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沒一會兒就回來了,重新將茶放在他的手邊。他看了一眼,端茶喝了,沒再吱聲。
棋盤上風雲變幻,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花月站在旁邊捧場地鼓掌,然後好奇地問:「殿下,您這一棋為何要自斷其尾?」
分明還有別的活路可以走。
周和珉擺正黑子,仰頭笑道:「我這麼走不就贏了麼?」
贏哪兒了?花月和李景允齊齊皺眉,不解地看著棋面。
住寬大的袖口,周和珉優雅地著雙指指向連在一起的五顆黑子:「五子連珠,自然是我贏了。」
李景允:「……」
「公子息怒。」花月連忙傾過來,討好地沖他笑了笑,低聲道,「殿下年歲尚小。」
他友善地道:「你慌什麼?」
「奴婢怕爺生氣。」彎著眉梢看著他的眼睛。
李景允好笑地問:「你哪隻眼睛看爺生氣了?」
「不生氣就好。」使著吃的勁兒住棋桌,花月扁了扁,「那您要不將手鬆了,對面坐的是龍子,您這桌子掀了砸過去不合適,要惹麻煩的。」
手背上青筋暴起,李景允掀著桌底,那一個氣憤難平。他懷疑周和珉今日就是來氣他的,更可氣的是,面前這小狗子胳膊肘都拐兩圈了,愣是要護著人家。
眼底有些委屈之意,他看著輕聲道:「分明是爺贏了。」
「好好好,公子贏了。」花月給他作揖,「奴婢看著呢,公子棋藝無雙。」
李景允忿忿地鬆了手。
花月連忙把點心給這兩位端上來。
「公子。」八斗從外頭跑回來,拱手稟告,「有個柳府的下人求見。」
柳府?李景允掃了周和珉一眼,起去偏房接見。花月聲請五皇子用點心,然後也跟著過去看了看。
「三爺!」長夜一進門就給他跪下了,表慌張,開口卻又快又清楚:「我家主子在棲樓跟人打起來了,況不太妙,讓小的來知會三爺一聲。」
這天化日的,還能有人在他的地盤上他的人?李景允聽笑了,拂袖就要走。
花月下意識地拽住了他的手。
手心一,李景允回頭,皺眉道:「爺這兒有事,你總不能礙著道。」
「公子多帶些人吧。」著心裏的慌張,正道,「有備無患。」
三爺闖江湖,從來就不靠人多,讓他帶人,不是看不起他麼?李景允哼笑,鬆開就出了門。
花月跟著出去,沒走兩步就被他甩在了後頭。心知勸是勸不住了,扭頭,衝進主屋就將還在吃點心的五皇子拽了起來。
「您來時帶了多護衛?」眼神灼灼地問。
周和珉被嚇得差點噎住,著心口道:「二十。」
「恕奴婢冒昧,咱們能不能去追上公子爺?」笑得分外勉強,眼裏滿是焦急,「殿下份貴重,若是不願犯險,將護衛借給奴婢也好。」
眉梢微,周和珉又笑了,這人還真是這樣,分明自稱奴婢與人劃清界限,可那人真要有事,又比誰都急。
在心裏,李景允恐怕就是那塊花生,扔了可惜,又不得不吐。
將自個兒的袖子從手裏拽回來,他狡黠地朝眨了眨眼:「護衛可以借,我也可以一併去。」
「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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