他妖言眾，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一旦留他的命，你們還想活？放他祖宗十八代的狗屁！」

「沒文化真可怕，語也能用？」見都暫時停下作，趙恆之繼續扯皮子，「本堂堂知府，怎麼是妖言，要也是金玉良言，金玉良言懂嗎？」

作死小能手之一嗆聲道:「老子還就不懂了，不懂怎麼了，多讀書了不起啊？」

「多讀書就是了不起，了不起怎麼了，你來咬啊。」

「……咬你個仙人板板，狗呢？」

「你是不是狗我不知道，但我不是。」

「……」

圍觀的姚羽然:「……」忽然有點不明白如此清奇的畫風，怎麼打著打著就打炮了？不過機智的趙恆之喜歡。

氣氛再次急轉直下是因為娟兒娘忽然聲嘶力竭道:「鄉親們，你們當真要任由那些禽繼續為惡嗎？你們以為他們死了就太平了？我問你們，那幾個禽死了，可他們手底下的小禽是善類嗎？」

「從前有娟兒，往後保不準是誰家的翠兒，桃兒，你們當真要繼續助紂為嗎？！」

「這麼多年活在那群禽的掌控下，你們覺得還不夠嗎？還不反抗嗎？別等到事無可挽回時才悔不當初啊！」

字字句句，皆是泣之言，老實懦弱只願相安無事的村民開始搖，是的，他們被迫太久，被欺侮太久，忍氣吞聲太久，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子孫後代著想，是該起反抗了！

不在沉默中發，就在沉默中死亡，今兒只能發。姚羽然捅了捅趙恆之，示意他說點什麼。

心有靈犀，趙恆之秒懂，清了清嗓子道:「本大人以姓名擔保，但凡回頭是岸者，概不追究，執迷不悔者，從重發落！」頓了頓，「放心，黑勢力什麼的，本非瓦解不可，還你們太平日子。」

「好，趙大人，小的們的命就到您手上了，希您不要讓小的們失！」

立下flag，部分村民反戈相向，一時又混戰起來。

「瞧瞧那子狠勁。」姚羽然低聲道:「趙恆之，再告訴你一個道理，千萬別把老實人急了，不鳴則已，一鳴……要你命啊。不過這些老實人咱們可要保住。」

「阿大阿二，上去幫忙。」

「……可是分不清敵友。」

「哦，那都不是事兒，憑覺打吧。」

打架的眾人:「……」還能再草率一點嗎？

人多力量大，不多時作死小能手們已經紛紛被捆住，且老實村民們自發現引人，那架勢，不捆作死小能手不罷休，足以見積怨之深。

用了半村子的麻繩，總算將人都捆住，老實村民們

長出一口氣，看了看安靜的村口，忍不住問道:「大人，這援兵何時到？」

趙恆之一臉無辜道:「拍謝，本沒什麼援兵哦，只是唬他們的。」

一陣胃疼的作死小能手:「……」可真「金口良言」！

心有餘悸的老實村民:「……」這知府好像不太靠譜？可已經趕鴨子上架，他們好像沒有反悔的餘地？

姚羽然笑道:「放心吧，會有人帶人來的。」見他們一夜未歸，慕乘風與楚簫肯定看出不尋常，且就葉君君的暴脾氣，指不定披星戴月地就來了。

「既然人都抓了，我還有一事和各位討教。」姚羽然看了眼遠默不作聲的娟兒娘，一字一句道:「娟兒的事究竟如何，我不知道這些人你們是否在旁人的脅迫下對娟兒，娟兒他爹娘傷口上撒鹽……我知道，你們或許不由己，但時至今日，你們是自由的，若是你們心中有愧，不如做點什麼吧。」

聞言，娟兒娘驟然抬頭，張了張口要說什麼，可未語淚先流，可眼淚之下卻是笑意，好半晌才道:「就算了吧，你們都是的長輩，娟兒心善，指定不想讓你們為難。只要，只要喚清白就夠了，也是……命該如此。」

老實村民們一聽這話，面慚愧，腦袋不自覺低下。而被捆起來的作死小能手們不作不死，又想口出污言穢語，可惜姚羽然不給他們機會，長劍寒凜凜地對著他們。

「娟兒娘，我，我對不起娟兒啊！」

萬事開頭難，有一就有二，越來越多的人直面自己丑陋的一面，紛紛懺悔。

聽得嚎啕一片，趙恆之嘆息道:「可惜，還是太遲了。只希日後再沒有無辜的姑娘為此含恨而死。」

正此時，早先那流浪漢突然出現，無視眾人的眼神，直地跪倒在趙恆之跟前，叩首道:「趙大人，殺了那幾人的正是我。」

「爹？」娟兒娘失聲道。

流浪漢轉頭看，一輕鬆道:「你看，咱們等到這日了。」

「爹，你怎麼，怎麼這麼傻！你怎麼，怎麼不跑啊！」

對此趙恆之心十分複雜，雖說眼前是殘忍殺害好幾人的殺人犯，可他心裏十分認同娟兒娘的話，幹嘛不跑，還非得跑來送人頭？

「他怎麼會跑，他等的就是這一刻啊。」

這麼多年，他裝瘋賣傻，總算可以自由離開村子。本可以將仍在荒山野嶺不被人發現，可殺人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引起府的重視從而給娟兒洗刷污穢的名聲。幸好，幸好接的是趙恆之而非什麼見錢眼開的員，否則只能枉送一條命。

姚羽然走至流浪漢跟前，抬手道:「你是個好父親，卻不是個好丈夫，先起來吧，與你娘子說說話，這

麼多年了，你們夫妻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說話了吧？去吧。」

「念在你有可原，趙大人暫時不會逮捕你，可是殺人償命，待明日了城，我們也只能依法辦事。」

「好，好，謝謝大人，謝謝夫人！」

娟兒爹娘在角落笑著相擁而泣，這麼多年了，總算盼到這日。

慕乘風等人當真披星戴月而來，隔老遠都可以聽到葉君君急切的喊聲，姚羽然笑道:「就知道小君君這個暴脾氣肯定忍不住。阿大阿二，你們出去接應一下。」

娟兒爹娘，以及一干惡勢力人等被帶走後，留下的村民自發去娟兒墳前懺悔，荒野間，他們彷彿又聽見久違的，屬於娟兒快活又清脆的笑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