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沒空跟我說這些。」蘇妙撇,眼珠子一轉,突然抱了他的胳膊問,「朝中不是正在科舉嗎?況如何?」
眉心直跳,沈知落敲了敲面前的茶桌:「蘇小姐,三公子派你來我這兒住著打聽消息,已經是不合規矩,你能不能在打聽消息的時候適當遮掩一番,別問得這麼理直氣壯?」
長長的狐眸瞇起來,蘇妙不耐煩地擰了他一把:「哪兒那麼多彎彎繞繞啊,我想知道,你說給我聽。」
「……」
別人家藏的是細,他邊這個是個土匪?
沈知落長嘆一口氣,又咳嗽了兩聲:「大梁人才濟濟,科考自然是英雄輩出,但陛下對去年三甲殿試前賄之事頗有忌憚,放榜之前是不會有消息的。」
蘇妙憾地收回胳膊撐著下:「你算卦也算不出來?」
額上青筋突起兩,沈知落咬牙提醒:「蘇小姐,在下是大司命,不是街邊算命的。」
「哦。」點頭,看他咳嗽得厲害,微微有些不悅,「讓你早睡,你天天熬著看什麼星宿,還不如人家街邊算命的,能睡幾個好覺。」
沈知落別開頭,已經是懶得理了。
「今晚我陪你熬。」蘇妙突然握拳,「夫妻就得是同林鳥,雖然還沒完禮,不過也就是這個月的事了,提前同一同林也沒什麼大礙。」
面前這人冷笑:「你熬不住。」
「小看誰呢?」叉腰,火紅的袖差點甩到他臉上,「今晚就熬給你看!」
豪氣衝天,言辭鑿鑿。
結果子時剛過,這團火就靠在他的肩上睡著了。
沈知落著羅盤看著滿天星宿,聽著嘟囔的夢囈,無奈地搖了搖頭。
人的話信不得,尤其是他邊這個。
「大人。」星奴過來,看了蘇妙一眼,聲音極輕地道:「咱們還要在祭壇住多久?」
「怎麼?」他問,「宮裏有事?」
「也不是,奴才只擔心您這子。」星奴給他拿了披風,小聲道,「祭壇冷清,氣也重,哪裏比得上東宮,您在這兒住著,總是要咳嗽。」
肩上的人腦袋一,沈知落反應極快地手接住,慢慢放回來。
側眼一看,這人睡得跟豬沒兩樣,吵也吵不醒。
眼裏有笑意一閃而過,沈知落回頭看著星奴道:「不妨事,宮裏總歸不太平。」
是宮裏不太平,還是宮裏守衛森嚴,容不得蘇小姐隨意出?
星奴問又止,還是閉退下了。
沈知落繼續觀星,紫的瞳孔里一片璀璨。
第二日下午,他睡醒起,就看見床邊坐了個焉嗒嗒的人。
「我想回去幾日。」蘇妙眼下烏青,打著呵欠同他道,「左右也快到婚期了,有好些規矩要學,加上表哥走之前就吩咐了,讓我多陪陪小嫂子。」
眼眸一垂,沈知落拂開去洗漱,悶聲道:「你來時沒問過我願不願意,走時也不必問。」
蘇妙嘻笑:「我這不是怕你捨不得嗎?」
「不會。」他抹了把臉看向外頭,「沒什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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