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曲嬤嬤離開后,明月在屋裏一圈一圈的走著。
本來白天時剛見過二,被二辱過一番,又被二邊的鄭嬤嬤明著教導,暗著制了一番,心裏就相當的屈辱了。
回來后了夜,就像往常一樣讓丫頭去找曲嬤嬤過去。
在心裏,二再猖狂,也別不過二爺,迫切的想讓二爺為做主,幫著在二面前奪回臉面,讓二知道,明月可不是能隨意輕視的人。
平日裏也給了曲嬤嬤不好,同樣的,曲嬤嬤也各種給方便,幫向謝二爺傳話。
想要什麼,或者誰給委屈了,就使人給曲嬤嬤說上一聲,曲嬤嬤在謝奕回來的第一時間在他面前說起,讓謝奕為做主。
這樣也避免了直接在謝奕面前告狀,破壞在他心裏自己善良純潔,無辜忍讓的印象。
但是這一次,曲嬤嬤卻是來告訴,讓別和二對著幹了,老實對二低頭,還說自己再也不能幫了,這讓明月心裏怎麼不恐慌呢。
若是就連曲嬤嬤都被二很快的整治怕了,以後要怎麼辦?
畢竟,明月的親娘就是謝夫人邊的管事嬤嬤,在府里很有幾分面,在眾多謝府下人那裏,就連大都不如呂婆子在他們那裏說話管用。
這也讓明月覺得,像曲嬤嬤這樣的管事嬤嬤,怎麼可能會怕二一個新來的主子呢。
可是二爺的養娘啊,在二爺那裏是相當有臉的人,曲嬤嬤的男人又是謝老爺邊有面的人,不然之前曲嬤嬤也不會在二房趾高氣揚了。
這樣的人,就和娘一樣,在謝府都已經是半個主子了,邊還有小丫頭伺候,會被二這麼快就收服嗎?
真是可恨,為什麼二不是像大那樣賢惠的人呢。
明月氣的咬牙切齒的,平日裏弱可人的一張臉,都扭曲了。
知道,按照規矩來說,二爺新婚期間,起碼一個月,一個妾室都無法見到二爺的。眼下,二爺也無法幫。
「春華,你明兒過去給姐姐送個信兒,讓最近有時間的話來我這裏一趟。」
想了半天,明月覺得現在迫切的需要有個人給自己出主意,幫助自己今後怎麼對付二。在大房裏地位超然,又有大爺獨子的表姐紫月,就是最好的人選。
「可是……今天鄭嬤嬤不是說過,要出去送信,和見人的話,都要和彙報嗎?二能答應嗎?」
春華作為婢,平時以明月深二爺寵為榮,但是今天被二和鄭嬤嬤嚇破了膽,特別是鄭嬤嬤,的眼神那麼冷,讓春華想想都打寒。
如果可以,真的不敢惹二了。
「為什麼不答應?真的面子裏子都不要了嗎?虧還是大家小姐,這麼上不了枱面,連個妾室都容不下,以為就憑自己是正室,就該理所應當的霸佔二爺了麼?」
明月狠狠地拍了幾下春華。
「實在不行,我娘總不會不管我的。可是夫人邊最得力的人,二惹急了我,我向夫人那裏告一狀去。不賢,又嫉妒,我不信夫人會不管!自己落下一個不賢的名聲,到時候看還有臉出門。」
知道對這些正室夫人來說,名聲簡直比命還重要,明月覺得真要是撕破臉了,不好過,也絕對不讓二討著好。
「要不您等等,二爺總會來看您的,到時候您跟二爺說說,二爺肯定為您做主。」
春華怯怯的看著明月,覺得還是不想去面對鄭嬤嬤那冷的眼神。
「我說去就去!」
中午飯沒吃,晚上飯還是扔出去了,明月的發慌,心也極為糟糕,整個人是相當的沒耐心了,聽著春華敢跟自己唱反調,頓時沖怒吼道。
隔壁房裏,浮嫣老實的吃過晚飯,想著平日裏自己不僅不二爺寵,還要被明月欺負,眼下二也不是個賢惠的,想想自己悲慘的人生,止不住的垂淚。
**
而正房裏,熄燈后,謝奕在貴妃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一個是疼的,從小到大就連他爹都不曾對他過手,現在竟然被陳二那個毒婦打了,手太狠,謝奕只覺得渾上下,頭皮也疼,膝蓋也疼,小腹也疼,哪裏都疼。
而且貴妃榻上褥子比較薄,睡慣了高床暖枕的謝奕,十分的不習慣。讓他此時,無比的懷念起曾經未婚時,夜裏抱著明月,那玉溫香的好覺。
另一個是氣的,想他自己,從小聰慧又爹娘重視,還年紀輕輕中了探花,自己長得又好,是名震京都的「玉郎」,哪個人見了不是溫婉轉,雙目含的。
偏偏他這樣的人才,就娶到了一個心腸狠毒,魯不賢的人做妻子,那個人竟然還敢手打他,「敬順之道,婦人之大禮也」,難道沒學過戒嗎?
連丈夫都沒有起碼的敬重,這個人簡直太過分了,真的是侯府小姐嗎
或許,會不會是侯府把他的妻子掉包了啊?原來的陳二娘,死了?病了?跟人私奔了?
