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這般辱罵燕枝，殷晝便冷笑起來:“捕風捉影的事，毫無證據，為前輩，反而在這里為難小輩，怎麼說得出口？”

陸唯六越發臉沉。

他牢牢的盯著殷晝，反相譏:“尚且還有些同我說話的資格，可你……不管你是誰，但若是只有如今這點水平，你同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陸唯六這般瞧不起殷晝的境界，殷晝微微勾一笑:“是嗎？”

便在這一剎那，他眼中紅一現。

陸唯六原本滿目嘲弄之，卻在看見他眼中紅一現之時面忌憚，正張口驚:“你是……”便忽然吐出一口來。

他只覺得在那一瞬間，自己的五臟六腑便到震，有一力量不知從何而來，連他都覺得無法抵抗，只覺得腹悶痛，不由自主地從角蜿蜒而下。

陸唯六再看殷晝，便發覺原本擋在他前的燕枝不知何時已經昏倒在他懷中，而他目冷淡，雙目之中紅點點。

陸唯六還沒來得及出手對付燕枝，現在昏倒過去，便只可能是殷晝自己的手。

陸唯六心中有些焦灼，對殷晝的份約有些猜測了，上卻還要，顧左而言他:“遮遮掩掩，你那點東西你都不敢暴于面前，卻讓人家這般為你付真心，分明實力不夠，卻還敢站在你的前與我對抗。”

殷晝看著陸唯六冷笑:“與你何干？有時候知道得太多又并非好事，我不想讓知道，不愿讓因我而危險，又豈是你這樣冷冷之人能夠理解之深意？這樣多年過去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

燕枝既然已經昏迷過去，殷晝有些話也懶得遮掩。

他早就知道陸唯六是誰，也猜測到陸唯六恐怕又要作妖，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強裝什麼不認得彼此？

殷晝說他毫無長進，陸唯六心中沒來由地覺得惱怒，又意識到殷晝果然認識自己。

他確實沒有確定的證據證明殷晝到底是誰，心中還在猜測他究竟是不是自己心中想的那人，便覺得周圍氣息一變。

陸唯六這時候才發現，原本困住他們二人的困陣不知何時已被破解，而他們三人如今頭上遮天蔽日的，并非是青天白日，而是層層疊疊厚厚的黑氣。

黑氣把他們三人牢牢籠罩在其下，隔絕了外頭所有的氣息。

殷晝就站在這黑氣之中，宛如極夜之君。

他頭上的帷帽沒有摘下來，陸唯六卻似乎已經看到帷帽遮掩下的雙眼如何冰冷。

“……你如今膽子已經這般大了？再說，玩弄人心之事你真是學的爐火純青。”

陸唯六見到這一幕，原本臉上的輕視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有些話不必說出口，很顯然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彼此的份。

他一想到當年之事便忍不住想要刺上幾句，如今這句，則是嘲笑殷晝又在利用燕枝這無辜修。

是或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給殷晝心中扎刺兒。

“難不你們還以為我不過只是數十年前任由你們圓扁的螻蟻？上回你那走狗回去沒告訴你？再說利用人心，這還真是比不過你們。當年相我毫無保留，反倒是被你背刺一刀。

我敢說我與相識相知自始至終皆問心無愧，而你又如何？”

殷晝語氣之中含著幾分諷刺的笑意。

對于燕枝，他心中想的明明白白——有些東西是不能告訴，未知才是保護，而除了那之外，他坦坦毫無保留，從無欺騙之意，就算陸唯六說得天花墜，他也從未有過利用燕枝之心。

殷晝臉淡漠，陸唯六卻想退了。

但這黑氣已經不給他毫退路。

他只得目眥裂地瞪著殷晝，厲聲呵斥:“朗朗乾坤，難不你竟敢殺我？”

殷晝懷中抱著燕枝，宛如抱著什麼稀世珍寶，珍重至極。

他垂眸看燕枝的目很是溫，等抬頭來看陸唯六的時候，便顯得格外無:“乾坤無目，我怎麼不敢殺你。當年你們事事算得專，就算到了今日也要步步，你要殺我，我卻不能殺你，可有想到今日？”

他形瘦削，懷抱卻顯得那樣寬廣，燕枝被他抱在懷中，不到外頭一點的風波滋擾。

陸唯六滿目忌憚，卻還要強撐:“你如今也不過只是殘敗之輩，難不當真有什麼實力面對我？你膽敢對我手試試！”

殷晝聞言，忍不住笑道:“你大可試試我可有實力，只是我瞧著我們倆人如今的實力，我有那資格試一試，你怕是沒有。”

他話音剛落，那周圍籠罩著的黑氣一下子就猛然收，陸唯六甚至都沒有看到殷晝究竟是如何手，那黑氣之中就猛然鉆出一只大手，地把陸唯六握在其中。

陸唯六就算修為如何深，在這只大手面前也不過只是凡胎，魔氣而上，宛如一條勒的燭九，把陸唯六困在其中彈不得。

陸唯六這個時候才知道兩人之間的實力究竟差距如何懸殊，他滿目不可置信，驚聲起來:“當年你經脈寸斷，怎能有如此實力？”

殷晝無笑道:“當年的事究竟如何，我又為何會變今日這般境地，你們的心中難道不清楚？”

握住他的大手收得越來越，陸唯六似乎都能聽到自己渾上下的骨骼咔咔作響的碎裂聲，他五臟六腑被得生疼，沒有毫掙扎之力，連呼吸都破碎不堪。

他強撐起的力量都被周圍的黑氣盡數吸走，在如今這般境況下，陸唯六只是案板上的魚罷了。

殷晝似乎并不著急殺他，他只是看著陸唯六的雙眼，有一力量讓陸唯六不能挪開眼睛，只能被迫與他對視。

而殷晝問:“你口口聲聲說什麼當年的事，當年的事你又知道幾分？更何況今日之事與你又有何等關系，你跑著這來做什麼？”

他要問，陸唯六自然不肯回答。

見他如此倔強，殷晝忍不住冷笑:“是我忘了，你這人最不喜歡別人給你臉面，給你臉面，你反而得寸進尺。”

他話音剛落，那只大手就握得更，這一下比剛才可要再上數倍，陸唯六只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碎，意識都似乎被猛然一下得跳出軀殼。

就在這一瞬間，陸唯六被疼痛得放松了識海，而他被迫只能與殷晝對視，挪不開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殷晝雙瞳之中的紅越發明亮。

他眼中似乎有漩渦，陸唯六所有的意識都被這漩渦吸其中，再接下來聽見殷晝的問話，他所有的不愿說出口的話，都被殷晝套了出來。

待問清了陸唯六究竟因何而來，殷晝眼中稍有意外之，大約是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因果。

他在思索，便給了陸唯六可乘之機。

陸唯六活了這樣久，上自然也有些保命的功夫，就趁著殷晝還在思考的一瞬間，他猛然掙了那黑大手，手中雙刃化為流，直接往燕枝腹刺去。

陸唯六自然知道自己沒有對付殷晝的本事，他此刻腦海之中一團漿糊，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殷晝很在意他懷中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