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枝挑了挑眉。

的子偏穩重一些，但卻喜歡活潑熱烈、并不晦的人，這位容悅仙子開門見山，把自己要說的話都說了一遍，倒顯得一點也不遮掩，還頗為大方。

說完就走，沒打聽什麼不該打聽的，毫不拖泥帶水。

不過容悅仙子離開的時候看了燕枝一眼，目之中頗有深意，抖了抖袖上并不存在的灰，燕枝看見了這個略顯的多余的作，這才抿笑了下，離開了。

殷晝卻是滿臉的戲謔:“這麼說，你們這位陳澤小主，既然早已經有了道，方才還覬覦我師姐？”

他這語氣可嘲諷得很。

這一群大長老在背后謀著“謀朝篡位”的事，其中氣勢最強的就是陳長老，他若是能夠當上新任長老，那陳澤確實也是小主。

但如今這件事八字還沒一撇，小主三個字說出來就顯得格外嘲諷。

如今掌門一直在閉關養病，門中上上下下的人基本都被換了個完全，剩下沒被換掉的那些基本也都投誠長老了，都是如今長老派的人。

但即便如此，“小主”三個字一出，就連旁邊的長老派小廝都覺得面紅耳赤。

那幾個小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時候都沒人敢去接話。

雖說陳長老把陳澤送到兩位大人面前是要干什麼，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但這種時候哪能承認陳澤覬覦燕枝？

沒人說話。

陳澤還在送阿寧回去的路上，恐怕要過一會兒才能回來。

燕枝就問:“這位容仙子確實是陳澤的道？”

那兩個小廝被問，也不能不回答，只得著頭皮說道:“確實是的，容悅仙子與我們澤公子早去歲結為道。”

但也不知是不是想為陳澤辯解一二，他們又連忙補了一句:“容仙子與我們澤公子泛泛，也并不住在一府，雖有道之名，但卻從未單獨相過，更何況他們二人這幾個月來已經毫無聯系，也不知怎麼今日容仙子忽然上門。”

看得出來他們兩人之間的確實淡薄，否則容仙子也不至于說得這般不留面。

燕枝點了點頭，看似被他們的說法說服了，結果下一秒就話鋒一轉，忽然說道:“怎會不知為何，容仙子方才說得清楚明白，不過是為了提醒我陳澤是個什麼人而來，你們不至于是沒聽見罷？”

他們當然聽見了，只不過是想給自己家的主子留點兒臉面，所以故意裝聾作啞，沒想到燕枝一點面都沒留，說得如此直白。

燕枝神嘲諷，那幾個小廝更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心中苦不堪言。

既是覺得丟人，又是覺得恐懼——這些貴客不就喜歡殺人，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一言不合就把自己給砍了？

殷晝卻問:“那所謂的腳踏兩只船又究竟是怎麼回事？方才那位仙子目清明，并不像是胡言語之輩。”

說到這件事，那兩個小廝就更是誰也不敢說話了。

容仙子是外人，不在的時候隨便說說關于的事也沒什麼關系；

但那一位可不是什麼好惹的，要是被知道，他們兩個可沒有好果子吃。

殷晝又不是沒聽到方才阿寧說的話，這兩個小子裝死不回答，他便直接問道:“你們門中可有一位陸仙子？”

那小廝果然一驚，下意識地說道:“您怎麼知道陸……”

話說到這里，就好像被扼住了嚨一般，生生停住，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直接說不出話來了。

他的話比意識還快，即使理智及時出籠將他的話懸崖勒馬，但他剛剛說出來的那半句話和他的態度就已經足以證明，陳澤腳踏兩條船的另外一個人，正是那位阿寧口中的陸姐姐、陸仙子。

看到燕枝殷晝頗為戲謔的眼神，那兩個小廝只能連忙求饒:“還請兩位大人切勿將此事傳到外頭去，這事兒陸仙子不讓我們多說，若是真的被陸仙子知道了，咱們哥幾個真是得丟了腦袋。”

這害怕的語氣毫不似作假。

殷晝見這兩位小廝已經害怕起來，知道這時候問他們什麼恐怕都會說，便直接問起陸仙子的事:“既然此人確實存在，那麼方才容仙子所說之話是否屬實？”

那兩個小廝沉默了許久，終于還是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陳澤確實三心二意，與陸仙子不清不楚。

有一人還小聲說道:“雖說陸仙子不如容仙子修為過人，天賦與容貌皆是樣樣不如容仙子，但澤公子確實更加喜歡陸仙子，只是……”

“只是什麼？”

那兩個小廝就實在說不出來，恐怕是自己都覺得丟人臉熱:“大人，這些消息都不是我們這些奴才能知道的，還請大人諒則個。”

燕枝就問:“容仙子什麼模樣、何方人士，我方才已經見過了，那這位陸仙子又是何人？”

那兩個小廝只能囁嚅:“這……這本不是奴才們應該說的……”

燕枝一個冷眼掃過去，他們立刻就害怕了，連忙說道:“但若是大人實在要知道，奴才們也不是不能說，但請大人一定切莫讓陸仙子知道是小的說的。”

這兩個小廝當然怕死。

沒有人不怕死。

燕枝的眼刀飛過來，他們就立刻說起來。

剛開始燕枝還不過以為是個什麼貌多、引人紅杏出墻的尋常例子，聽到后面倒忍不住挑起了眉。

，真是開了眼界。

這位陸仙子陸暝寒，說起來還真不是什麼常見人。

并非如同燕枝一開始預料的一樣，是一位妙齡子，因為青春貌和近水樓臺先得月才惹人喜，恰恰相反，這位陸仙子生得一般，年齡比陳澤和容悅仙子都要大上半。

年齡還是小事，更重要的是，這位陸仙子的輩分都比他們二人大不。

論起輩分來，陳澤恐怕還要喊陸仙子一句小師叔。

和陳長老是一個輩分的，只不過沒有陳長老那樣年長。

更何況，陸仙子竟然并非單，自己也有道。