想著戲文里的大家小姐和落魄書生私奔的故事,謝奕就覺得也許有這個可能呢。
謝奕自己猜想的越來越沒譜兒時,突然被一個抱枕狠狠的扔在了臉上。
「吵死了!老實睡覺,不許翻。」
陳蕓正迷迷糊糊的要睡著了,就被謝奕翻的靜吵醒了,的氣頓時低到了下限。
「啊,好疼……」
謝奕先是嚇了一跳,差點從榻上跌下來。隨後就覺臉上被砸到的部位,尤其是鼻子,撞得生疼。
「毒婦你做什麼!」
陳二竟然敢拿東西扔他?
謝奕也是被徹底的惹了,更無睡意,著黑就要起去找陳蕓理論。
藉著夜壯膽,他非要讓陳二那個毒婦明白,什麼以夫為天。
「我再說一遍,老實睡覺不要鬧出靜來。不然,我就過去再揍你一頓!」
一字一字咬著牙,陳蕓冷冷的告誡他。
回應的,是謝奕翻下床卻被腳踏絆倒,咚的一聲,撞到了頭的聲音。
「嘶……好疼啊……」
謝奕疼出了眼淚,捂著腦袋坐在地上,覺得今天簡直太走背字了,不,是和陳二娘親以後就沒有好事。
不行,徹底過不下去了,他明天就寫休書,才不管是不是鄉君,有沒有靠山呢。
陳蕓的耐心也徹底的用完了,的起床氣一直很嚴重,睡得不好時連周嬤嬤都要好好順著,不敢招惹。
也沒有點燈,直接邁下床,藉著雕花的窗欞中過的月,走到謝奕的後,一把扯住他的長發。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說話聽不見嗎?為什麼不好好睡?」
啊的慘了一聲,謝奕的頭被迫往後仰起,雙手掙扎著要拽陳蕓的手,解救自己的頭髮。
「為什麼不好好睡覺?」
陳蕓揪著謝奕的頭髮左右前後晃了好幾圈,氣憤的質問。
「啊,你先放開我,放開我……」
謝奕抵抗不了,頭又暈又痛的,只能屈服在的暴力之下。
鬆手放開了謝奕的頭髮,陳蕓翻了個白眼,拽著他的服后領一使勁兒,就拎起來,把他又扔到了榻上。
要對付謝奕這種弱子,簡直揮揮手的事。
「現在,好好睡覺,別給我再發出一點聲音,不然還揍你!」
臉朝下撲到了貴妃榻上,謝奕的眼前一黑,陳二那個人竟然該死的力氣大,把他拖來拽去的毫不費力。
啊,不行了,這個毒婦也太會折磨人了,謝奕默默的把疼出的眼淚抹到被子裏,心酸難奈,頭上也痛的厲害,還要被那個毒婦威脅,更覺得命不保夕了。
「我睡不著,我渾疼,來人,人進來,我要請大夫!」
謝奕著吃力的翻過來,使勁蹬了幾腳被子,嚷著道。
今天門外上夜的是周嬤嬤和容和,周嬤嬤起先時,聽著屋的聲音一直沒敢進來。現在聽到謝奕人的聲音,趕推門進來,怕自家姑娘真的下手太狠。
「二娘,怎麼了?」
周嬤嬤把燈點上,就看到陳蕓拿著被子蒙在謝奕上,隔著被子在他上一頓揍。
「請大夫……我讓你請大夫……不想讓我好好睡覺是吧!讓你作,讓你作!」
陳蕓真的超級生氣,昨天就累一天,房夜過得也勞累,加上早上起得又早,明天還要一早去婆婆那裏伺候早飯,真的就想安安靜靜早點休息,結果就被謝二給攪了,大半夜不能睡覺。
「二娘,二娘,快別打了,有話好好說啊,別手……」
周嬤嬤招呼容和一起抱住陳蕓的胳膊,好歹把勸開了。
謝奕從被子裏被周嬤嬤挖出來時,自覺已經進氣多出氣了,他漆黑的頭髮凌的鋪在枕上,一臉絕的躺平。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潑辣的人,一言不合就手,真的刷新了謝奕對於人的認知。
「姑爺,您沒事吧?」
容和重新替謝奕蓋好被子,覺得他的表有點不對啊,眼神獃滯,怕陳蕓手太重,嘗試著把手掌在謝奕眼前晃了晃。
不會真的鬧大了,要請大夫吧?
「我要休了你,陳二我一定要休了你……」
過了一陣兒,謝奕猛地把被子拽上去,一把蒙住臉,他是真的覺得這日子不是人過的,才一天,就覺到了真正的絕。
這不是他想要的婚姻,和他想像的妻賢妾,完全是兩個樣子,陳二那個潑辣的毒婦,完全是土匪頭子,實在讓他承不住。
「做你的夢去吧!能休的話,老娘早就先休了你!再敢發出聲音你試試!」
陳蕓哼了一聲,不再理他,早這麼安靜的躺著多好,他也不用挨這頓收拾了。
在謝奕上發泄了一番后,陳蕓覺自己的起床氣終於平息了。
周嬤嬤看著眼前的這場鬧騰,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想著天已晚,也不能再說什麼,就沉默的為陳蕓重新鋪床,看著躺在床上。
臨走前,容和十分好心的告誡謝奕,「姑爺,我們姑娘睡覺時習慣安靜,要像死了一樣,一點聲音都不能發的。」
回答的,就是黑暗裏,謝奕蒙在被子裏一不的影。
明天,明天說什麼他都要讓爹娘幫他做主,休了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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