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允是真氣壞了,看著這副模樣,他覺得自個兒方才那大鬧韓府的舉就是一個純傻子,被耍得團團轉。
「你故意的是吧?想看爺為你張一回,為你怒髮衝冠,著急得上躥下跳才滿意。」他了一口氣,著肩頭的手漸漸收,「你們人這點心思,什麼時候能收乾淨些,非要無理取鬧來宣洩自己的不滿?韓霜上吊,你玩消失,爺欠你們的是不是?」
花月被罵懵了,呆愣愣地看著他,直到聽見最後一句話,才慢慢回過味來。
想笑,角卻揚不起來,只能尷尬地抿了抿。
嚨里堵著一團東西,咽了兩回終於咽了下去,花月清了清嗓子,聲音卻還是沙啞:「妾……奴婢沒有那個意思。」
給他看了看手裏抱著的藥包,一字一句地解釋:「方才是霜降來傳話,說夫人舊疾複發,找不到方子,讓奴婢來看看藥材。」
一邊的霜降已經被他嚇得臉發白,聞言跟著點了點頭。
花月想了想,還是將笑意掛了上來,溫地道:「沒知會一聲就走了是奴婢不對,奴婢給公子認錯,奴婢以為公子會多陪韓小姐片刻,也不好打擾,想著抓了藥材就立刻回去的。」
疊好雙手,恭恭敬敬地給他屈膝行禮:「奴婢知錯,請公子寬恕。」
一口氣提在心口,沒能舒出去就被堵在了這裏。李景允著的肩,罵也不是,不罵好像緒一時半會兒也下不來。
他就這麼瞪著,著氣。
霜降看不下去了,鼓起勇氣將花月護去後,皺眉道:「三公子,也不是故意的,您罵也罵了,消消氣。」
原本也沒覺得有什麼,被人這麼一護,花月倒是有些眼熱。
這人吶,什麼委屈都能,最怕的就是了委屈有人護著你,越護哭得會越兇。霜降顯然不明白這個道理,還跟老母護崽子似的半抱著,輕輕拍了拍。
不太想在李景允面前哭出來,那屬實太過丟人,所以花月推開了,拿出自己殷掌事的氣勢,笑道:「公子若還不消氣,待會兒罰了奴婢便是,眼下先讓去給夫人送葯,奴婢陪您回韓府去吧?」
「不用了。」他閉眼,拂袖進門去,冷聲道,「韓府那邊暫時不必再去,你隨我過來。」
「是。」
長這麼大,李景允還沒跟誰服過道過歉,但是吧,他現在冷靜下來一想,方才吼人好像是吼得過了些,小丫頭眼睛都紅了。
人家也沒恃寵而驕,是事出有因。
進主屋去倒了杯茶,他著杯沿猶豫,這話該怎麼開口,才能既不掉面子,又讓人知道他在認錯。
還沒想明白呢,面前就又遞來了一杯茶。
殷花月雙手舉著茶杯,低著頭給他遞了上來,輕聲細語地道:「這杯是剛沏的。」
態度好像比之前還好了不?李景允很納悶,小姑娘委屈了不是該鬧脾氣麼,怎麼更乖順了?
不過這樣也好,他手接過茶,心想狗子就是不能太寵,偶爾發發火,也讓知道不能任意妄為。
於是他就把話給吞了回去,心安理得地抿了一口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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