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允眼含笑意：「你說是不是？」

好像是這個道理，花月點頭。

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若能留個子嗣，那莊氏也就不會為公子進宮而日夜傷懷，在這世上也能多個親人，是兩全其之策。

但沒想過會這麼疼。

尖牙又齜了齜，花月瞅著他橫在自己面前的胳膊，突然嗷地咬了上去。

這回沒省力，咬得他倒吸涼氣，直到裏有了腥味兒才鬆口。

看了看那深深的牙印，心裏總算舒坦了兩分。

低眼瞧著這舉，李景允笑得那一個歡，哪有狗不咬人的，他養的狗，就算是咬人也比別人家的狠吶。

「公子。」忍不住道，「您能不能別笑了？」

李景允莫名其妙地了自己的臉：「哪兒笑了？爺這麼正經的人，又不是賣笑的，怎麼會一直笑。」

說著說著，角就又咧去了耳朵。

花月：「……」

用過晚膳，強撐著子要去主院請安，這回三公子二話沒說，不但與一同前去，而且坐在莊氏面前笑了半個時辰。

霜降一臉驚恐地拉著小聲問：「公子爺這是怎麼了？」

花月惱得滿臉紅：「不知道，中邪了吧。」

莊氏是看不見他的表的，只聽著幾聲笑，連忙問：「景允是有什麼喜事？」

「有。」李景允難得正經地答，「回母親話，兒子想立正室了。」

屋子裏的人都是一驚，花月也是心頭一跳，詫異地看向他。

「這才剛納妾。」莊氏直皺眉，「沒有納了妾就要立正室的，除非你休了花月，可花月又沒犯錯，你哪能平白糟踐人家？」

李景允點頭：「是不好糟踐。」

他轉眼看過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那索讓做正妻好了。」

花月一怔。

霜降愕然，其餘奴僕也是大驚失。

殷花月可是頂著奴籍的人，做妾室還算尋常，哪能做人正妻？將軍府高門大戶，可與別的小戶人家不同，真要有個奴籍正妻，不得被人斷脊梁骨？

莊氏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眉心皺。

「兒子知道父親是斷然不會應允的，所以想請母親幫個忙。」一片震驚之中，李景允倒是從容自若，他捻出一張通紅的庚帖，拉過莊氏的手放了進去，「母親一定有法子的。」

莊氏臉微白，猶豫為難。

李景允拉著的手沒松，垂眼道：「兒子沒求過母親什麼，只這一回，請母親全。」

想起些往事，莊氏了，看著面前這模糊的影子，點頭道：「好，好，你既然是當真想立，我自然是會幫的，只是……」

扭頭，看向花月站著的方向，神複雜地問：「囡囡，你怎麼想的？」

花月張口想答，李景允手就將扯過來站在自己側，低聲道：「還不快行謝禮。」

「可是——」

「沒有可是。」他雙眼看著莊氏，輕聲在耳側道，「爺的人，斷不這嫡庶正側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